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说道:“殿下您在开玩笑吧,老奴哪有那份本事,去出使大月氏呢?这怎么行呢?”扶苏微微一笑:“如果赵府令能够说服大月氏归顺我们大秦,那可真是立了一个大功!以后升官加爵,自然不在话下!”赵高愁眉苦脸地说:“老奴还想继续陪伴侍奉陛下左右,这么大的功劳,还是请别人去吧,老奴真是没那个福气享受啊。”说完,赵高看向了丞相李斯。
李斯眼皮一跳,沉声道:“难道我不是人吗?有我陪着陛下!赵府令,你只管去出使大月氏,为我们大秦建立功业!难道要让我一个堂堂的大秦丞相,去当使者吗?”
太师王翦也在旁边撺掇道:“对啊!赵高,你的职位正合适出使大月氏!以前虽然你有些小成就,但是想往上爬,光这点还不够!现在机会来了,这可是个美差事!要是能说服大月氏,这份功劳,不比咱们派几千兵马出去小!就算说服不了,也没关系,来回奔波也是为大秦出力,相信陛下和殿下会奖赏你的!”
最后,秦始皇嬴政一锤定音,点点头说:“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赵高,你就辛苦这一趟吧!反正我身边也不缺你伺候,你就去当一次使者,去劝说大月氏归顺我们大秦!这是国家大事,不容推辞!”
赵高见陛下这么说了,知道无法改变了,只能点头答应,脸拉得跟苦瓜似的长,跪倒在地:“是!老奴遵旨,去大月氏走一遭,这恐怕是老奴最后一次为陛下分忧了!到了大月氏,万一谈不拢,老奴的小命就不保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陛下、殿下,还有太师和丞相了!”
扶苏摆摆手说:“赵府令不用太担心!放心吧,我会派人保护你,一路护送你到大月氏,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这事成不成,全看赵府令怎么跟大月氏沟通了。至于你的安全,没问题的,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如果大月氏真被你说恼了,要杀你,我一定灭了他们,为你报仇!”
赵高原本听得还好,可扶苏话锋一转,说要为他报仇,吓得打了个激灵:“这……咳咳,陛下,您听听,这次去多危险啊!老臣死了也无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陛下啊!恐怕以后再也不能跟随在陛下的身边了!”
秦始皇生气地说:“让你去就去!怎么磨磨蹭蹭的?你知道去大月氏这种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他们还没这个资格呢!我知道你一向能言善辩,所以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做!别辜负了我和扶苏对你的期望!”
扶苏淡淡一笑:“就是!比如我那弟弟胡亥,我也想让他多出去锻炼锻炼,为大秦出份力,想派他去大月氏,可胡亥的才能不够啊!论口才,哪里比得上你赵府令;论机智灵活,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也远远不及你,所以你才是最合适的人!”
赵高没办法,这就是赶鸭子上架,不去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否则,不论是留在陛下身边,还是在殿下那里,都没他的位置了!于是赵高一咬牙:“好吧!老奴豁出去了,这一趟不管成功失败,都要为陛下和殿下尽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扶苏笑着说:“这就对了!赵府令,你此行不单是为了大秦招降大月氏,更是为了他们的百姓和牧民,免受战争之苦!如果能让大月氏归顺,功德无量!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会重重奖赏你!”
扶苏随即召来几个侍卫,与秦始皇、丞相李斯以及太师王一起商讨写给大月氏国王的国书!
同时,扶苏还让丞相李斯特制了一方金印,上面刻着“秦委月氏”四个字。
扶苏交代赵高:“你把这‘秦委月氏’金印交给大月氏王!如果他接受了,就意味着大月氏从此归顺我们大秦!大月氏的军队要退出河西走廊,等我们的大军入驻,接管他们的军事权力!我允许大月氏的百姓和牧民依旧在河西走廊放牧生活,但那里的治理权和军事权力,都要由我们大秦掌握!此外,我还会在大漠以西,原匈奴的地方划出大片牧场,以极低的价格租给大月氏人!他们可以分得八成收益,我只收取两成的牛羊作为租金。”
“这是我给大月氏人最优惠的条件,也是底线!如果大月氏不同意,那就只能一战了!到时候鱼死网破,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到这里,扶苏的声音逐渐变得严厉,仿佛又回到了广场前讲坛上的那种王者风范!
