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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过去,是一个多月没回家的温睿,手上拿几份文件,大概是因此才回来的。
“昨天被绑架了?”温睿走过来,“听说顾昀迟专门飞回国,还调了一大批警察去救你。我说,你俩不会是真谈上了吧?”
以为他也要像陈舒茴那样开口警告,诸如记住你的身份、一切都是因为匹配度、没资格谈情说爱……之类的,都是温然心知肚明且听过一万次的话,但温睿却说:“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挺好。”
见温然皱起眉,温睿怪气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得不对?你知道敲门砖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敲开门之后就可以扔到一边了,你就是那块敲门砖。”
“结果呢,金尊玉贵的顾少爷竟然亲手把你这块砖捡起来了,如果我是你,一定趁着他对自己有兴趣的时候大捞特捞,能争取多少就争取多少。温然,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你越听话,就会被榨取得越厉害,你觉得她真的有过一秒钟是把你当儿子看的吗?”
早在温睿说这番话之前温然就勘透了,无论他如何顺服依从,都无法从陈舒茴那里得到片刻母爱,但现在都无所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妈妈到底是谁,他会找到的。
温然只说:“被她知道你这样怂恿挑拨,她会生气的。”
“这是怂恿挑拨吗?这是衷心的劝告,我只是不想你最后下场太难看,所以劝你多为自己想想。”温睿微笑,“至于她生不生气,关我屁事,有我这样的儿子算她倒霉。”
“你好像心情很好。”
“嗯哼。”温睿露出些许春风得意的神色,“打算今年领证。”
他这边在自得,方以森那边还不知道抑郁成什么样,温然诧异地问:“方助理答应你了?”
“是啊,想不到吧。”温睿哼哼地笑,“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并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事,温然提醒他:“你要怎么应付家里。”
“懒得应付,敢拦我就大家一起死。”温睿毫不在意,“你妈已经成了柏清高管,你哥我马上要步入人生新阶段,你也好好想想自己的后路吧,别等到顾昀迟发现你在骗他,那会儿就来不及了。据说昨天那几个绑架你的人被警察带走了,但最后却没进警局,你猜他们落到谁手里了,会是什么下场?”
刚说完,陈舒茴从房间里走出来,温睿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人,温然则沉默地推开自己房门。
他特意没有关门,果然不一会儿陈舒茴便走进来,温然将书包放到桌上,转过身看她。
预料中的质问并未发生,陈舒茴面色如常,甚至称得上和气:“柏清的基金会下周五有个慈善晚宴,你也去一下。”
温然不多问,点点头:“好的。”
“午饭吃了吗?”
很难想象这是从陈舒茴口中问出的话,温然回答:“吃过了。”
陈舒茴说了句‘那你休息吧’,带上门离开。
温然在椅子上坐下,思考片刻,很快理清头绪。
相处多年,他了解自己的养母是多擅长审时度势的人。最初他是任人摆布的养子,被灌输要报答温家与为晟典出力,十三岁起便进入研究所为手术做准备,对一切都听而从之。
手术的成功使温家得到了站在顾培闻面前的机会,陈舒茴不断要求他讨好顾昀迟,以匹配度和信息素为牵制,让顾家看到他的价值,推动订婚。
随着联姻的确认,初步目的达成,陈舒茴开始着眼于她和温睿该如何在柏清进一步站稳脚跟,同时因小渔村的事对自己产生猜疑,怕这颗听话的棋子靠向顾昀迟,从而脱离掌控,便警告他要保持距离。
只是接连发生雨夜送模型、绑架救人几件事后,陈舒茴大概意识到这个向来言听计从的养子已无法回到过去的样子,因此转变严词厉色的态度,以怀柔手段来稳定人心与局势,以免造成更大的矛盾冲突。
归根究底,大概是想从他身上开辟新的利益口,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周五晚,依然是顾昀迟安排的那位司机送温然去酒店。慈善晚宴由陈舒茴一手操办,作为基金会的新理事,这场晚会无疑对她的名声与开拓人脉资源方面都大有裨益。
到达宴厅时基金会的副理事长顾崇泽也正入场,陈舒茴中止与宾客的交谈,上前伸出手和顾崇泽握了握,脸上带着淡而优雅的笑。
温然站在人群外看着,从前他以为陈舒茴对顾崇泽态度淡薄是懒于讨好,现在想来,或许根本就是因为他们很熟。
熟到必须要以冷淡疏离的姿态来掩饰关系,避开嫌疑。
有些意外的是见到了林隅眠,温然还在犹豫是否要上前打招呼,林隅眠注意到他,朝他招了招手,温然立即走过去:“林叔叔。”
“好久不见。”林隅眠带着他去了稍微安静些的位置,“你上周出了点意外?”
“是的,不过没有发生什么事。”
“但还是要更小心一点,听说你之前都没有司机和保镖,现在呢?”
“现在有的。”
林隅眠笑了下:“昀迟给你安排的吧。”
“嗯。”温然点头。
“他和赫扬今天回国,本来也可以过来的,不过是晚上的飞机,太赶,就算了。”
“今天吗?”一星期没敢给一个好人发消息,温然对此毫不知情,“我还以为他上周五回来过一次,不会那么快又回国。”
“因为今天才是原定的回国日期,上次昀迟是临时请假的。”
捕捉到奇怪的点,温然问:“请假?他们不是一起在外面旅游吗,为什么要说请假?”
林隅眠似乎也有些惊讶,看了温然几秒,仿佛确认了什么,才笑道:“说错了,不过和朋友旅行中途走开,也算是请假吧。”
拍卖环节即将开始,林隅眠告别温然去落座。温然左看右看,见温睿那一小桌有空位,便过去坐,谁知温睿不客气道:“起开,这是方以森的位置。”
“方助理呢?”
“出去打电话了。”温睿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去问她,位子都是排好的。”
是陈舒茴的秘书,温然只得过去询问:“您好,请问我的位置在哪里?”
“请跟我来。”秘书伸了伸手,带温然朝右侧走。
越走近,温然越不安——最右边只有一个空位,在顾崇泽旁边。
顾崇泽今晚应该只是简单出席,并不捐赠或参与拍卖,因此低调地坐在第一排角落。在秘书的指引下,温然认命地坐到顾崇泽右手边的小沙发上,向他颔首:“顾伯伯。”
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拍卖开始,拍品是一幅看不懂的画,温然目光放空,心里却有很强烈的欲望,想给顾昀迟发消息,问问他是不是到首都了,还想问他上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