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夫。”两人重重地叩了一个头。
他们是金府家生子,主人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他们两个被安排来伺候老太爷,虽然主子许诺如果他们不幸感染,死后,主子会善待他们的家人。
但谁不怕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这么久以来,余元筝是第一个考虑他们感受的人。
他们差点落泪。
“行了,你们现在还没有感染,但以后就很难说了,所以早点预防才是上策。”
“不知道小大夫怎么称呼?”这时金林才想起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叫我曾大夫即可。我叫曾元。”余元筝临时给自己起了个假名。
治疗结束,药方也写了。
“金老大人,您不会死,您现在就把灰败的心情收拾好。
您还没看到自己的重孙吧?
我保您能看到,只要您好好配合我的治疗。”
余元筝笑着鼓励金老大人。
病人有了希望,他的心情就会好,治疗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好好好。”金老大人连连点头。
他是直接的感受者,这一通治疗后,他明显感觉身子舒服多了,胸口也没有那么闷了。
“还有,以后您的饮食要注意,多吃营养丰富的食物,比如瘦肉、鱼肉、虾、鸡蛋,牛乳等。再多吃蔬果,少盐,少刺激,少辛辣。”
余元筝交代医嘱。
洗了手,看诊也就结束。
“小子,不错,后生可愄啊。老夫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说能治劳嗽,你是第一人。老夫长见识了。”何老大夫感叹。
金林郑重地向余元筝深鞠一躬:“曾大夫,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则个。”
“没事,你不信任是正常的,我初来咋道,也不太懂规矩,我的下属可能出手重了点,也望金大人海涵。”
两人都有错,相抵。
大家听了,同时笑出声。
和谐!
“我刚才开的药方,连服五天,五天后我再来。”
“不知道曾大夫下榻何处?到时我好派车去接。”金林想知道他住在哪里,随时就能找到人。
“呃,今天刚来,还没有住处,我现在就出门找地方,然后再告诉你。”余元筝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如果不嫌弃,曾大夫可以住在我金府。”金林邀请。
“谢谢金大人,我还有友人要拜访,就不麻烦金大人了。”
金林送客出门,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匆匆跑来。
“大老爷,大老爷,宇少爷起了热,听说您请了大夫,二夫人派奴婢来请大夫留步,给宇少爷看看。”此妇人正是金府二房夫人跟前的嬷嬷。
宇少爷就是金林的小侄子。
“还请两位大夫移步。”金林立刻做出请的姿势。
大家又转了方向去二房的院子。
二夫人明氏抱着孩子正在院里等着。
她怀里的孩子蔫蔫的,无精打采,看着三四岁的样子。
还听到他咳嗽。
“大哥,宇儿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低热,请了府医看诊,只当染了风寒,想着问题不大,可是今日又一天快过去,也不见有所好转。听说您给公爹请了名医,所以就麻烦您了。”
明氏有些不太好意思。大伯哥出远门请来给公爹看诊的大夫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她半路拦来,是有点失了礼数。
“嗯,何大夫麻烦您了。”金林先请老大夫先看。
这是尊重。
孩子不舒服,依在他母亲怀里不肯下来。
明氏只得抱在怀里让老大夫看诊。
何老大夫经过一通望闻问切,心里有了底。
“金大人,金二夫人,小少爷应该也感染了劳嗽。”
“什么?”明氏一听,差点没抱稳怀里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救了?”明氏直接哭着问道。
“夫人,怎么了?”就在这时金府二老爷金森回来了。
他也就三十不到的年纪,这是他的第二个嫡子。
他担心孩子,早早就提前下职回来看看。
“呜呜,夫君,宇儿他,他得了和公爹一样的病。”明氏哭得好不伤心。
这明显就是被公爹给传染的。
金老大人初期还没有被诊断为肺痨前,并没有隔离。
而二房的小孙子是他最疼爱的,当然接触就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期,现在出现了表症。
“什么?”金森一听儿子也得了同样的病,惊得差点没站稳。
“大夫,可有救?”金森立刻上前殷切地看着何老大夫,寻求答案。
“老夫只能控制病情慢些发展,根治......”他摇了摇头,“不过,这位小友应该有办法。”
他指了指余元筝。
金森这才看向站在一边的四人,个个都戴着面具。
“曾大夫,麻烦你也给小侄看看吧。”金林伸手邀请道。
余元筝这才上前看诊。
她看诊的方法和何老大夫有所区别。
先一通望闻问切,然后诱哄着先把孩子抱起放在桌上平躺,先听了听他的胸部,再按压了一下。当听到孩子呼疼时,她也确定了。
的确患了肺痨。
“两位金大人,孩子确实如何老大夫所言,不过症状没有金老大人严重,还能治,而且孩子再生能力强,好的还会快很多。
我先给开个方子,按时服用。
孩子如果不肯喝,我下次来时给他做些药丸。
但你们平时多注意,我估计近身伺候的,包括父母都有感染的可能,所以我建议你们都一起服药。
因为孩子太小,时刻都离不得人,所以照顾孩子的人一定要戴口罩,口罩要用雄黄泡过,每两个时辰就要换新的。
我建议府上人人都戴口罩,哪怕出门也一样,减少传染给别人。”
余元筝当场就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给孩子的,一个是预防的,让大家都喝。
“多谢曾大夫。我们一定照办。”金林没想到已经传染开来。
他吓出一身冷汗。
今天幸好曾大夫强行想进府给他爹看诊,不然他们金家一家老小都有可能被此病要了命。
金林恭恭敬敬把余元筝一行送出府。和刚进来时的态度完全两样。
当快要出府时,金林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曾大夫,这是诊费,还望收下。”
余元筝好笑地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银票:“金大人,我说过不要诊费,说话算话。”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