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谷,找到了?”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奏报,赢渊玩味的轻笑了两声。
“行了,夏侯婴,进来吧!”
“你这是终于脑子开窍,知道怎么禀告了啊!”
“嗯,还行,那看来还有救!”
没错,来人正是之前两次因为说话词不达意结果差点让赢渊当场爆炸的禁卫统领,夏侯婴。
流沙这事儿,看似锦衣卫在负责,实际上整个赢渊麾下的势力都已经发动起来了。
但……有件事儿,赢渊多少觉着有些意外。
怎么是夏侯婴来奏报这事儿呢?
夏侯婴笑得跟个大嘴怪似的,嘴都合不拢的走了进来。
“公子,锦衣卫那边的探子摸清楚了。”
“那流沙组织的老巢,便在一处名为流沙谷的地方。”
“大概位置呢,便是旧韩国疆域内的一处深山密林之中。”
“具体的情况暂时还不知道,只是听说那里头机关重重不说,还有各种森严防卫。”
“锦衣卫的探子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是远远的观察了一番,倒还没进入!”
“这不,消息传过来被咱知道了,咱就赶紧来禀告公子了!”
夏侯婴说到这儿,更是憋不住的直接嘎嘎笑了两声。
显然,他觉着事儿完全是自己占了锦衣卫的便宜了。
明明这功劳是锦衣卫立下的,最后反倒是他这个禁卫统领跑来禀告了,他属实是白嫖了一把啊。
得意!
看着夏侯婴这得意洋洋的模样,让赢渊也忍俊不禁的笑骂了一声。
不过,到了如今这地步,这觉是绝对睡不了了。
一个翻身掀开被子起来,压根来不及让侍女来伺候穿戴,自己拿过一件长袍披在身上后,随口吩咐道。
“夏侯婴,你跑一趟,去将萧何、陈平二人请来!”
“流沙一事,远不是江湖上那些事就完了的,得跟二位先生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诺!”
夏侯婴闻言赶紧领命退下。
……
不到半个时辰,萧何、陈平便匆匆赶到了公子府中。
双方简单见礼之后,赢渊赶紧招呼自己最为倚重的两位臣子入座。
这俩人,与其说是自己麾下的得力臣子,还不如说是自己的心腹谋士。
因此,一旦有要事的时候,赢渊还是习惯赶紧把人叫来一起参谋参谋、合计合计。
毕竟,这俩人,是真的顶啊。
“公子,深夜让臣等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萧何眼中带着弄弄的迷茫。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今晚可是公子对世家死士下狠手的时候。
但……这些事儿不是早就定好了麽?
难不成又突然冒出来什么问题了?
倒是陈平,这会儿一脸坦然。
因为夏侯婴去他家哐哐砸门的时候,他压根没睡啊!
毕竟,他又无官职在身,压根不用上那折磨人的早朝。
那自然就不用担心什么起不来的事儿了。
这不得先消遣消遣,然后睡个懒觉?
也正因为如此,这会儿陈平的精神头可比萧何好太多了。
赢渊没管二人的表情,直接挑明道。
“刚到的密报,流沙组织的总部所在的流沙谷,找着了!”
赢渊一边说,一边把手头的密报直接递给了二人。
“你们看看就知道,这流沙谷不仅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这地方乃是旧韩国地界!”
“流沙作为韩九公子组建的组织,在当地必然是轻车熟路。”
“无论是当地的地形地势,还是对当地周边区情况的掌控,绝对不是大秦能比的!”
“但本公子实话实说,流沙组织内,有些东西,本公子势在必得!”
赢渊这话一出,萧何和陈平不约而同微微皱眉!
这事儿,麻烦啊!
作为赢渊大张旗鼓从沛县请来的“贤达”,满天下都知道,他们二人就是赢渊的人。
而从赢渊给予他们的待遇、尊重来看,赢渊这位主上也是值得他们效忠的。
既如此,那君上所欲,就将是臣子必要完成之任务了。
后世不是有句话叫“君辱臣死”吗?
多少有几分差不多是意思在了。
说白了,你都给老板打工了,老板的待遇给的还嘎嘎高,结果老板提了个要求,你丫办不了?
那这时候,老板固然没面子,你自己的面子也没了啊。
毕竟,谁不想拿个高工资啊?
所以,既然公子渊都说了流沙之内的东西势在必得,那么他们二人此时就不需要考虑其他可能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如何把事情办好!
萧何沉吟片刻后,当先发言道。
“公子,臣看这密报上言称,流沙谷周边丛林密布、山路崎岖。”
“此等地形,最是不适大军展开!”
“我大秦锐士固然天下无敌,但若是强攻,怕是会有大量折损啊!”
“公子如今身负监国之责,若是有此一遭,怕是于公子名声不利。”
“故此,臣建议,不宜强攻,只能智取!”
萧何这话,看似说了一圈什么都没说一般,只是一段废话。
但实际上,这里头最核心的问题在于,他点出了最最关键的一点。
那便是,如今赢渊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秦国公子这么简单了。
大秦监国公子!
监国二字,何等的耀眼?
但正是这种耀眼,却隐藏了巨大的隐患!
那便是,如果真要是派了大秦锐士攻伐此地,出现了伤亡。
那么,这会不会影响公子在陛下眼中的地位?
甚至,哪怕只是名声有些许折损,在萧何看来这都是大大的亏本。
一个旧韩国时期的民间组织罢了,再大的收益,都填不上公子渊这损失的名声和圣眷啊。
尤其这圣眷!
如今的公子渊为何声势愈发的热闹,跟萧何亲近的官员也越来越多,还不都是因为这圣眷?
在储君未定的情况下,仅仅只是监国一事,公子渊便远远地走在了其他公子前头。
这一优势,作为公子渊信任并亲自选中,自沛县一路捡拔起来的萧何,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渊犯下这等错误。
只是吧,一旁的陈平眉头微微挑了挑。
他似乎,有些不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