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琴下了马车,江渝正在附近等她,见她下来了,冲着她微微一笑:“娘娘可同意了?”
书琴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嗯。”
秦召这会儿正在附近巡逻,所以便没有见着这一幕,但是周围的兵丁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大家心里憋着笑,只觉得两人之间兴许是有什么猫腻,并没有想其他的。
“姑娘可骑过马?”江渝问道。
书琴摇摇头:“未曾。”
江渝明了,于是便先行翻身上了马,然后朝着书琴伸出了手:“上来。”
书琴抬起头看着江渝,心里有些害怕,这若是不小心摔了……
往年京城也不是没有因为骑马而摔断腿的人。
“相信我。”江渝说道。
书琴看着他有些薄茧的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把手放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不知怎的,书琴突然想起了秦召。
他的手也是这般宽厚有力。
江渝看似轻轻的一拉,实际饱含力道,书琴惊呼一声,下一刻已经被他拉上了马。
书琴头一回骑马,心里难免有些害怕,从上往下看才知道自己离地有多远,心中惶惶,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
江渝的手绕过她的细腰握住缰绳,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莫怕,我在。”
这样的声音给了她安定,书琴忍不住面红耳赤。
其实这般和男子亲近,在京城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这是西北,所以她可以小小的放肆一下。
再多的,也就不能了。
“走了?”
“啊?”
下一刻,江渝已经扬起了手里的鞭子,马儿吃痛,如箭矢离弦一般朝着前面冲去。
书琴耳边呼啸着风声,迎面打来的风吹的她睁不开眼,下一刻,一件披风已经裹到了她的身上,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江渝将自己的披风分了一半给她。
“会冻着的。”江渝解释道。
书琴的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马鞍,心里却忍不住动了动。
这江渝真的比秦召那个臭面瓜好多了。
这般一路行了约有一刻钟的样子,江渝终于停下了。
书琴莫名松了口气。
江渝直接翻身下了马,书琴这才发现原来那件大氅是直接给她披上了,江渝自己只穿了一件外衣。
书琴有些不太好意思,然后将大氅解下来递给江渝:“江大人,您的衣服。”
江渝看着她被风吹的通红的脸颊,并未接过大氅:“你先披着吧,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容易得风寒,娘娘身边离不得人。”
搬出沈惜,书琴自然就不会拒绝他了。
书琴只能点点头:“那就多谢江大人了。”
江渝笑着说道:“小事而已,无需这么多礼。”
陀难寺门口有两个小沙弥在扫地,见到他们过来,便恭恭敬敬的对着他们行了个礼:“不知两位施主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书琴真的是被秦召气到了,一时都忘记了寺庙夜里都不开门这回事。
想到这里,书琴就忍不住有些后悔,早知道便不来了,遇到如此尴尬之事。
但随后她又想到了沈惜,一时又觉得自己做这些事都是值得的。
书琴也双手合十:“这位师傅,我与友人深夜造访是想求见主持一面。”
两个小沙弥对视一眼:“这会儿师傅已经歇下了,施主不若明日再来。”
江渝开口道:“两位师傅,我们并非本地人,明日便要离开此地了,今夜也是匆匆赶来,日后恐怕想要再来就难于登天了。”
其中一个小沙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替主持做决定,两位施主请稍等片刻,小僧这就去通报主持。”
书琴感激的说道:“多谢师傅了。”
沙弥摆摆手:“无事。”
两人等了片刻,那个小沙弥终于出来了:“两位施主,主持有请。”
书琴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么晚了还打扰人家,确实不太道德,但是他们这实在也是无奈之举。
进了禅房,书琴看到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在蒲团之上,眉目慈善,有倒几分佛陀之像。
“主持。”书琴进了禅房,江渝也跟在她的后面。
主持缓缓睁开眼睛,和善的眼神看向书琴:“不知这位女施主深夜前来找老衲可是为平安之事?”
书琴有些讶异,他是怎么知道的?
心里顿时便觉得他料事如神,信任自然也是多了几分。
“正是。”
主持沉吟了一下:“两位施主深夜前来,与贫僧也算是有缘,此香囊之中有一符,可驱鬼保平安,香囊之中的香味也有凝神静气之用,只是这香囊…如今只余一个了。”
江渝连忙说道:“我堂堂七尺男儿,自不需此物,姑娘还是拿去给你们家小姐吧。”
书琴还有些犹豫,这香囊拿的未免也太顺利了吧?总感觉就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在等着自己一般。
但随后她又将这个想法打消了。
这怎么会呢?她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这件事除了她、江渝和秦召,也就只有娘娘知道了。
兴许就是主持自己猜到的。
于是书琴便欢欢喜喜的收下了这个香囊:“不知这个香囊要多少钱?”
主持摆摆手:“相逢便是缘,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深感厚慰,这香囊便赠予施主吧。”
书琴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可是此物实在贵重,在下受之有愧。”
江渝闻言便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出来:“若是主持不愿收钱,那也是段缘分,你也莫要坚持了,这是在下捐给庙中的一些香油钱,还望主持不要推拒。”
果然,主持闻言便不再坚持:“好。”
书琴松了口气,心里又不禁佩服起江渝这说话的魅力来。
得了香囊,江渝便带着书琴回去了,照旧是披着江渝厚厚的大氅。
江渝当时说的果真没错,来回果真不过一个时辰。
书琴本想今日就将香囊给沈惜的,但是想到马车里可能还有那个男鬼在,她便犹豫了一下。
若是拆穿了那男鬼,兴许他还会恼羞成怒,最后弄的大家都不好收场,对娘娘也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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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大胆!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帅的男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