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一亩地能产两千斤粮食!这怎么可能?”
李斯差点惊得下巴掉下来,他身为秦国的丞相,对田地税收的事门儿清。
在秦国,一亩地一般也就产出个百十斤粮食,要是能产二百斤,那就算是好地了。
而扶苏却说,这地里种的土豆是士兵和平民的主要食物,一亩地竟能产两千斤,甚至还有可能到三千斤,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李斯怎么也无法相信,哪有种粮能一亩产两千斤的!
车驾里的秦始皇嬴政也坐不住了,探出身子问扶苏:“儿子,这话当真?别是逗你李斯叔吧。这世上哪有种粮一亩能超三百斤的!况且这里还这么干旱,一亩产两千斤?简直不可思议!”
扶苏见连父皇和丞相都不信,淡淡一笑,很确定地说:“土豆的产量特别高,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土面上的苗,地下长的土豆都是一串串的,一株苗下面就藏着几十个拳头大的土豆呢!我已经让这里的百姓种土豆快两年了。
“你知道的,行军打仗得先备好粮草!我长城军团兵力为啥那么强,管的地方百姓为啥过得富足,千里之内没饿肚子的,靠的就是这产量极高的土豆。它既不怕冷也不怕旱,还特容易存放,不容易坏,完全能满足军队和平民的日常饭食。仓库满了,粮草自然就充足!这土豆做军粮最合适不过!
“不然的话,我手下大将霍去病带兵北上打匈奴跑了三千多里,要是没有足够的军粮,那能成吗?”
秦始皇嬴政和丞相李斯听了扶苏条理清晰的一番话,看样子这事确实不假!不是在夸大其词,乱吹牛皮。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狂喜,看着田里那一排排土豆苗,恨不得立刻下车,亲自去看看。
秦始皇高兴地说:“要是能把这土豆推广到全国,到处都种这亩产两千斤的粮食,以后我们大秦就再也没有挨饿的人了,人口肯定会大幅度增长!”
扶苏点头笑道:“正是这样!我已经让人精心挑选最好的土豆品种作为种子,打算通过驰道在秦国各州县推广!根据不同的地理环境和土壤条件,教他们怎么种这些土豆。”
丞相李斯也是喜出望外地赞叹道:“殿下这举动,真是功德无量啊!一定能让我们秦国的百姓吃得饱穿得暖,人口增多,国家也会更加强盛!咳咳,就是不知道这土豆吃起来啥味儿?好吃吗?还是只能填饱肚子?”
扶苏笑道:“丞相问得好!等到了前面的村子,我就让村里人挖几个土豆给丞相瞧瞧!土豆吃法多了去了,最简单的就是烤土豆或者水煮。土豆还能切片、切块、切丝,炒土豆片,干煸土豆丝,还能做成土豆泥,搭配其他菜一起,像土豆炖牛肉,非常美味!”
李斯不停点头,啧啧称赞:“原来土豆能有这么多做法,太棒了!没想到这亩产两千斤的粮食还能变着花样吃!”
秦始皇也很期待地说:“嗯,朕也要尝尝!土豆的推广,关乎国家兴亡!这事如果成了,我儿扶苏,你可算是为我大秦立下了极大的功勋!所有百姓都会感激不尽的!”等走到了前面的小村子,李斯和赵高正打算扶着秦始皇下马车。
秦始皇望见村子里,炊烟轻轻飘着,鸡鸣狗吠声不断,一派安宁快乐的乡村景色。
秦始皇马上说:“慢着!我们要去村里老百姓家尝尝土豆,穿这么显眼的衣服可不行,得换成平常人的衣服!”
李斯一琢磨,也对,毕竟皇上是真命天子,他自己也是堂堂的大秦国宰相,去平民百姓家吃饭,穿官府不合适。
要不然,容易吓着老百姓,万一传出去,也有诸多不便。
于是,皇帝和他的两个大臣都换上了便装,秦始皇穿上了一件黑色的绸缎长袍,走下了马车。扶苏看了一眼,笑着说:“父皇这是要微服出巡,到村里了解民情啊?我还以为,只是吃个土豆宴,家常便饭罢了,没必要这么麻烦换衣服吧。”
秦始皇认真地说:“既然要进普通人家,当然要穿普通的衣服!否则,村里人要是认出我是谁,万一再遇到其他国家残余的反叛分子,偷偷对我下毒手,那就太危险了!”
扶苏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也不知道秦始皇被其他国家的刺客袭击过多少次,到了现在,还是这么谨慎,猜疑也越来越重了。扶苏笑道:“父皇您多想了!在我的管理下,百姓们都忠心于大秦!如果他们知道父皇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刺杀呢?”秦始皇摇了摇头,固执地说:“话虽这么说,但是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一路游历,想害我的人实在太多!”
扶苏叹了口气,只好依了他,也脱掉了金盔金甲,换上一身青布衣,头上戴着逍遥巾,手里摇着折扇,腰间挂着玉佩,完全是一副书生的模样。
宰相李斯看着扶苏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像儒家学者,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当年主持焚书坑儒时,和儒家是对立的,现在扶苏这么穿,让李斯有些担心。
尽管之前扶苏说过,天道自然运行,用的是他师父荀子的法家思想,但现在看,扶苏似乎还是推崇儒家。
扶苏命令大军停在村外,只带着赵云和几个卫兵,都脱去了重甲,轻装上阵。
扶苏招呼道:“父皇,跟我来!我们进村,随便找一家农户,你们看上哪家,我们就去哪家吃吃喝喝,多给点钱就是了。”
秦始皇咳了一下,他身为天子,还从没去过百姓家吃饭,却被扶苏说成是白吃白喝。
李斯远远指着村头的一户大户人家,说:“村头那个大宅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皇上!我们就去这家吃土豆宴吧!”秦始皇摇了摇头:“既然要了解民情,看看普通人家过得怎么样?我们就别去大户人家了,找个普通的篱笆小院吧。”
李斯只好答应,扶苏心里明白,秦始皇是怕大户人家读书多、见识广,万一认出他的身份,背后对他不利,所以要找个不起眼的地方。
最后,李斯找到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子打理得很干净,里边有几间草屋,正炊烟袅袅地做着饭。
还没等李斯上前敲门,赵高连忙抢上前,想在皇上跟前表现一番,小跑过去喊门,大声喊:“屋里有人吗?贵客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秦始皇脸色一沉,斥责道:“我们是来吃饭的,到老百姓家里,你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收起来!”扶苏见秦始皇还算通情达理,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傲慢君主,不由得暗暗竖起大拇指。赵高被秦始皇训了一顿,连忙点头说是,轻轻敲了敲院门,和蔼地喊:“屋里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特来打扰!你们这里有土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