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说这是盐?”
“你可别忽悠我!”
扶苏看着眼前这堆得满满当当的麻袋,直接惊讶的喊出了声。
甚至,连赢渊平日里喜欢的些许口头禅都喊出来了。
赢渊看着扶苏这模样,乐得直打颤。
“哈哈哈,兄长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何苦把大家叫到一起开这么个玩笑!”
“来吧,都试试!”
扶苏以及一旁的萧何等人,闻言也没含糊,直接上手沾了一点便送到了嘴里。
而后,便彻底惊住了。
“这是夏侯婴他们这段时间生产的?”
“这成色、这纯度,怕是比我们兄弟从小在宫里吃的还要好吧?”
“反正我到现在吃的菜里头的盐还有些许苦味来着!”
扶苏点评得很实在,而一旁的萧何回味了片刻后,同样眼前一亮的说道。
“确实,没有往常粗盐当中的苦涩,更兼颗粒分明、洁白如雪,这卖相都要好了好几倍啊!”
萧何可以说是几人当中最了解市场情况的。
毕竟之前在沛县当主吏掾的时候,市场这些地方他可没少跑,市面上主要的货物,他都接触过。
也正因为详细了解过,他才更加明白眼下市面上主流的粗盐和公子渊弄出来的这盐相差有多大。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不是同一个物事!
“公子,若是把这些盐给卖了,是不是咱们建学院的钱就够了?”
今天猛然间被赢渊给叫到府上的相里成,刚刚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可如今尝到这些盐的味道,体会到这玩意儿的高级以后,彻底憋不住了。
毕竟,因为开支实在是惊人的原因,大秦工学院以及大秦皇家学院,实际上都在等米下锅呢。
如今,眼见着米要到手了,他能不着急?
作为墨家巨子,这可决定着他能不能流芳百世来着。
赢渊倒也没瞒着他,微微一笑道:“巨子倒也没猜错!”
“此物乃是我为了之后的诸多事务特意准备的一条财源!”
“而今日邀请诸位来此,便是想要跟诸位商讨一二。”
“这盐,我等怎么卖才合适?”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是个问题?
卖盐,还是这种压根不愁卖的盐,那不就是找个铺子或者到坊市里直接卖就是了?
难不成还担心这玩意儿卖不出去?
在众人看来,顶多就是遮掩一二,不要让百姓知道此事是由大秦的监国公子在背后而已。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问题?
赢渊看着众人这迷糊的模样,干脆挑明道。
“呃,倒也不是说不能直接卖!”
“此事,既是挣钱的买卖,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其实并无遮掩的必要!”
“但是吧,我总觉着最近冯杰背后那帮人,似乎动静还不够大!”
“所以呢,我想帮他们一把!”
这话一说,众人皆是面色古怪了起来。
公子渊,还记着这事儿呢?
要知道,之前按照陈平和公子渊的算计。
是要用造纸成本以及赢渊军伍王家田亩的事儿,给对方一个攻击自己的理由。
而后,在书院正式开学,双方彻底撕破脸之际,直接把对方一网打尽。
此计,在众人看来,其实已经足够狠辣了。
可如今听公子渊这意思,居然还嫌不够?
萧何作为如今真正的“公子渊派系”的朝堂政务第一人,他犹豫了片刻后,当先问道。
“公子,你这是还想拿这盐给他们做做文章?”
赢渊听得萧何的问话,面露满意的冲着萧何微微点头。
显然,就冲着萧何能第一时间看出自己的想法,这就非常不错啊。
不愧是能帮着自己减轻工作压力的头号工具人啊!
眼见着萧何夺得了头彩,曹参心中一动,而后不动声色的说道。
“公子,要不咱们悄悄放在坊市内售卖,而后传个消息过去,可否?”
曹参这话一出,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倒不是说这主意太烂。
而是,真要这么干的话,这悄悄传个消息过去的,似乎也就你曹参最合适啊。
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陈平,你觉着呢?”
对于曹参给自己挖的这个坑,嬴渊不置可否,倒也没说不行,反倒是看向了陈平。
毕竟,出主意阴人这种事儿,还得是毒士出马才专业对口嘛。
曹参这样的,处理处理国事、政事也就算了,坑人、阴人到底不够熟练。
陈平听得赢渊发问,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面无表情的先问了个问题。
“公子,方才臣听夏侯将军言称公子送了十车盐到军营中?”
赢渊闻言一愣,倒也没否认。
“此事倒是真的!”
“毕竟我大秦以武立国,以往没这个条件也就罢了。”
“如今既然我有这等手段了,那自然不能让那些为国流汗又流血的将士们吃亏!”
这话赢渊说得理所当然。
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
赢渊本身就对军队有好感,尤其是大秦这等纪律严明、横扫天下的强军。
他看起来可太亲切了。
同时,作为一个知识结构以及见识跟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穿越党,赢渊实际上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盐对于军伍的重要性。
作为操练严格、训练繁重的兵士,他们对于盐分的需求是要超过普通人的。
因此,这盐送过去,倒是恰到好处。
当然了,这些事儿,都是赢渊心中的算计,他不曾跟任何人说过。
反正要是其他人问起,那他就用方才的理由搪塞过去。
他,大秦监国公子,既然有这个能力了,照顾一下大秦的兵士,还有错了?
陈平听得赢渊这么一说,原本面无表情的,忽而嘴角微微一翘,竟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既然如此,陈平倒还真有一计!”
“只是,若真依计而行的话,到时候惊动的可就不止世家勋贵了!”
“到时候怕是公子得直面陛下了!”
这话一出,赢渊还没说话呢,萧何就抢先说道。
“若如此的话,那就不必了吧!”
“公子如今身负监国之责,若是闹到陛下那儿,岂不是有违陛下托付?”
萧何的话说得很隐晦,可在场的人却懂得了萧何的意思。
甭管什么计谋,总不能影响公子渊继承大统啊。
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可赢渊却眉头一挑,冲着陈平道:“继续!”
“我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