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何的提醒,具体结果如何暂且不说。
且说这边,夏无且唰的一下把最后一根银针扎下去。
“我靠!痛死老子了!”
伴随着一声惊呼,之前还半死不活的赢渊,滋溜一下坐了起来。
而原本那张俊秀的脸庞,此刻却龇牙咧嘴的扭曲得没样子了。
真特娘的疼啊!
终于清醒过来的赢渊,低头一看。
好家伙!
自己这身上,这是被当成沙包扎了不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刺猬成了精呢!
赢渊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夏无且。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夏无且这老杂毛在借机刻意报复!
“六弟,你醒了!”
“公子!”
“嘿嘿,老夫的金针度穴果然灵验!!”
伴随着扶苏和萧何惊呼声响起的,那带着七分洋洋得意和三分不要脸的声音,显然就是夏无且了。
说来也有趣,这夏无且原本给人的印象是个规矩、刻板之人。
但随着跟赢渊接触的越来越多,尤其是因为这医学院的事儿进一步接触之后,这夏侍医反倒是愈发的放松了。
不仅没有了往日里那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模样,反倒是跟赢渊相处之时不像君臣更像是忘年交。
“六弟,你既已苏醒,要不回朝堂看看?”
“你方才已然昏阙了大半个时辰了。”
“可这会儿麒麟殿内,一应朝臣还在等着呢!”
“六弟,要不要现在回朝?你晕厥已经半个多时辰了,但是麒麟殿内,文武大臣还在等着呢?”
看着赢渊这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可一副立马就要揍夏无且一顿的精神模样,扶苏也是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此时的赢渊,可不仅仅是大秦六公子这么简单了。
作为监国公子,更是最近一应大事的主要推手,他的身体问题、健康问题,那牵动的可不就不止一两人的事儿了。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的赢渊那就是躲上几天不上朝,这都能影响到整个大秦的朝堂来着。
可赢渊一听扶苏这话,却猛的双眸一缩。
“朝臣们都在等着?”
扶苏闻言赶紧点点头:“对啊!你要是这会儿感觉好点了的话,那就出去赶紧见见他们,也好让他们安心!”
听扶苏这么一说,赢渊却毫不留情的摇头道。
“不!我不能出去!”
“相反,兄长你要出去一趟,就说我气急攻心、昏迷不醒!”
“若是要问具体情况,就说夏无且诊断以后,摇头不语,具体情况不知!”
赢渊这话一出,扶苏略有些迷茫的看着赢渊,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干嘛。
可一旁的萧何却两眼放光的看着赢渊试探着问道。
“公子,你这是……打算示敌以弱?”
“嗯!确有这么打算!”
赢渊冲着萧何笑了笑,显然对于自己这位部下的急智很是满意。
“示敌以弱?”
扶苏之前没听到这君臣二人的对话还好,可这听完以后,他愈发的懵逼了。
不是!
你俩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
怎么就示敌以弱了?
关键是,怎么就冒出个‘敌’来了?
你俩这又是算计谁呢?
而且,六弟你这敌人怎么这么多啊!
看着扶苏那迷迷瞪瞪的模样,赢渊都懒得跟他解释了,直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兄长,别瞎琢磨了。”
“你那脑子就不适合琢磨这种事儿!”
“这样,你待会儿装得着急一点,越着急越好,最好是那种急得走路过门槛都能摔一跤的那种!”
扶苏无语的看了眼赢渊,有心说点啥,却又说不出口。
毕竟,自己在这方面去,确实比较驽钝来着。
他只能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小声道。
“呃,行叭!”
“不过,六弟,待会儿得空了,你还是给我解释一二啊!”
“不然我老惦记这事儿!”
不怪扶苏这么说啊。
实在是方才赢渊那嫌弃傻子一般的眼神,太伤自尊了。
他怎么着也是兄长来着。
听着扶苏那抱怨,赢渊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萧何道。
“萧何,方才朝堂上可有大事发生?”
“启禀公子,您昏阙之后,朝堂大乱,好在关键时刻王老将军挺身而出,镇住了局势。”
对于这情况,赢渊倒也不觉着意外。
王翦出马,要是镇不住局面才是怪事呢。
而且,还不用担心王翦有啥坏心思。
文有李斯武有王翦,这俩人一文一武镇压当场,大秦朝堂想乱都乱不起来。
不过,一想到这,赢渊多少也是有些得意的。
毕竟,若不是他赢渊出手,这会儿王老将军怕是还在装病呢!
“公子,还有件事儿,臣觉着您当知晓!”
“那便是,公子扶苏与那淳于越当场断绝了师徒关系!”
“嗯?”
这结果,多少有些出乎赢渊的意料了啊!
不过,也仅仅只是片刻,赢渊却又心中一片了然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其实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说白了,循序渐进呗!
对于扶苏,赢渊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自己去打破什么,或者强硬的去扭转自己这位兄长的认知。
他自有修习儒学,那是真把儒学当中的那些个仁德之念学到骨子里去了。
甚至,他还一直想用儒学当中是思想去打造一个理想国来着。
甭管这想法有多么离谱,但至少说明扶苏对于儒学,那是真的信啊!
然后,赢渊出手了。
先是一部《抡语》扔到了扶苏手里!
你说它是曲解也好、说他是侮辱圣人之言也罢,但你不能否认,这玩意儿乍看上去多少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而后,便是身体力行咯!
扶苏作为大秦长公子,亲眼看到同为大秦公子的弟弟在监国的位子上干出各种利国利民的事儿,他能没有些触动?
再加上淳于越在利益的驱使下暴露出来的各种作死行为。
无论是因为利益不愿意在英雄大会上投入,还是方才朝堂之上对于百姓的轻视。
这些作为放在普通朝臣身上,没啥。
可放在淳于越这个儒家魁首身上,那就是光环破裂、金身粉碎了啊。
至此,顺其自然的,扶苏跟儒家的关系,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