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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漾有些无措,明明自己一向镇定自若,现在却被轻易地带偏了呼吸。
两人隔得太近,近到凌意舶低头就可以亲上楚漾的脸。
他也这么做了。
那个吻正好落在楚漾眼下受伤的口子上,还没有来得及贴创口贴。
凌意舶在舌尖尝到一丝腥咸,有些疑惑,还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
楚漾抬手去拿后排放置的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他拧开矿泉水,往手里倒了一些,打开车门,背对着凌意舶,往脸上一阵揉搓,要把脸上的血迹斑斑洗掉。
水从指缝中流到车外的地上,楚漾低头拿衣角抹了把脸。
脸上突然有一只手摸了过来。
手抹到水渍,僵了一瞬,“你哭了吗?”
随后,那只手准确无误地按上他锁骨,力道极大地把他往后一带。
楚漾直接后仰,整个人被凌意舶在后排狭小的空间内抱进怀里。
没来得及拧紧瓶盖的矿泉水一晃荡,洒了不少水出来,打湿了楚漾的裤子,晕开湿漉漉一片。
凌意舶一直都很爱从背后这么抱他。
以前总是趁他不注意,凌意舶甚至会在楚漾在集团训练处练反曲弓时这么抱一下,楚漾会惊得手一歪,离弦之箭继而以脱靶告终,下意识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来,凌意舶则马上做个心口中箭的动作,往后退一步观察他有没有生气,再来抱他。
楚漾是不习惯这些搂搂抱抱的。
但如果凌意舶非要这么做,他也不会反抗,顺从似乎是他对凌意舶天生的肢体反应。
那是年久日深养成的习惯。
“你不要哭。”
他听见凌意舶像在发高烧的低哑嗓音,“都是我不好。”
一股热气喷在后肩,楚漾感觉自己那一块毛孔都张开了。
如果他能闻得到凌意舶的味道,整个车内一定充斥着酸甜辛辣的酒气。
那味儿一定很醉人。
在黑暗的环境中,人的感官总是更加敏感。
凌意舶亲吻他后脖颈的力度十分虔诚,虔诚到楚漾真以为那里有个存活的腺体。
自己残破的、聊胜于无的感官时不时给他来上闷头一棒,让他尝到Alpha的味道,又时不时不起作用。
此时此刻,楚漾头一次生出了想要马上闻闻凌意舶的愿望。
但他也只能想一想。
再强大的人,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嗅觉。
Alpha滚烫的嘴唇轻轻磨蹭着那处刻意伪造的刀疤,像要企图用唇形记录下疤痕的形状。
楚漾反应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就差一寸,凌意舶就快要亲上那个被粗鲁咬过的位置。
他庆幸现在的环境足够黑暗,正在发热状态的凌意舶也不可能注意到那个地方。
再往前,Alpha有些蛮横地挤进他的侧脖颈间,楚漾不得不被迫仰起头,呼吸有些急促。
Alpha的手扶在他紧绷的腰间。
他听见凌意舶很克制地在呼吸着,宽大的手掌轻轻用着力,像想要捏住他的腰,却没有出格的动作。
炙热的呼吸时不时拍打在后颈,凌意舶像第一次看到那极为难看的刀疤一样,呼吸变快,嗓音发紧。
楚漾竖起耳朵竟然听到了他细微的呜咽:“很痛吧,都被刀划成这样了,一定很痛……”
楚漾避无可避,任由他抱着,贴着,很想转头看看凌意舶那总是攻击性很强的眉眼,又完全无法动弹,只得低低地应了声:“还好。”
“你离开的这三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凌意舶再次开口。
楚漾微微睁大眼睛。
第23章训小狗
“对啊。”
半晌,楚漾听见自己说。
凌意舶以一种更大的力道回答他的话语,桎梏在胸前的臂膀越发收紧。
而他作为一个优秀的拳手,此时应该做出的反应是向后肘击,但他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楚漾的鼻尖绕开一股很淡的血腥味,绝对不是来自于他自己脸上。
他侧过脸,果然看见凌意舶在紧咬下唇,已经咬出血了,楚漾立刻抬手掐住他下巴,强制着他松嘴看自己。
看来得让周渡去采购一批止咬器了。
以备不时之需,楚漾想。
很快,凌意舶又平和下来,头枕在楚漾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拱。
楚漾想起自己在东南亚某个码头抚摸过的一只罗威纳犬,脾气坏时能凶残到一口咬掉一个人的手,脾气好时又会乖乖趴在楚漾身边,叼住他的裤腿,再轻轻地拱。
现在凌意舶还清楚自己身处何种状况吗?
楚漾手上动作没有放松,看他一会儿安静一会儿暴躁,因为担忧而高悬的心脏又紧缩了,自己在国外守着Alpha下属时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掐住人下巴的手往下滑。
楚漾动了动喉结,微凉的手指停在凌意舶唇边。
很热。
看着对方在易感期中完全被驯服的模样,顺势往对方下巴的位置挠了挠,引导性地问道:“凌二,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们在渝水吗,”
凌意舶竟然从楚漾挠自己下巴动作中得到了安慰,半睁开眼,神思明晰了一些,“我为什么,闻到了,海风的味道?”
他思绪迟钝,话语说得很慢,平日里半分嚣张的模样荡然无存。
楚漾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起电视记录频道里那些非洲大草原上被雌狮训得狗血淋头的雄狮,蜷缩着趴伏在岩石草丛边,任由雌狮疯狂地撕咬他们的脖子。
楚漾疑惑道:“我们在首都。”
凌意舶没有接他的话,那张不服任何人的脸不再仰得高高的,反倒埋得低低的,像惯性依赖一般停在楚漾怀里,过了很久才说了句:“想回渝水。”
楚漾一怔,仿佛看见空气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渝水,”凌意舶又难受起来,喘着很深的气,“是新的。”
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楚漾现在整个心思都在如何让凌意舶舒服一点上面,顾不得自己伤处的疼痛,努力回忆白天谢崇珩说的那些方法。
他继续对着凌意舶又顺毛又拍背,感觉没什么太大作用,急了不知道怎么办,抓过手机拨通谢崇珩的电话。
刚才谢崇珩只是小晕了一下。
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一个小小的恍神,手机再次以被收走的方式回到凌意舶手中。
“为什么还要找他,”凌意舶眉宇间有怒意,开口却是委屈的,“有什么问题,你问我不可以吗。”
“好,”楚漾捏他脸,“雇主易感期到了变成狗了,怎么办?”
凌意舶动了动喉结:“训狗的第一步是什么。”
“安抚,我刚才已经做过了,”楚漾说,“第二步呢?”
“喂点吃的。”凌意舶的脸在车内光线下忽明忽暗。
“暂时还没有。”
楚漾的视线随光源挪动,直至光源落在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