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十岁驾崩?”
长孙无忌一时也顾不得许多礼节,急急道:“赶紧宣太医!”刚好和一路小跑过来的长孙皇后对上视线。
长孙皇后由于一路奔跑鬓发有些散乱,但此刻谁都无心注意这些细节,她颤抖的握住李世民的手,声音都有些哽咽:“二哥...”
房玄龄也是一脸凝重的开口:“想是陛下早年征战沙场落下的病根,积年累月一并发作。”
魏征也附和道:“该是如此,陛下往后可要好生休养,莫要再说什么御驾亲征之类的话了。”
尉迟敬德、程知节、李靖等武将这次也站在魏征这边:“就是就是,陛下有我们为大唐开疆拓土还不够吗。”
贞观群臣正议论纷纷,李承乾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也赶过来了,几个小的哭作一团,一时之间武德殿像是菜市场。
好半晌后,太医把完脉说陛下都是旧疾,需要好生将养,并没有添什么新病,众人才算安静下来。
李世民哭笑不得,先是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又一边一个把两个女儿抱在怀里,才对众人道:“大家莫慌,人固有一死,何况朕去之时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说起来也不算短寿了。”
贞观群臣冲他吹胡子瞪眼:“陛下!”
长孙皇后一时气急,指着他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似有哮鸣发作之象。
可怜的太医刚刚胆战心惊的给二凤陛下看完病,又马不停蹄地给皇后诊脉,皇家的工是真不好打啊,太医欲哭无泪。
李世民吓得魂都丢了一半,他放下女儿,小心翼翼地抱着长孙皇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观音婢。我不说浑话了,你别气,都是我不好,你别吓我啊。”
武德殿好一阵兵荒马乱不提。
俞悦伸手,仿佛能触摸到落日,她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暖意:“所以啊,生活在有着这样能打的臣子和更能打的帝王的朝代,谁不想开疆拓土来光宗耀祖呢。
而诗这一文体在唐朝由于经济繁荣,社会稳定等种种原因达到发展的顶峰,加上唐初极速对外扩张,边塞诗于是就应运而生了。
准确地说,边塞诗是以边疆地区自然风光和军民生活为题材的诗歌,边塞诗人F4就是高适、岑参、王昌龄、王之涣了。大家想必提到名字都能随口来上一两句他们的诗。”
咪咪是只小猫:来了来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九州一色的霜: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给诗仙排面!
鱼鱼鱼鱼: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草莓奶糖: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一想到李贺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就难受呜呜呜。
始皇大大的狗: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
俞悦点点头:“看来大家上学的时候都听得很认真,基本都是中学必背古诗文。不过说来也真是让人唏嘘,所有的诗人里,高适是唯一一个马上封侯的。
不过他是因为安史之乱平叛有功得以封侯,有得选的话,他大概比较愿意在太宗时期开疆拓土来建功立业吧,说到这里还是想说一句,该死的李隆基。”
俞悦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贞观群臣齐齐一惊,历史上被称为“乱”的事件可都不是什么小事,李世民面色沉的能滴下水来,他干脆直接弹幕发问。
唐—太宗—李世民:是哪个不肖子孙,你最好自己站出来。
唐—高宗—李治:耶耶说得对,别让朕亲自来找。
李治刚发完弹幕就后悔了,万一耶耶问他为何是他继位不是大哥他要怎么说!!
李世民果然懵了,弹幕说高明结局不好他大概能猜到最后高明没有继位,但为什么是稚奴,青雀呢?
这么想的,他也这么问了。李治现在不太理智了,他头皮发麻,只能向还没飘的舅舅求助。
长孙无忌干脆直接甩锅。
唐—长孙无忌:陛下,想必主播往后会说的,臣就不剧透了。
高宗时期的长孙无忌擦了擦额头的汗,为太宗时期的长孙无忌点了根蜡。希望他能承受住太宗陛下和文德皇后的混合双骂吧。
太宗时期的长孙无忌:呵呵。
唐宫众人各异的心思不谈,诗人们也心情复杂。
岑参、王昌龄、王之涣几人惊讶于高适竟然是历史上的那个唯一,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抱负终究没有施展吗。
正苦练武艺的高适手里的长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原来他最后成功了吗。只是主播说的对,他还是更希望自己是为大唐开疆拓土而封侯拜相。
已经经历过一次考试拿不到名次的李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剩苦笑原来最后老师韩愈还是没有为他平反成功吗。
已经是翰林供奉的李白听到这里,着手开始写辞呈,看来自己的归宿并不在一个糊涂到能够让帝国发生变乱的君王手里。
俞悦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尘:“边塞诗只是唐诗众多流派中的一种,摊开来说有些太长了,时间不太够,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说。
唐诗的璀璨在于唐朝的有容乃大,毫不夸张地说,在当时,长安就是无可争议的世界经济文化中心。这样的唐朝,允许他的子民大放异彩。
两千多年后的今天,我们的目标仍然是实现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仍然在怀念那个‘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唐,只是任重而道远。”
她最后拍了拍骆驼:“好啦,太阳就快看不见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回去就不骑骆驼了,我们去沙漠飞车,走咯!”
回程俞悦选择了坐越野车,一路踩着夕阳的余晖在沙漠里横冲直撞,等最后下车时一嘴的沙,镜头也脏的不行,她只说了句明天莫高窟见就下播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会在皇帝们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几乎所有的有为之君都在思考,为什么要说复兴,难道后世已经不再有如唐朝时的繁荣了吗。世界又是何意,难道还有其他国家,而这其他的国家又比后世的华夏要强大吗。
皇帝们不约而同地冷笑一声,最好别让他们知道是什么蛮夷外邦欺负他们的后世子孙,不然他们欺负欺负这些蛮夷的祖宗也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