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颜幽幽看了眼什方逸临一张越来越不自在的脸,忍着笑,看他怎样回答他女儿的话。
“静言说的对。”
什方逸临异常平静。
对于宫里的那些所谓的亲人,静言和他女儿的评价,一语中的的精
准。
颜幽幽笑着从他怀里抱过颜玉,一边往她脸上抹着药水一边岔开话题道。
“你小舅舅说,一会儿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颜玉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惊喜,娘亲也不知道。”
药水的味道不太好闻,颜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什方逸临站在一旁,几次想伸手把颜幽幽手里的药水瓶抢下来,但一想到,宫里有多少人对颜容和颜玉虎视眈眈,只得忍住心里的冲动。
果然,半盏茶不到,颜容和沉皓就从流月轩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妹妹。”
“玉儿。”
两人一进屋,看到颜玉毫发无损的坐在床上,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哥。”
“小舅舅。”
自从颜幽幽认下沉皓这个弟弟,颜容和颜玉也改口叫沉皓‘小舅舅’。
“玉儿,这是小舅舅送给你的礼物,恭喜你渡劫归来,以后的每一天都平安顺遂。”
沉皓把两个卷成筒状的东西递给颜玉。
“这是什么?”颜玉抬头。
什方逸临和颜幽幽也有些好奇,这沉皓在玉巷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怎么买到的礼物。
“快打开看看。”
颜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雀跃和高兴。
颜玉也迫不及待的打开礼物,随即一愣。
“这是什么?”
卷筒下,是两只一模一样粗细的箭筒,每支箭筒对径约一寸二分到一寸五分之间,长八寸。
箭筒顶端半寸处置一大蝴蝶翅,司正中之一箭。
稍下半寸处,则四周共有五个蝴蝶翅,管理周围五箭之用。
筒之内部则为六个小管,排成梅花形,每个小管之顶端一部,皆有孔窦,通于外面之蝴蝶翅,为锁箭、发箭最重要机关。
颜幽幽和什方逸临一看到沉皓送的礼物,便知他是真的对颜玉和颜容上了心。
沉皓上前,拿起两只箭筒,一边给颜玉演示,一边解释道。
“这叫梅花袖箭,虽然无法像普通袖箭那样紧贴缚在手臂上,但装箭一次,可以连发六箭,络绎而出,其速度功效无比之大。”
“哇,这么厉害?”
颜玉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满脸的好奇。
“自然厉害,这是我小时候,我父——父亲着人给我打造的生辰礼物。”
也正是有梅花袖箭,他才在几十个杀手中,勉强脱身,活到现在,但父王为他打造的那把梅花袖箭,在跋山涉水的逃亡中,也遗失了。
“尤其是你,年纪小,武功底子薄弱,虽然有姐姐的毒药毒粉傍身,但遇到出手狠毒之人,你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梅花袖箭虽不能说让你百发百中,但至少能给你预留逃跑的机会。”
“如果想让着梅花袖箭发挥巨大威力,也可以把里面的箭尖淬上毒液,这样的话,作用更是事半功倍。”
沉皓说的那叫个苦口婆心,说的那叫个仔细认真,让立在一旁的老母亲颜幽幽本人都有些挂不住脸。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过,给两个孩子制一副袖箭。
“可是,小舅舅,我不会用啊。”
颜玉爱不释手的拿着梅花袖箭,翻来覆去的瞧着。
沉皓勾唇一笑。
“没关系,等你身体好了,我便亲自交你和容儿一起练习。”
一旁,颜幽幽上前,拿过其中一支梅花袖箭,仔细看了看。
“做工精良,似乎比传统的梅花袖箭更精湛?”
“嗯,姐姐眼光独到。”沉皓点点头。
“这梅花袖箭的确是在传统的梅花袖箭基础上,进行了几次改良。”
颜幽幽倒是没想到,这果真是经过改良的梅花袖箭。
“是你改良的吗?”
这要是沉皓改良的,那他可真是个造兵的天材。
沉皓摇头。
“是我父亲。”
其实,是他父亲改良的没错,但改良过后的图纸,他只看了两遍,便记了下来。
至于这次给颜容和颜玉制作的梅花袖箭的图纸,则是他一手绘制的。
颜幽幽点点头,心里不禁惋惜那位从未谋面,却英年早逝的天虞国三王沉宥稷。
颜容,颜玉平安归来,白仙儿也被什方逸临处理了,至于是怎样处理的,什方逸临没说,颜幽幽也没有问。
玉巷园也恢复了往昔的热闹,所有人都像活过来一样,从上到下透着喜气。
与玉巷园喜气洋洋形成鲜明对比的丞相府,此时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这几位不速之客,正是从湖州一路赶来京城的白府当家人。
白府族长,现当家人白瑞丰,白府大房,白仙儿的亲生父亲白苍云以及白仙儿的亲生母亲,白文氏。
要说这白府,到底有何根基?
不过是仰仗白府祖上曾经在先皇时期,出了一位贵妃。
仰仗着宫里的这位贵妃扶持,白府没有选择入仕,而是选择了经商,通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白家从一个普通的商户摇身一变成为了整个湖州乃至整个江南地区第一大商户大家。
更是在先皇时,曾两次接待先皇下江南,更是得了先皇“领内府帑银行商”的身份。
是从国库支领银子为皇家采办各项物质的商人,这可和寻常商人不同,直接为皇家提供物资,也就是人人羡慕的皇商。
那个时期,白家在湖州乃至整个江南的门脸铺面房屋无数,更在京城开办了十几个铺面,其财力可见一斑。
但‘盛不过三代’也许是大多数富贵之家很难逾越的魔咒。
白家也一样,在‘钱倾富贵’的那十几年间,白家子弟优容奢侈,谄附贿赂,堕落的不成体统。
更是欺男霸女,恶行不断,引起了当地民愤。
尤其是在宫中贵妃离世后,没有了宫里的扶持和帮助。
先皇一怒之下,撤了白家皇商的身份,把几个品性恶劣的白家子弟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