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俞悦把答应观众们的资料准备好后就真没再管,莫初初下午起床后,她窝在莫初初房间俩人玩了一下午游戏。
天幕之下,历朝历代上到皇亲贵胄,下到黎庶百姓,都在如海绵一般吸纳这些后世人历经千年得来的学问知识。
这其中当然包括秦朝的各位国君,自从天幕说嬴政一统天下以后,嬴驷嬴稷翘起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嬴驷一拍大腿,这怎么就是他的四世孙呢,想抱又抱不到,好气。不过这后世子孙怎么回事,怎么要到他的四世孙才一统天下。
嬴稷就很宽容了,反正结果是好的,他大秦几代人筚路蓝缕,终究是有回报的。嬴驷望向远方,六国仿佛都在他这一眼里了。
这大争之世,终究还是他们老秦人能够问鼎中原,即使后来诸多朝代更迭,他大秦的朗月,终究还是照亮了每一户人家的窗台。
不过这俩都是务实派,没感叹多久就处理国事去了,嗯,听天幕的意思,乖孙嬴政的大秦好像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得想办法给他攒点。
刘恒刘启:这我熟啊.jpg
而我们的秦皇汉武二位陛下并不知道自己的父祖正在给自己攒家底,知道了估计也没什么表示,为了大秦/大汉嘛,应该的应该的。
嬴政派了人去整理天幕的资料,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嘛,他吩咐蒙毅:“蒙卿,长城还要继续建,让你兄长继续督工,若匈奴来犯,也不必客气。”蒙毅领命退下。
他又吩咐李斯:“李斯,天幕你也听了看了这么久了,如今我大秦百废待兴,选拔人才的事你拟个章程。”李斯应是躬身退下。
嬴政再道:“大司农,你只管放手去参研天幕所说的本土作物的提高产量的方法,要什么朕都给你。”大司农亦是应诺。
他最后看了眼挺拔立在百官前列的长子:“扶苏,你去召墨家和农家入咸阳,回来后与王老将军研讨如何攻下百越,多看多学,你可明白?”
史书上说刚毅而勇武的扶苏并不是傻子,听见自己父亲的话,心中一惊,表面却仍是不露声色,恭敬领命。
对于天幕说的扶苏起兵,嬴政嗤之以鼻,只要他还在,给扶苏一百个胆子量他也不敢。
可是如果他不在了...嬴政有些头疼,不知道徐福去仙山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时不我待啊。
而此时秦朝的某个小村里,农家侠魁让自己的弟子们赶紧把这些得来不易的知识记录下来。
他坐在门槛上,暮春的风和着丝丝缕缕的春雨拂过侠魁的脸,一张因为常年劳作变得黝黑而沟壑纵深的脸。
此刻他和一千八百年后一位叫做懈缙的人一起共情了,都感叹着“春雨贵如油”,侠魁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春雨。
然而他毕竟是侠魁,片刻后他像想到什么,坐不住了,起身直接往外走去,有个小弟子看见自己的老师一路小跑向外,大声询问:“老师,您去哪,外面还下着雨呢!”
侠魁脚步不停,往后摆摆手:“为师去找墨家巨子商量改良农具的事,你们继续写你们的。”
小弟子挠挠头,老师真是急性子,不在意地笑笑,他继续记录,今年应当有个好收成了吧,小弟子边记边憧憬。
此时的建章宫内,猪猪陛下显而易见的不太高兴,这帮老顽固,天幕都说了卫青去病能打得匈奴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却还要阻拦他!
刘彻面沉如水:“这匈奴朕要是非打不可呢,从高祖高后开始,这该死的蛮夷就一次次在我大汉头上作威作福!
忍让的结果是什么?大汉年年都要送公主去和亲!和亲和亲,和亲有用吗!先帝在时,每每与朕说到此处,无不切齿。
天幕已明言卫霍攻无不克,你们却还要拦朕!你们一个个的,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莫非是有什么勾连不成!”
建章宫内一时死寂无声,哗啦啦跪了一地的大臣,陛下这话可谓诛心了。桑弘羊疯狂给卫青使眼色:上啊!捋毛啊!现在可只有你能劝了。
卫青垂着脑袋,假装看不见桑弘羊快抽筋的眼睛,他也有点生气,不知道这衮衮诸公都在怕什么,又不是他们上战场。
默了半晌。还是桑弘羊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虽说文帝和先帝都填了国库,但如今...”
刘彻不耐烦听这些有的没的,手中竹简啪的拍在桌上,他环视一圈,直到看得有些人抖如筛糠,才道:
“朕觉着朕如今与你们好言好语的在这里纠缠已经算是给你们脸了,最多今秋,朕就一定会出兵征讨匈奴,再有议和者,想想有几个脑袋够朕砍的。”
说完又像想起什么:“对了,派人去接张骞,让他赶紧回来,朕要看看他都带了什么,这次回来让他好好修整一番,然后再次出使。
天幕所说的农事也不可废,让大司农去办,他要什么都给他,正好如今春耕,今年秋收朕要听到好消息。
李广,既然天幕说你日后竟会迷路在大漠,那你就去干点别的,朕命你去把淮南王刘安带回长安。
太史令,你去挑个黄道吉日,太常寺卿,你去拟个章程出来,朕要立刘据为太子。”
百官听到最后一条,心中一惊,陛下竟还是要立卫皇后的长子为太子吗。卫青也是一愣,心中有些复杂,陛下这是明目张胆的收买他吧。
刘彻对大臣们的反应不甚在意,只要他安排的活儿手下人能出色完成就行,毕竟他的大臣都是消耗品。
至于立太子,刘据如今是嫡长子,立他为太子合情合理,卫霍更是天幕认证的他的大汉双璧。
至于刘据日后还会不会造反,汉武大帝邪魅一笑,再给刘据十次机会,他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不得不说,千古一帝们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惊人的相似。
这大殿里一个赛一个的人精,他们陛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人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寻上位的晦气,天子之怒不是他们承担得起的。
于是政令像雪片一样飞出建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