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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来就是小孩子做错事了啊,谁家好少爷动不动放信息素给保镖闻?
楚漾锁定了取药处的方向,听凌意舶这么说,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到凌意舶的唇上,乌黑的眼睫微微闭合,过了半晌才说:“你知道放信息素给人闻是什么意思么?”
很好,看来这三年学什么都没学性知识。
楚漾年长凌意舶三岁,在此时居然生出了一种身为长辈要给小辈科普的自觉。
“我当然知道啊。”凌意舶笑起来,“是安抚Omega,是压制Alpha的意思,可惜你闻不到。”
他说完,俯身到楚漾耳畔,“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天天给你闻……万一总有一天你能闻到?”
楚漾稍稍侧身,冷静地告诉自己就当凌意舶在发疯。
用胳膊肘往后捅了他一下,楚漾说:“别口嗨了。你去帮我倒杯水,我要吃药。”
“特大新闻,楚首席居然随意使唤雇主。”
“你不去我自己去。”
“手还痒不痒?”
“感觉好点儿了。”
凌意舶松一口气,又乖乖去倒水。
楚漾趁此机会,弯腰朝取药处的玻璃窗口递去在衣兜内揉皱的处方单,谨慎地看了看四周。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对药剂师道:“麻烦您看下三号急诊室的处方单。我需要多开一组Omega抑制剂,谢谢。”
第17章沉没
跟车这种情况,楚漾不是第一次遇到。
跟车危险系数很高,但是在雷蒙德向凌沣报告后又打电话来问需不需要增援保镖时,楚漾拒绝了。
现在光四个人每天跟着凌意舶进进出出,凌意舶都已经很烦躁了,如果再多加派人手,保不齐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凌二少爷能一冲动从二楼窗台跳下去。
楚漾心想干脆让雷蒙德拨点经费过来买个超大的气垫床扔窗口下面算了。
这样凌意舶还不至于缺胳膊少腿儿多危险啊。
“确定不需要增援?”雷蒙德在电话那头问。
“护得住。”楚漾微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我护得住。”
“也好,”雷蒙德的中文发音非常标准,“除了安全庇护外,凌总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小凌总能借此沉没一下,收敛心性。”
“沉淀。”楚漾纠正。
雷蒙德清了清嗓,“那,请问楚首席,沉没是什么意思?”
“就是……”
楚漾站在房间的窗边打电话,窗外视野开阔,他的眼神望向推开窗即可看见的渤海海面,波浪交错涌动。
“比如水面上有一艘船向下进入了波浪之中,”楚漾顿了顿,“就叫‘沉没’。”
大海深蓝色的弧线翻涌着,其间浮出水面的鱼鳍像连绵小山,又慢慢沉入水里。
汇报电话挂断。
楚漾扫了一圈已经放了两张小床的房间,开始着手计划把他才签收的快递放到哪里。
一个小型的智能冰箱,装在二十一寸行李箱那么大的纸箱里。
楚漾算了算时间,陈迦礼才请假去拿快递,五分钟之内肯定回不来,那么现在拆快递是最合适的时候。
他锁好门,拆开快递包裹,将里面的小冰箱抱出来放到靠他床那边的角落里,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把打架子用的木棍放在一旁,又拆了一包Pocky饼干棒。
凑近闻了闻,红酒巧克力味的。
楚漾抽出来一根咬在嘴角,动作跟抽烟似的,又起身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昨天在医院开的Omega抑制剂,撕开抑制剂最外层包装,把它放进了Pocky饼干棒的盒子里。
楚漾又把饼干棒盒子放进小冰箱的冷藏室,再把其他口味的盒子也推进去,装有抑制剂的盒子被推到了最里面,欲盖弥彰。
Omega抑制剂需要放在冰箱里冷藏,这是他上网搜的。
保镖团队里的人都是Beta和Alpha,上学时期认识的Omega他又不是很熟,直接问别人很冒犯。
大功告成!
饼干棒被楚漾咬短一截,挺甜。
快递打架子的木棍还在他手里比划了几下。
于是陈迦礼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间门时,楚漾正叼着根Pocky棒,手里拿着半臂长的木棍,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陈迦礼也不躲他:“漾哥你今天又要打谁,打我吗!”
楚漾手臂一弯,木棍搭在自己肩膀上:“有事?”
陈迦礼说是物业管家送了个凌意舶的快递过来,一张台球桌。
围着台球桌转了一圈,楚漾想了想,说抬到负一楼去吧,一楼放不下了。
他不知道打台球是凌意舶多久养成的习惯,想象了一下凌意舶挥杆进洞的样子,猜他估计是为了耍帅。
“还有个事,”陈迦礼靠过来,看了眼在拆除台球桌角包装的周渡和李观棋,拿出说悄悄话的架势,“我听保镖群里的人说,二少爷今天找他要了你的简历。”
“嗯,”楚漾头也不抬,整理袖口,“我知道了。”
“他该不会是要拿去练飞镖吧,我看他最近一天天也不出门,就在负一楼玩儿飞镖,”陈迦礼说着,强调道,“还越飞越准。”
“……”
倒也没有那么恨。
不过也说不准。
楚漾那道好看的眉皱起来。
他现在完全摸不准凌意舶对自己的态度,时好时坏的,说好听点是爱恨交加,说难听点就是忽冷忽热,完全符合他的少爷脾气。
不打招呼就走是楚漾理亏,但当年完全没有时间去告别。
他更不可能告诉凌意舶,我离开是为了割腺体,我想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还有一点。
楚漾心里有不可能的人,而腺体又会控制一个人的精神和生理,所以腺体的存在只会成为影响他稳定状态的累赘。
除此之外,他对Omega的生理反应也感到恐惧,他无法想象自己要如此依赖一个Alpha的生活。
如果发情期突然来临,但他还在凌意舶身边工作怎么办?
又或者正在集团内部进行季度考核怎么办?
楚漾不敢想。
至于陈迦礼所说的简历其实就是个人资料罢了,凭借凌意舶在长丰集团的地位,他还能把清楚记载了楚漾每年体检情况的本子一并调出来。
但记载了Omega信息素征兆的那一页,早已被抹去得无踪无迹。
难道凌意舶还没放弃怀疑他已经分化了?
“发的什么简历过去?”楚漾拍拍陈迦礼的肩膀。
陈迦礼意会很快,马上调给他看:“这样的。”
手机屏幕上是只有一页的资料,资料里只有姓名、年龄等等基本信息,还有一张楚漾十八岁成年时被集团带去统一拍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他,青涩、沉稳,双眼皮是还没有完全被岁月抹开的扇形,嘴唇不算薄,下颔线条冷白深刻,足够让人留下印象的脸在那时就初露锋芒。
渝水市比首都小了太多,但凌意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