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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区域收入囊中,势力庞大。
“怎么,我杀了你全家?”水荔扬问道。
狼蛛吐出一口唾沫,骂道:“就算没有,也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了!”
“我管你们要把多少烂账都算到我头上?”水荔扬嗤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被我杀了全家是很光荣的事情吗?我看你们恨不得个个都被我杀全家!”
狼蛛骂了一声,举起枪疯狂地朝着围墙扫射。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一道黑影忽然冲出火光,伸手死死扣住了狼蛛的头顶,五指狠命一收,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狼蛛就这么被水荔扬徒手捏爆了脑袋,像碾死只蚂蚁一样轻易。
水荔扬漠然地将尸体丢了出去,重重砸在人群里,换来一阵比死还寂静的沉默。
“到现在为止,我只杀他一个,但如果谁活够了再来惹我,我不介意多杀一个。”
水荔扬身上的伤不允许他和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地出手,要是再纠缠下去,这些人迟早会看出来,而受伤的猎物反倒更会激起猎人的战意。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震退对面,避免拖得太久被看出破绽。
伤口很疼,冷汗悄悄顺着额头流下来。水荔扬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是不是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但好消息是这些人似乎真的害怕他,一时居然没人敢上前。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手中握着军刀,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两边对峙良久,水荔扬正觉得体力渐渐不支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楼上跃下,三两步冲了水荔扬旁边,没等他反应,就伸出手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
水荔扬被伤口传来的痛楚分了心神,居然就这么被对方擒住了要害,不过下一秒,熟悉的嗓音就从头顶传来:“我看谁不要命,还敢过来。”
那是洛钦。
他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绵软又酸楚地沉了下去,没有做任何抵抗。
洛钦垂下头,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别怕,信我。”
水荔扬看到钳着自己的那只手上穿着漆黑坚硬的护甲,只不过手臂露出的一侧朝里,柔软的皮肤贴着他脖子,实际上一点也没用力。
“你谁啊?”有人不服气地问。
洛钦清了下嗓子,说:“方舟要抓人,你想拦?”
“追杀令是方舟下的,可悬赏令不是!你们可真是霸道,自己吃肉,连一口汤都不分给我们!”
洛钦一脚将半截汽车骨架踢得弯折过去,人群纷纷惊叫着往后退,他就这么用半边身子护着水荔扬,借着烟雾的掩护,飞快退进了高楼间遮蔽的阴影里。
那群人还停在原地没有追来,看来是暂且摆脱了。但白塔镇里还有不少势力也在搜寻红眼,先前就是因为各大营地为争悬赏,彼此先斗了起来,水荔扬才能趁机喘口气。
洛钦带着水荔扬绕了很久,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整。刚一停下,水荔扬就站不稳地往前倒去,身体不住地发着抖。洛钦伸手一探,发现他额头上居然全是冷汗,脸色也惨白不已,单薄的衣摆下正慢慢向外渗着血。
“你受伤了?!”洛钦急忙掀开水荔扬的衣服,那道狰狞的撕裂伤让他心惊肉跳,“怎么回事,谁干的?是李牧祁和水云霆之前用在你身上的那种东西吗?”
他永远忘不掉曾经在实验室里见过的水荔扬那副样子,这一刻记忆猛地回溯,刺得他双眼发痛。
伤口已经不是新鲜的嫩红色,明显是已经伤了很久,迟迟没有愈合,而且后来又裂开过。
水荔扬浑身都卸了劲儿,痛得说不出话,倒在洛钦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点了点头。
洛钦眼圈红了,他只是知道水荔扬身上有伤,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别怕,你别怕,我带你去上药。”
“不行,思淼,他……”水荔扬用力支撑起身体,艰难地吐字,“我要去找他……”
洛钦赶快扶住他:“我知道,我知道,荔枝,你不见了森羚急得要死,她跑来找我,已经全都跟我说了。程清尧带人去找思淼了,你别急,先让我把伤口给你处理了,行不行?”
他打横抱起水荔扬,往约定好的临时避难所赶去。这里处于各派实力斗争的中心,但也是火力最交叉的区域,势力庞杂,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反而不会过来找麻烦。
洛钦抱着水荔扬进屋,把人放到靠墙的行军床上,转身就去洗毛巾。他的手抖得厉害,毛巾拧了三遍,还是在沥水。
水荔扬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醒,洛钦担心他伤口感染,先做了两遍消毒,然后用热毛巾一遍遍擦洗,尽量把伤口的异物清理干净,接着就坐在床边握着水荔扬的手,心疼地摸他的额头。
“怎么伤成这样啊……”洛钦死死握着半截纱布,声音都快带哭腔了,“这么深……”
水荔扬看着他,嘴唇紧绷着颤动,欲言又止。
洛钦低下头,贴着他的手掌,“我来晚了,荔枝,这么久才来见你。”
水荔扬不说话,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声有些重。
“我没有要和你分开,也没有不相信你。”洛钦继续说,“你和我说说话吧,荔枝。”
水荔扬睁眼望着他,嘶哑道:“那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做过。”
他充满希冀的目光盯着洛钦,好像要从对方的眼神里看穿出一丝坚定不移的信任。
而洛钦也的确这么做了。
“我相信你。”洛钦点头,“我知道你没做。”
水荔扬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他默默地看着洛钦的肩膀,忽然诧异道:“你是不是瘦了?”
洛钦下意识挺直后背,欲盖弥彰地笑了一声:“没有,太久没见,你都不记得上次见面我什么样子了。”
他起身去给水荔扬倒水,徒四壁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木桌和墙角陈旧的炉子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是个连老鼠都不忍心光顾的地方。
水荔扬躺在床上,看着洛钦站在屋角烧水的背影,目光中五味杂陈。
“我来的时候,路上碰到好多难民,都是被这里的大营地挤得没法立足的人。”洛钦有意转移他对伤痛的注意力,主动开口聊天,“方舟现在也是这样,来的人要么有实力,要么有背景,大部分还是得自力更生。我偶尔帮一两个,也不顶什么用。”
“你还想留下吗?”水荔扬直戳了当地问他。
洛钦的背影顿了一下,语气听上去很轻松:“我要是走了,谁帮你们搞定李牧祁他们?”
水荔扬没说什么,手指捏着红绳,很烦躁地揉捻。
洛钦拎着一壶热水放到桌上,从橱柜中翻出两个一次性杯子,各自往里倒了半杯,看着氤氲的热气腾上来,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
“荔枝,你只要知道,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希望你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