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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单扶摇托住她的腿,稍稍一用力,便站了起来,他背着人,朝梅林出口走去。
此处正是一片梅林。
两侧白梅树枝丫朝路上伸了些许,段秋梅拿着红梅,搂住单扶摇的脖子,随手掐诀拨开。
“二小姐为何来此折梅?此地梅花皆是野生,论起品种色泽花型应当远远不及段家梅园栽种着的梅花。扶摇听闻段家梅园有着许多稀有梅花。”路上无趣,单扶摇捻了个话题,随意道。
段秋梅看看对方头发,回道:“对于我来说,贵重与否并不重要,自然塑造的东西,才是最好。”
单扶摇便低低笑了出来,道:“是我庸俗了。”
段秋梅目光飘忽几下,道:“我也不高雅。”
单扶摇道:“二小姐如何不高雅?在我看来,你应是最高雅的人了。”
段秋梅捏紧梅枝,道:“你当真这样认为?”
“自然。即便二小姐派人打听我的去处,各种制造偶遇,例如此次,再即便故意扭伤脚,谎称没有办法自己回家,联系了贴身侍女,也依然是个高雅的人。”
段秋梅猛地折断梅枝,脸飞红霞,她恼羞成怒,松开单扶摇的脖子,挣扎着要下去。
“你既然看穿了,还背我。你是不是在戏弄我!”
一道温柔灵力缠绕上来,迫使她不能动弹。
单扶摇眼尾微微上扬,笑容扩大,道:“二小姐金枝玉叶,摔着了,我这条贱命可赔不起。”
段秋梅轻哼一声,道:“知道就好。”少女火气散去,自然而然生出几分忐忑不安,她垂下眼睑,两片睫羽轻轻颤抖,“你怎么想?”
对于这段不曾征求你的意见的暗恋。
对于这场期待回应的暗恋。
拒绝或者接受。
人迹稀少的梅林寂静,除了轻盈脚步声,别无其它。
单扶摇没有回话,朝前走着。
天黑极快,出了梅林,来到城镇传送阵法,借助阵法之力,来到陌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仅隔着一条街,便是段府。
单扶摇送到这里,便放下了她。段府侍卫眼力好,遥遥瞧见这一幕,赶了过来。
“二小姐,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几个侍卫猜到自家小姐受伤,他们正关切地询问,有甚者已经一面蹲了下来一面喊大夫。
嘈杂的人声之中,段秋梅望着挺拔少年,已然知晓答案。
长街起风,她的心揪着疼,似乎破了个窟窿,乌拉乌拉过风,勉强一笑,藏起失魂落魄,摆出一副世家子弟应有豁达的模样。
“好,我让人送送你。扶摇,有时间,我请你吃酒,今日麻烦你了。”
“二小姐,这是最后一次吃酒吗?”
两人对视,说着他们才懂的话。
“……扶摇,我想是了。”
她说罢这句话,竟觉眼睛酸涩。
于是猛地转过身,伏到侍卫身上,命其带她回家。即将踏入家门时,耳边送来一道声音。
“二小姐,此次酒便不吃了。两年后,如果我成功晋升元婴期,我来寻你,那时我们再吃。后续,如果你愿意,我们随时吃酒,直到世事难为,时不容它。”
段秋梅一怔,蓦然回首,只见单扶摇站在原地看她。
隔着一段距离,明明风没有止,她的心却奇迹般感觉不到了疼痛。
梅花触到下巴,柔软花瓣挠得下巴痒。她的眼睛热热,心也痒痒,一时间不知所措,像是落入一片云霞。
她拆出一朵梅花,掷了过去。
单扶摇接住了,目露不解。
段秋梅抱紧剩下的梅枝,传音道:“如果晋升不了元婴?”
“二小姐,你我差距太大了,你是天上月,我是地上泥,本该毫无交集。”
“我不觉得……”
“二小姐。”
单扶摇打断了她的话,他将梅花展开,收入灵盒,眼神平静,如同在说什么一件小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恕单某无礼,我会一直想你,倘若哪天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出现。我向你立誓,我会死在你前面。”
不久之后,天空下起了雪。
将将落下,并不大,单扶摇结印,挡去了,他朝她笑,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回家。
……
段秋梅抹去脸上血液,拔出天赐,上面全是殷红血液。她看着单扶摇,抬起一只手,将对方推倒在地。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你。”
“哈哈哈哈。”单扶摇倒地,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他仰望段秋梅,眼泪止了,“二小姐,我不觉得我有错,我不过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的亲人,包括你的孙婿,都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你觉得他们错了吗?你觉得他们该死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修仙界闹成这样,也并未我一人之过,如果谢琅他们不为借助我的手铲除李秀等人,竭尽全力对付我,乱象早该结束了。”
他的气息断了,神魂也在离体的瞬间,被段秋梅用天赐劈得干干净净。
那载有控妖术的小妖神魂也被她随后劈散。
单扶摇的部下见状,自知大势已去,全都束手就策了。
段秋梅看向殿外,天空很蓝。
温见雪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单扶摇此言差矣,世界上确有好人,比如花兄几人,比如我的祖父等人。
“单扶摇说,我同谢琅为了借助他的手铲除李秀等人,在这场人为灾难中没有竭尽全力,故意延长乱象时间,更是无稽之谈。
“李秀等人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多大威胁,从定天宗的打压走到现在,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不至于出此下策。
“我们从头至尾都是想要解决单扶摇,并未多想。如果有办法减少牺牲,那我同谢琅求之不得,可惜并没有。
“祖母,我希望你不要被单扶摇的话所困,好好生活。”
段秋梅回神,将天赐还与天水老祖,笑着道:“我明白的,他向来如此,自己难过了,便要挑拨是非,叫看不惯的人也同他一般难过。”
她朝外走去,有些恍惚,喃喃自语,道:“单扶摇这人没有意思,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人,与未开化的畜牲并无什么不同。
“我现在很高兴,我终于为哥哥嫂嫂报仇了,我很高兴,这一天我想了很久了……”
“祖母。”温见雪喊道。
段衡道:“见雪,让祖母冷静去吧。”
温见雪担忧地点头,他拿出疗伤丹药,道:“父亲,我替你疗伤吧。”
“有劳。”
谢琅同人关押好单扶摇部下时,林凤正叽叽歪歪要求刚给段衡疗好伤的温见雪治疗自己身体,让自己还魂。
谢琅踏进殿中,听到此话,眼睛一眯,道:“林凤你脸大如盆,我们可是说好,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