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京心脏澎湃,剧烈跳动。
他绷直颈线,发怔又似如在惊喜的馀韵里,连看着她的目光都变得直愣许多。
他甚至不敢再问一遍。
也不敢再让黎枝多答一遍。
因为眼前的场景曾在梦里无数次出现,而今骤然变成现实,让他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心尖上捧了块柔软的蛋糕。
稍一倾斜,奶油就容易化掉。
楼宴京的手微微发抖,在听见黎枝说愿意后,他几乎立刻就按照梦里演绎那般,试图将手里的东西戴上她的无名指。
但名扎刚触上她的指尖。
他便愣住,又意识到,这场景终究与他梦里幻想的不太一样。
而眼前的姑娘其实早已嫁给了他。
无名指上也戴了他送的钻戒。
黎枝都没见过素来眼高于顶丶桀骜嚣张的楼宴京能有这麽傻的一面。
她忍俊不禁,笑得沁出眼泪。
握着手捧花将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了下来,递到楼宴京面前。
「名扎等会儿帮我别在胸口吧。」
黎枝口吻骄矜:「呐,这个给你,难得有机会,让我也享受一下求婚的浪漫。」
楼宴京仰着下颌深长轻笑。
他接过黎枝递过来的钻戒,又重新帮她将戒指戴回无名指指根。
随后起身,又将他自己的那枚宜城一中名扎,别在了黎枝的名扎下面,两张少年面孔兜转八年后终于凑在一起。
不止名扎。
还有结婚证和婚纱。
楼宴京将黎枝扣进怀里拥吻,向世人诉说他热烈又盛大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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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枝玉叶双向奔赴#[爆]
微博热搜话题同步,京枝玉叶cp视角的收官礼,甜哭无数观众。
「救命!他们两个真的好好磕!」
「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没有钻戒的求婚居然还能这麽浪漫的!谁懂那个名扎比钻石还要永恒的含义啊!」
「也不只是因为名扎含义深,弥补了校园时爱而不得的遗憾,主要是楼小鹊送枝枝美人钻石从来不带吝啬的[抹泪]用名扎求婚反倒显得更加特别了。」
「楼宴京他真的超爱。」
「呜呜,他怕鸟,但他愿将此生唯降于那只叫黎枝的天鹅!!!」
「楼小鹊别再害怕了!枝枝美人是你的了!你的八年暗恋终于成真了!」
「终于懂了他前采时说的「期待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见她,而不是睁眼后发现,原来只在梦里」的含义。」
「他再也不用守界了!」
「啊啊啊京枝玉叶cp粉今天过年啦!」
观众和粉丝磕得昏天黑地。
纪棠在旁边看着,也哭得稀里哗啦。
她大概之前也没想到过,给嘉宾带来收官礼的惊喜,还能让她自己哭到擦鼻子擦得人中发红发痛。
楼宴京这次吻得比平常更深。
却又更加温柔。
他含过黎枝柔软的唇珠,吮过她从眼尾滑落下来的泪,吻过她的眉眼与鼻尖,最后牵起她的手吻上那枚钻戒。
之后又蓦然昂首。
再次生生不息地噙住她的唇瓣。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有实感。
泛着情欲的深邃眼眸像是灼着火,要将她融化,将她索取至尽,永远放在心尖。
直到一只蝴蝶飞来。
停在黎枝的肩膀上。
片刻后,又扇动着翅膀飞向楼宴京,在他的肩膀上悬停半晌。
楼宴京缓缓松开黎枝的唇。
他微躬着颈,抵着她的额头短促呼吸,渐沉的气息里是吻不够的情意。
「黎枝,我爱你。」
「我知道。」
「我爱你。」
「楼宴京,我也爱你。」
纪棠都恨不得给他俩把床搬来,感觉这浓情如水的时刻,只有这草坪根本不够。
所幸他俩只有张力强。
并未打算在镜头面前做任何事。
黎枝还问出了她自始至终的疑惑:「所以当年,你跑出去染那头银色头发,是因为听见我跟颜颜讨论吗?」
「不完全是。」楼宴京散漫轻笑。
他用指腹揉捏着黎枝的耳垂:「是因为,你说,男孩子染白毛好帅,如果你是女主,你肯定会一眼就爱上他。」
黎枝微怔,没想到竟是这个点。
不是因为她说白毛帅。
是因为她说,她会爱上他。
所以当年的楼宴京信了她这番话,试图染个白毛,万一她真的爱上他。
可是那会儿她没有。
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原因。
楼宴京喉结滚动着低笑,到现在都似乎有些没好气道:「小骗子。」
黎枝不满地小声嘟囔道:「谁知道当年的楼小鹊居然这麽傻……」
楼宴京嗓音极低地淡嗤一声表示不屑。
纪棠终于找到机会打断:「两位,那麽独属于京枝玉叶的收官礼惊喜就到这里啦。」
「你们可以继续甜蜜,也可以现在直接去我们安排的第二现场,到时候会跟另外两组嘉宾汇合,共进午餐的。」
黎枝:「……」
继续甜蜜,倒是也不必。
只是有了纪棠此前的安排,她都开始担心第二现场是不是又有么蛾子了。
不过她还蛮好奇。
于是歪了下身体凑近楼宴京:「老公,你猜我二哥会不会也跟桑迎姐求婚?」
「他?」楼宴京哼笑着掀起眼皮,「他如果求婚,可能真是跪着求。」
黎枝茫然眨眼:?
磕完京枝玉叶的观众也十分好奇,于是一股脑涌入祁软怕迎的直播间。
果然看见祁嘉澍跪在桑迎面前。
双膝跪的。
摘掉眼罩看见桑迎穿着婚纱朝自己走来的那个瞬间,祁嘉澍便以为自己是不是今早喝蘑菇汤喝中毒出现幻觉了。
他眼睛看得愣直。
箭步流星地朝桑迎冲过去,结果半路就被一根树杈子绊倒了。
双膝着地的痛使他充满了实感。
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媳妇儿真的穿着婚纱朝他走过来了。
但脸也丢尽了。
桑迎神色复杂地看着难得穿了西装,却双膝跪在自己面前,甚至比往日更要狼狈的祁嘉澍:「祁娇娇。」
她停顿了两秒。
随后道:「虽然你昨晚确实喊了我一声爸爸,但我不管你现在又想做什麽,总之,倒也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