赵高连忙弯腰答应:“殿下的话,老奴记牢了!我一定亲手把国书和金印交给大月氏的王,并告诉他,我们大秦国刚刚打败了匈奴,军威正猛!他们这点小国家哪里挡得住呢?”
“之后,老奴再提殿下对他们的恩惠!如果这家伙不识抬举,老奴就当场责骂他!老奴最害怕的是,大月氏的王是个不知好坏的野人,直接把我拉出去砍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其实,赵高心里还是怕死,总惦记着自己安全。
扶苏冷冷地说:“如果大月氏王敢杀你,你就告诉他,大秦的始皇帝,还有天可汗扶苏,一定会为你报仇!把大月氏王宫里上下,一个不留全给收拾了!不过说回来,赵高啊,你这人向来运气好,大月氏怕我们大秦,不敢轻举妄动的!”
丞相李斯也连连点头:“殿下说得太对了!赵高,放宽心,说不定大月氏王听说我们大秦派使者去,用隆重的礼仪接待你!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可能送你一大堆金银财宝,这是个美差呀!”
现在,赵高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连陛下和殿下都让他去,丞相和太师都在催促,不去也不行了。
与其贪生怕死,最后还是逃不过灾祸,还不如在陛下和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回英雄!
于是赵高豪迈地答应:“这样,老奴明天就出发!这一路上,侍卫们可得保护好老奴!我一个人安危小事,耽误了陛下的国事可就是大事了!”
秦始皇嬴政沉声道:“赵高,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匈奴已除,你出使大月氏,路上不会有阻碍!能不能说服大月氏归顺我们大秦,就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在大月氏人面前胆小如鼠,丢脸丢到家,损害我们大秦的威严,就算扶苏饶了你,我也饶不了你!连你的赵家,都会受到重罚!听清楚了吗?”
秦始皇清楚,赵高虽是宦官,但他也有不少亲朋好友。同时,他也知道赵高性格软弱,只能用严厉的态度逼他去。
赵高吓了一跳,大声回应:“是!老奴这条命豁出去,也要为陛下和殿下赴汤蹈火,绝不能辱没了我们大秦的威名!”
“好,那你去吧!”扶苏挥挥手,安排了几名侍卫护送赵高,又命令长城军团的士兵沿途保驾护航,多备信鸽,保证能及时传递消息。
赵高和侍卫离开后,梨花园又恢复了平静。
太师王翦喝着葡萄酒,嚼着酱牛肉,缓缓道:“殿下,依老夫看,让赵高去当使者,说服大月氏王,这事恐怕不行!大月氏占据河西走廊,天高皇帝远的,肯定桀骜不驯!而且他们没跟我们大秦交过手,不了解我们军队的强大!”
扶苏微微一笑:“大月氏虽然没跟我们大秦交战过,但他们跟匈奴打过多次,根本不是匈奴的对手。现在匈奴被本公子的三路大军消灭,消息一到大月氏王那里,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总之,我们要两手准备,一边让赵高出使,一边我和太师的两大军团也要布置好,做好充分准备!这次西征,除了大月氏,还有西域各国!他们不一定都会臣服,那就打到他们臣服为止!”
太师王翦竖起大拇指夸赞:“殿下言之有理!正合老夫之意!”
丞相李斯经历过大秦横扫六国、统一江山的日子,虽不上阵杀敌,但在咸阳运筹帷幄,深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李斯说:“殿下和太师的两路大军远征,粮草至关重要,得保证供应不断!粮道必须保持畅通,最关键的是粮食储备,不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战争拖延,大军断粮,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