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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人。”
他把镜头放下来拉远了些,刚好对着两人的脸,就这么默默定格了几秒钟。
洛钦转过脸,扣住水荔扬的下巴,低头和对方交换了一个吻。灵活的舌头纠缠进去,扫过下排敏感的牙齿,心满意足地收获了水荔扬情不自禁的一句呻吟。
站在雨里的亲吻潮湿而又黏腻,夹杂着令人羞耻的水声。水荔扬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他被亲得有些晕头转向,站不住的双腿被洛钦一条腿分开了卡在墙上,双手无力地挂在对方身上,浑身烫得像火在烧。
DV已经拍不到什么画面了,洛钦的手不自觉地垂下,紧紧搂着水荔扬的腰,亲吻吮吸着那柔软的舌尖。两人的脸上身上都淋满了雨水,干脆互相闭上了眼,沉浸地接吻。
“荔枝,”洛钦的嘴唇移到水荔扬的颈侧,留下一排淡淡的牙印,又缠绵地吻了吻他的耳垂,“喜欢你。”
水荔扬颤抖了一下,刚好被洛钦吻在脖子上。他睁开眼睛,视线里模糊一片,只看到头顶落下的几片花瓣从洛钦肩头滑落。
“嗯,我知道。”他抱住洛钦,眼睛忽然有些酸涩,“我也喜欢你。”
·
一只麻雀落到了路边的水洼旁,低头啄了几口雨水。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麻雀警觉地扑腾翅膀,跳到一边,躲进了垃圾桶的阴影里。等脚步声远去了,又拍拍翅膀跳了出来。
洛钦扭头看了一眼,似乎对刚才那只麻雀有点好奇:“要不我抓只鸟晚上给你烤了?还能去许哥那弄点佐料。”
水荔扬倒是没啥兴趣,摇头道:“我不吃,你刚才不还说给我抓兔子么,兔子呢?”
“我过两天去山上给你找找。”洛钦说,“我可会做抓兔子的那种陷阱了,一抓抓一窝,烤着吃特别香。”
水荔扬想了想,又说:“还是算了,外面又不安全,谁知道山上除了兔子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他说着忽然停住不动了,目光亮亮地看着身侧一家商店的橱窗。
这是一家蛋糕店,破败的橱窗里还剩下一个色泽鲜亮的奶油草莓蛋糕,在这动荡的末世里散发着为数不多来自旧纪年的光芒。
不过这显然只是一块以假乱真的蛋糕模型,新鲜蛋糕只放一天就会腐坏变质,更别说半年过去还会是什么光景。
“这个做得好逼真啊。”水荔扬凑过去,伸手在上面碰了一下,“是不是还挺好吃的?”
洛钦抱起手臂,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也会做,比这个好吃多了。”
“那你给我做。”水荔扬看着他,勾了勾嘴角,“我就喜欢草莓味的。”
“行啊,等我把材料都配齐,一定好好给你做个蛋糕。”洛钦开始在心里盘算材料清单,“你生日那个都不够分的,时间材料也都不允许,下次我做了只给你一个人吃。”
水荔扬的话在嘴边犹豫几度,还是对洛钦说:“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很想吃蛋糕店里那种摆满草莓的蛋糕,我爸一眼就看出来我想吃。”
洛钦随口问:“所以他买给你了?”
水荔扬摇摇头,继续说:“不,所以他决定永远不买草莓蛋糕给我。因为他得让我知道,他有权力操控我的一切喜好乃至人生,如果我不听话,就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洛钦愣在那里,觉得心脏被水荔扬这番话刺痛,他安抚地握着对方的手,说:“可是就算你听话,他也不给你吃,是不是?”
“嗯。”水荔扬表情没什么波动地点头,“我十四岁以前,根本就没有吃过草莓蛋糕。我爸死之后有一年的生日,赵叔给我买了一个草莓蛋糕,我吃了一口就在想,原来我以前那么想吃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好吃。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可以随便买草莓蛋糕吃,但是我已经再也不喜欢吃了。”
八岁时渴望却又无法得到的,十八岁时他却早就不想要了。
如今二十二岁,他忽然又有点想尝尝,洛钦做出来的草莓蛋糕是什么味道。
洛钦低着头,很亲密地轻声说道:“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水荔扬把目光从那块孤独的模型上收回来,说:“那你可别骗我。”
两人趁着天没黑,又去安全区附近的古城转了转,面积很大,沿景区路线走一天都走不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掏门票了。
推开断电的旋转闸往里走,就是从前的古镇小吃一条街,如今只剩下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商铺和民宅,几辆观光车停在入口的公路上,车窗上凝固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古城里尚且有无数丧尸在游荡,它们白天会缩进这些古迹深处,而到了夜晚,古城的各个街巷和角落就会飘满怪物的嚎叫。
满地的垃圾、翻倒的景区设施和丢弃的背包鞋子,昔日热闹的景点变得冷寂不已,石板路上野草疯长,几乎已经掩盖了原本的道路。
水荔扬带着洛钦爬上了城墙,从百米高的墙头往下看去,好像一切都如尘土般被踩在脚下。古城墙的砖块年久失修,已经有所松动了,水荔扬在前面走得如履平地,洛钦却有些恐高,硬着头皮跟上。
“我小时候来这里比较多。”水荔扬的衣摆被风吹得向后翻飞,像是在风里振翅欲飞的白鸟,“以前这边有很多卖小吃的地方,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还能给你打包点汉州特产回去。”
两人找了个平整的墙头坐下,洛钦从兜里掏出许佑刚送的两瓶酒,正准备打开,忽然瞥见一旁仰着头吹风的水荔扬,把酒瓶递过去说道:“哥哥,帮我拧个瓶盖?”
水荔扬仍抬着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酒瓶。当初在深宁的时候洛钦装得肌无力一样,但凡喝个水都得丢给水荔扬拧瓶盖,没少被卫蓝翻白眼。
“啪”的一声,瓶盖在水荔扬的指尖崩开,旋转着飞了出去,又直直坠落下城墙。下面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轻响,回音撞击在城墙上,在寂静一片的古城里激起片刻涟漪。
洛钦仰起脖子,痛快地灌了几口酒。
果然是好酒,醇厚带着麦香,气泡很足,入喉的感觉如同电音节上纵情高歌时带来的震颤。他将酒瓶放到一边,抹了抹嘴,“舒服。”
水荔扬悠闲地晃着腿,对所谓的好酒颇为不屑。他从小就对就这东西毫无兴趣,偶尔尝过几口,也被那种苦涩和辛辣的口感呛得难受不已,后来就干脆完全不碰,再怎么被人劝酒也不会动摇分毫。
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北半球的白昼随着太阳直射点的北移渐渐拉长,白日里的光景变得十分漫长而无聊。洛钦从前总不爱这种变化,觉得冬季那种早早变黑的天空才是安全感的所在,人们可以早一些钻回自己家里,围在桌前吃热乎乎的饭。
不过自从和水荔扬在一起之后,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