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武帝之旨,九皇子萧玉安已届成年,明日朝会,进宫面圣。”
......
幽静雅致的小院中,一声尖细而略显突兀的嗓音划破了宁静。
但,领旨之声却迟迟未至。
宣旨太监干咳一声,合起圣旨,缓缓踱步向前。
指尖轻触九皇子的衣袖,低声细语:“殿下,接旨了。”
这一刻,那仿佛静止的身影终于有所动静。
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眼眸中似有星辰大海,深邃难测。
转瞬之间,这份异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疑惑。
萧玉安恍若初醒,下意识地接过圣旨。
宣旨太监无奈摇头,带着一众随从悄然离去。
......
并非萧玉安有意抗旨,而是他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翻江倒海的震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
难道今日,是十八岁成人礼之日?
武帝亲自下旨,召他入宫,是为了明日的册封大乾皇族。
自古有规,皇子成年后,均需接受册封,以承担国家重任。
但......这一切,分明是百年前的往事。
萧玉安的记忆清晰如初。
记得,是自己的父皇,那位威震天下的武帝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为何此刻,自己却回到了这熟悉而又遥远的百年前?
莫非......
闭目凝神,试图探索内心深处的秘密。
在他的识海之中,一枚熟悉的印玺若隐若现。
那正是他百年前在天池下,斩杀巨龟时所得的至宝。
只是此刻,这枚印玺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黯淡无光。
与记忆中那流光溢彩、堪比国玺的模样大相径庭。
难道......是这枚印玺,将他带回了百年前?
除了这个解释,萧玉安再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整个小院仿佛都因之而多了几分寒意。
即便是修为不再,但他那宗师级的心境与气度,依旧让周围的一切为之变色。
......
......
金銮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金甲卫士巍然屹立。
此时,大乾武帝正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俯瞰着整个朝堂。
“传旨,宣九皇子萧玉安,即刻入宫觐见!”
太监尖细的嗓音,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宫门之外,萧玉安闻言,身形微动。
按照大乾律例,未受册封的皇子,本无权参与朝会。
但武帝特召,他自当遵命。
萧玉安步入大殿,龙行虎步,气宇轩昂。
径直走向文武百官的前列,其风范令人瞩目。
“儿臣萧玉安,参见父皇!”
他并未行跪拜之礼,而是俯身拱手,以示敬意。
大乾皇族嫡系,血脉尊贵,自有一套独特的礼仪规范。
“平身。”
武帝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平静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并未抬眼,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小九,昨日你已年满十八,本应及时召见,但恰逢无朝会,故延至今日。”
“今日,朕欲赐你赏赐,你可有所求?”
武帝的话语,虽轻,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人的心头。
萧玉安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看向那高处模糊的身影。
两世为人,他知武帝之深不可测,更知那即将来临的选择之重要。
“儿臣但凭父皇圣裁。”
果然,武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从政之路,大乾十九郡,你可任选其一,从一县之主做起,治理一方,造福百姓。”
“其二,从军之道,南部边境,蛮夷侵扰不断,你若愿往,朕便赐你千夫长之位,率军杀敌,保家卫国。”
大乾以武立国,历经千年沧桑,平定了西方诸国,奠定了大乾的基业。
一郡之地,辽阔无垠,人口众多。
即便是小小的县主,也手握重权,非同小可。
......
\“父皇,是否尚存第三条路径可供抉择?\“
萧玉安在片刻的沉寂后,忽然启唇。
声轻,却如石破天惊。
此言掷地,朝堂之上,一时寂静。
武帝的脾性,众人皆知,犹如峻岭之巅,风霜难侵。
赐予则受,强求则罚。
相较之下,萧玉安的神色却异常从容。
仿佛这而言,不过是前尘旧梦的复刻。
于是,那第三条路径,悄然显现于他的心中。
\“看来小九心有丘壑,不若直接言明所欲何物?\“
武帝的话语再次回荡于大殿,语调平和,难以捉摸其情绪之波澜。
\“儿臣愿遵父皇旨意。\“
萧玉安躬身行礼谦逊,却令在场百官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摩。
武帝既已明示,他却婉拒寻求那第三条路。
武帝又让其自陈所愿,他又言听计从。
这九皇子,莫非真欲得陇望蜀,再寻第四选择?
然,萧玉安心中自有计较,前世之憾,今生断不会再蹈覆辙。
......
“也罢,朕便赐你第三条路。”
“应龙卫之权柄,现正悬而未决,朕意属你掌舵,以监察四方。”
“大乾疆域之内,奸邪之徒,皆可绳之以法!\“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无不震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