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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见雪侧坐在床上,侧脸温软,耳垂很白,半掩在散落的墨发下。
“谢郎君,我觉得我可以再来一杯。”温见雪忽然扭头朝他看来。
谢琅猛地收回视线,他内心被一种前所未见的感情填满,丝丝缕缕的甜蜜跟寄生藤一样,把他缠满。
他的呼吸由此变得不顺畅,似乎沉入海底,海水层层叠叠夺走了他的空气。
某一刻,他甚至出现了想要与温见雪建立亲密关系的想法。
谢琅尝试压下甜蜜,舒展的眉眼却不太受控制,只得抿紧唇角,拧起眉头,道:“自己倒。”
“茶壶你提着。”温见雪指了指他手中提着的茶壶。
谢琅缓缓垂下视线,僵硬地放下茶壶。
温见雪用灵力把茶壶取了过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暖酒,又把茶壶放回桌面。
“其他人的寄生藤也都解决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回宗门,海妖都击杀了。”
温见雪连喝三杯,身子都暖了,脸颊甚至有些发烫。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到茶壶上。方才倒时,温见雪颠了颠茶壶,发觉茶壶里还有大班茶壶暖酒。
若是现在就回宗门,他就把暖酒打包回去,若是过两日再回,就慢慢喝完。
谢琅从头至尾没有沾一点,应当是不爱喝暖酒。
谢琅压下杂乱的心绪,正事要紧,他推开房间的窗,窗外是正是琥海。
琥海海岸上未处理完的海妖尸体,他解决寄生藤后,和余千奇他们处理了。
谢琅视线落到海岸,海岸铺着厚厚的白雪,白雪上还残留着海妖的血液。
“不着急回宗门,这任务不算完成,接到宗门通知,让我们查一下,为什么这么多海妖被寄生藤寄生。师父之前怀疑这么多海妖被寄生藤寄生是有人故意为之,宗主得知此事,也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
温见雪闻言,疑惑道:“怎么查?这些海妖生活在海底,谁知道它们为什么被大面积寄生?”
谢琅道:“目前怀疑是临海村落的人为了利益做的,你之前也听师父说了,寄生藤药用价值很高,说不定是有人想利用海妖养寄生藤。我们等会要去临海村落调查此事,你快些起来。”
——寄生藤在海妖体内吸足了血肉,又获得了海妖精气,落回海底,准备繁殖下一代时,才有药用价值。
听说事情还未完结,温见雪当即起床,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抬臂穿衣。
谢琅不经意间侧头,看到温见雪抬臂穿衣时,中衣往上爬了一点,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细腰。
山洞时,温见雪脱衣上药,他顾着温见雪身上的伤了,倒是没注意看温见雪身体,现如今不经意一瞥,竟觉得白得晃眼。
月白色道袍很快遮住了这一截白,温见雪低下头,熟练地系丝绦。
谢琅让自己移开了视线。
……
琥海临海村落不多,分开调查,很快调查完,然而,一无所获,并没有人借海妖养海妖。
招待他们的修士脱掉了厚厚的熊皮,围坐在火炉前,道:“你们肯定搞错了,我们这里民风淳朴,不会有人为了利益,不顾人命,搞什么寄生藤。
“我常年住在这里,从来没有听说谁搞寄生藤,也从未看见谁有异常举动。绝不可能是这里的村民,我拿我多年的名声担保。”
修士那不善言辞的妻子推门而入,端着当地特产零食,放在桌上,然后端端正正坐在修士身旁,也道:“确实如我夫君所言,这里的村民断不会利用海妖养寄生藤,他们都是些没有修为的凡人,利用海妖养寄生藤,吃亏得只能是自己。”
修士和修士妻子所言甚是,一时间,在场剑宗弟子面面相觑。
“那有没有陌生人在海岸有举动奇怪?”温见雪问。
那修士道:“我和几个兄弟负责巡视琥海海岸,并未瞧见有陌生人在海岸有奇怪举动。我们这地方寒冷偏僻,平日里,很少瞧见陌生人。”
谢琅沉思几息,道:“海妖大规模频繁上岸是什么时候?”
“二月惊蛰前一日。”
“二月惊蛰前一日?”
谢琅展开琥海地图,拿出炭笔,在琥海的三个码头圈了圈,道:“去码头看看。”
“码头?”温见雪疑惑地看向谢琅。
“海船。”谢琅道。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途径琥海的船只做的?”温见雪恍然大悟。
琥海海面二月时,虽结着冰,但这对船只没有什么影响。
船体都刻有破冰符咒。
谢琅嗯了声:“寄生藤不能暴露在空气中,那只能用水养着,如果用水养着,那么抬上船的肯定是水桶、水缸之类的东西。我查过寄生藤,寄生藤领地意识较强,不允许有其它同类出现在自己的地盘,想来,一个空间只能容纳一株寄生藤。寄生藤未吸收血肉前,特别脆弱,寄生率不大,按一个空间一株寄生藤算,用来运输寄生藤的物品数量肯定极大。”
余千奇立刻道:“那咱们分开查查几个码头,看二月惊蛰前一天,有哪些大型船只载了大批带水货物。”
“再往前查几日。”谢琅道,“有可能不是惊蛰前一天,而是前几天就把货装到船上了。”
“行。”
说做就做,大家开始分开寻找符合条件的大型船只。
很快就找到相应船只,那是一艘货帆船。
谢琅和温见雪前去找货帆船船主。
货帆船船主皮肤黝黑,又矮又胖,他正在酒馆喝酒划拳,远远瞧见他们,不知想到什么,甩出一道瞬移符就想跑。
谢琅召出半月剑,一剑劈烂瞬移符,身形如疾风,来到货帆船船主身后,一脚踩在货帆船船主腿弯,逼迫他跪下。
“跑什么跑?我是修罗吗?”
温见雪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谢琅把货帆船船主结结实实绑了起来,抓住绳子,拎小狗崽子一样,单手提出酒馆。
酒馆内的人都傻眼了。
酒馆伙计最先缓过神,他连忙追上去,道:“这位客官还没付酒钱。”
谢琅把人丢地上,拿过他的乾坤袋,道:“解开。”
货帆船船主惊恐地看着他,迫于淫威,解开了自己乾坤袋。谢琅拿出灵石,付了酒钱后,把乾坤袋没收了,提着那人继续往外走。
那人惊恐过度的脑子慢慢冷静了,他奋力挣扎,怒道:“你谁?!”
可惜他挣扎得再凶,也逃不了被提着走的事实。
谢琅道:“你见到我就跑,还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道:“我跑!我跑那是家里有事!谁知道你冲过来就抓我,大街上抓人,简直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谢琅不耐烦地啧了声:“你再逼逼,把你……”舌头割了,丢海里喂海妖。
舌头割了几个字未出口,余光看到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