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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自己咬着绳子来求心理安慰,说白了就是不能被忽视,得要什么给什么。
嗯,那就再添加一句……
空余时间交由凌二少爷自由活动,括号,安保人员随行。
再括号,可以只有楚漾一人。
凌意舶身体素质不错,真要遇见什么危险,楚漾一个人跟着也能保证安全。
他领着四人中最高的工资,自然需要挑起最重的责任。
“安保人员……”
陈迦礼翻着楚漾发在工作群里的文档,耸耸鼻尖,“我怎么听着那么像保安!”
他转头看李观棋,想要得到赞同。
李观棋翻白眼:“你看我干嘛,我们本来也差不多啊?白天守着人,晚上守着房子,这不是保安是什么。我看啊,只差有客人来访了,配着迎客松,开一次门给两元钱,不算黑心吧?”
周渡接话:“你们安静点儿,楚首席拿着行程计划表上楼了,估计是要给凌二少爷看一下。”
“打印成纸质的了?为什么不直接微信传?”
“首席不想加他微信吧。”
“应该是。”
“……闭嘴。”
其余二人望天。
在敲响凌意舶的卧室门之前,楚漾做了点心理建设。
深呼吸,楚漾,别紧张。
这只是一份工作,凌意舶只是你的雇主。
他知道凌意舶为什么总是被自己惹生气,却又不知道怎么缓和这样糟糕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矛盾像无法解决的伪命题。
这次回来凌意舶要是偶尔在集团总部与他打个照面就算了,时不时在别的保镖口中听到对方的名字也就算了。
可偏偏被安排回了最开始的样子。
“谁?”人声隔着门板。
其实从少年长变成男人是很快的事。
人的声音却是无数个被置放在岁月里的回声,都说味道和声音最能寄托记忆,楚漾没闻到过凌意舶的味道,所以眼下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状况一下将他拉回了从前。
去年,长丰航运举办第66艘货船下水仪式。
楚漾和同事一起接着东南亚当地卡顿得一帧一帧的网,在直播视频中听到过凌意舶发言的声音。
那时候网速太慢,视频并不清晰,画面中只有一个模糊的男声在说“感谢全体员工的付出”。
当时楚漾在心底默默地回复:不客气。
哇,二少爷终于露面了,他声音好有磁性,据说长得也好看,不知道回国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同事夸赞结束,用手肘碰了碰旁边不出声的楚漾,喊了声,楚首席?
楚漾静静地看着屏幕,没有说话。
那句“感谢全体员工”在脑海中取代了他离开首都时听见凌意舶讲的最后一句话。
他看着网络诊断有误的标识,关掉手机。
在熄屏后的黑色反光中发愣,仿佛看见的是凌意舶的脸。
如今,记忆中模糊不清的面孔变得渐渐具象化。
凌意舶正斜靠在床上打PS5。
他穿的睡衣面料是纯黑真丝,领口纽扣敞开了两颗,隐约露出胸肌中间的沟壑,光泽感十足的面料随手臂的动作而滑落,一条腿弯曲起来,膝盖撑着手肘。
平时要是能少嘴硬几句,完全能再帅上一个新台阶。
楚漾没看他玩的是什么游戏,程序化地把纸质计划递过去给凌意舶过目。
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白纸黑字,凌意舶问道:“你是J人?”
“……”
楚漾目不斜视:“难道您是P人?”
“有话好好说,别骂人,”凌意舶没放下游戏手柄:“你说的是数字P?”
“是,”楚漾还是想解释一句:“没有骂您的意思。”
凌意舶觉得好笑:“不用用您称呼我,装什么?”
“装得有礼貌,”楚漾垂眸,“二少爷。”
凌意舶一下笑不出来了。
他拖长尾音,一字一句道:“二,少,爷——你是为了恶心我才这么叫的?”
楚漾没否认他的话,“那你想要我怎么称呼?”
凌意舶不看他:“还是叫凌二吧。”
和以前一样。
以前森叔听楚漾私底下这么叫,还把楚漾叫去训斥一顿说这样没规矩。
那会儿凌意舶直接进房间把楚漾拉到身后去,说是我让他这么叫的,我自己的人自己管教。
楚漾没想到凌意舶会把这个事又拎出来,好端端一个要求还加了个“还是”。
深藏在心底的回忆成了水中压不下去的海绵,慢慢就这样漂浮到了水面上。
“好,凌二。”
楚漾喊了一声,声调平缓。
凌意舶随手把游戏手柄往床上一放,翻身下床,眼神无意间落在楚漾的腰身上,莫名再挪不开了。
这腰身围度不至于纤细,也绝对在男人中,又或者说是在Beta中算一截标准的劲瘦窄腰。
再往下,精心熨烫过的衬衣衣摆紧紧贴在腰腹,黑西裤一尘不染。
他真的还没分化吗?
凌意舶算过楚漾的年龄。
六年前任职时是十九岁,今年二十五岁,早就过了分化期,但集团也找过医生来说这样的情况不算个例,仅多算非常特别……
如果不是凌沣给看管团队配了陈迦礼这么个反应慢半拍的Alpha,凌意舶真的会怀疑楚漾已经分化了。
保镖团队讲究分配协作,遇到这种人数少的情况,通常都是一个Alpha配几个Beta。
但是,如果集团一手培养的保镖首席是Alpha,怎么可能秘而不宣?
凌意舶作为二少东家,在楚漾出国执行任务的这三年里,也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于楚漾分化的消息。
只听探子说楚漾在第几次海运中保护凌思岸全身而退,说凌思岸对楚漾比较特殊。
还说楚漾一拳把当地夜市上调戏他的人打进医院,说楚漾在分公司开了个小班教新人格斗术,说楚漾操劳过度发烧住院——
说楚漾已经登船,楚漾要回来了。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楚漾那张巴掌脸上褪去了婴儿肥,变得瘦削、沉静,外表完全长成了一个合格保镖的样子。
神情少了倔强,更多了冷冰,很少有笑脸。
分明是在记忆里那么生动的人。
无数个日夜,凌意舶都恨不得不管不顾地下一趟南海,想冲到楚漾面前讨要一个结果,想抱住他问他苦不苦——
此刻他那一双惯会施号发令的手正垂在身侧,往上,是他跳动的脉搏,那是楚漾没有消失在世界上的证明。
他只是消失在凌意舶的世界了。
可现在隔得那么近,凌意舶连他半根手指头都不敢乱碰。
这是以前就那么宝贝着的人。
“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按照计划用完午餐后出发。”楚漾抬腿要走。
他一抬腿,大腿上一处环形痕迹随动作凸起。
“站住。我还没有允许你离开。”凌意舶叫住他的动作。
楚漾很配合地站定转身,不管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