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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撞见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死了——都死了!我们好不容易从汉州逃出来,为什么,为什么都死了!”
“死了很多人。”白无泺小声说,“我们在做心理疏导了,但没什么用。”
水荔扬又往前走了几步,听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低声抽泣:“没办法了,是不是没办法了……躲到哪里那些怪物都会追过来,我们都要死了……”
气氛极其沉重、压抑,连水荔扬一向无懈可击的心神都产生了那么几秒的动摇。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到处都是绝望的哭声,那些人抱着逃命时弄出的一身伤痕瑟瑟发抖,一片阴云缭绕。
“荔枝……”年雨拄着半截钢管,一瘸一拐地朝水荔扬走过来,“你来了。”
水荔扬要去扶他,年雨慌忙一躲,有些不好意思地攥住衣角:“我身上……全是血,很脏。”
“你的腿怎么样?”水荔扬忧切地看着他,“我让人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年雨已经转过身,朝着里面走去:“不用了。思弦和思淼在这边,你跟我来。”
水荔扬盯着年雨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第188章欲加之罪
水思弦一见水荔扬过来,眼圈一红就扑进他怀里:“哥哥!”
“怎么了,伤着哪里没有?”水荔扬问道,“饿不饿?”
“饿。”水思弦委屈道,“我今天都没有吃饭。”
水荔扬从兜里掏出两枚用塑料膜包着的饭团,塞到水思弦手里:“拿去和思淼还有你年雨哥分一下,飞机上的应急餐只有这些,不够的话我……”
水思弦接过来,犹豫了一下:“哥哥,你有没有吃东西?”
“我不饿。”水荔扬摸了摸她的头,“吃吧。”
水思弦把饭团拿去和水思淼分了,年雨没有心情吃东西,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脸色很不好,似乎是腿疼得厉害。
水荔扬让白无泺留下照顾两人,打算出去检查一圈防御情况,迎面就撞上正吵吵嚷嚷的崔浩山一伙人。崔浩山看见他出来,立刻将身边一个蜷缩着的男人丢到他面前,大声道:“是他吗!”
男人吓得发抖,畏畏缩缩地抬起头,一看到水荔扬便跟见了鬼似的:“救命,救命!不要杀我!”
水荔扬停在几步开外,有些警惕:“没人要杀你。”
“是你,你要杀我,你要把我们都杀了!”男人惊恐地后退,水荔扬见他面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突然想起来,这好像就是当初在方舟门口试图偷袭自己、却被洛钦拦下的那个男人。
是个普通人,很容易被要挟的类型。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人没安好心!”崔浩山就等着水荔扬撞枪口上,紧跟着起调儿,“你们也别在这嚎丧了,我告诉你们,把大家伙害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就是这个人!”
避难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水荔扬身上,窃窃的议论声充斥了各个角落。
水荔扬看着崔浩山:“你在说什么?”
崔浩山:“你肯定会装不知道,因为传播病毒的人,就是你。”
四周一片哗然,许多人看向水荔扬的目光变得尖利起来,甚至有人直接大声质问:“是不是你!”
白无泺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显然被崔浩山惹毛了。水荔扬伸手把他往身后一拦,摇摇头:“别进他的套。”
“小野种,还是这么护着你这个宝贝亲哥啊?”崔浩山讽刺道,“可惜你护着他,他可不管你们的死活,我这儿有活的人证——滚起来,别半死不活的,说话!”
他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对方一哆嗦,紧闭双眼说道:“他、他想夺方舟的权,病毒是他放的……韩龙撞见他做的事,被关起来给逼疯了,他转头还想灭我的口!”
水荔扬眉头一皱:“韩龙疯了?”
崔浩山骂道:“你装什么装?”
一旁有人好像想起来有过这么一茬,迟疑着说道:“韩龙……就是营地里那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他以前还正常的时候,好像是在方舟门口被人打了一顿。”
一直在旁观望的李牧祁适时地敲了敲玻璃,开口:“等一下,各位,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说开就行了。不过说到证据,上尉,我这边还有些事需要找你核实一下。”
水云霆和李潇涵都跟在他身后,一个笑得阴鸷,另一个表情依旧淡淡的。
水荔扬看他一眼:“说吧。”
“昨天晚些时候,驻扎在青岛的联盟成员跟我报告,说你一个人忽然离开了军事基地,没人追踪到你的行动轨迹,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再次出现。而下午的时候,汉州、深宁和上海就同时爆发了丧尸潮。”李牧祁说,“上尉,你能不能说明一下,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干什么了?”
水荔扬:“我干什么需要和你报备吗?还是你觉得,我能一夜之间辗转全国三个互相隔着几千公里的城市,传播了某种病毒?”
李牧祁笑起来:“当然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几天之前,你和身处深宁的方舟成员洛钦有过一次视频通话,但内容被军用卫星屏蔽着,我们不得而知。上尉,你既然已经退出方舟,为什么还会和方舟的成员保持联系,你们是什么关系?”
水荔扬脑海中立刻有警报被拉响了,他下意识朝水云霆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在笑,好像对李牧祁的话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自己和洛钦的关系,是水云霆告诉李牧祁的?
他这个心性若恶鬼猛兽一般的父亲,对一切事物的感知似乎都十分敏锐,这一点不知是不是恰好被水荔扬所继承,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李牧祁构陷自己的逻辑。
只要确信自己不会、也无法反驳“那晚根本不在军事基地”和“私下联系洛钦”这两件事,就能立刻组合起一个巨大的疑点。即便其间的因果逻辑牵强附会,对于这些眼下思绪正混乱的幸存者而言,就是一条极具说服力的证据链,他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水荔扬犹豫了片刻,在白无泺惊讶的目光中,平静地回答:“我和洛钦这个人,不熟。”
李牧祁并不意外,点了点头,说:“嗯,我也相信洛钦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但这么一来,上尉你还是说不清,为什么出事之前你恰好不知所踪,而且几处安全区里,只有你所在的军事基地没有遭到袭击,只是巧合吗?”
“我没有证明自己无罪的必要。”水荔扬说,“昨晚我去基地外勘察地形了,连车都没开,你爱信不信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手上的戒指,应该就是非常适合蓝田病毒和另外一种高阶病毒寄生的矿物碎片,一般人不认识,我可是和它们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最熟悉不过。”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