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两边。
桑迎隐约察觉到了节目组的阴谋,但她还是配合着换上了那件婚纱。
林茸却是将防守心搬到了台面上。
她戴着蒙眼绸布,极力躲着:「我跟你们讲啊!别给我整模拟婚礼之类的七七八八的事儿!我不穿婚纱!不穿!我跟商叙之间绝对只有纯洁的兄弟情谊!」
这边的直播间捧腹大笑。
「哈哈哈笑鼠!」
「林茸宝宝简直是把抗拒写在脸上!」
「哎呀,别挣扎啦!京枝玉叶以前也是只有纯洁的兄弟情谊呢~」
「虽然但是,遍体林商的兄弟情谊好像比钢筋混凝土还要钢筋混凝土。」
「可我觉得商叙对她有意思/狗头」
「更期待了嘻嘻嘻。」
直播间观众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化妆师也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馅,怎麽就被林茸这个小鬼精识破了。
她无奈叹气:「林老师,您就配合下吧,也没有要给你们弄模拟婚礼什麽的,只是想做个三对cp婚纱礼服出场的效果。」
林茸抱着门框有些发怔。
她抬手扯掉绸带:「真的?你们节目组的计划,就被你这样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化妆师也是头痛万分。
她只庆幸纪导太有先见之明了,好在已经没收了所有嘉宾的手机。
就算节目组自爆。
其他嘉宾也会暂时被蒙在鼓里。
「真的不能再真了。」化妆师并拢三根手指发誓,「骗你我秃头总行吧?」
林茸:「……」
她神色复杂地瞥了化妆师两眼。
最终觉得,秃头这个赌咒实在狠毒。
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不会模拟婚礼,模拟求婚,还要告白那种七七八八的尴尬到脚趾扣地的场面吧?」
「不会。」化妆师摇头。
至少纪棠是没有这种硬性要求的,她只负责布置场地,铺垫氛围,其他的全靠嘉宾们被感染情绪后自由发挥。
林茸这才松口:「那行吧。」
她就再相信纪棠和她的狗腿子们一次,乖乖去换了婚纱:「别说,你们挑的这件婚纱还挺好看的。反正我也没打算结婚,就当借你们的钱过把婚纱的瘾了。」
林茸突然美滋滋。
之后又装模作样地蒙上绸带。
跟在化妆师身后当瞎子,莫名期待商叙穿西装会是什麽人模狗样。
……
与此同时。
两辆车先后抵达现场。
属于京枝玉叶的直播间瞬间切成分屏。
左侧是抱着层叠婚纱裙摆,踩着高跟鞋从车里下来的黎枝;右侧是姿态懒漫整理着领口,踩着红底皮鞋的楼宴京。
「新郎新娘驾到——」
「啊啊啊京枝玉叶是最先到的哎!」
「好期待京枝玉叶的婚礼现场!我随一千万份子,记在傅砚泽帐上!」
「我随两百万,挂江芷悠的帐!」
「好奇他们胸口的名扎有什麽作用!这波神秘感和期待值真的拉满了!」
但导播迟迟未给现场镜头。
也逐渐有观众发现,黎枝和楼宴京抵达的场合,似乎并非刚才纪棠指挥着大家搭建的那一片婚礼场地。
而是另外一片色彩浓郁的花海。
微风轻拂草地,蝴蝶与花瓣嬉戏。
黎枝松手将裙摆放下来,雪白圣洁的婚纱,便将周围几簇蒲公英瞬间大打散,烂漫起茸白的小雨伞飞散天际。
化妆师仍然扶着她往前走。
黎枝轻微歪头:「可以摘掉眼罩了吗?」
「还不行呢。」化妆师随时低头看着手机消息,以便跟另外一边配合,「等会儿把您送到楼总面前,就可以摘了哦。」
黎枝莫名觉得紧张。
她不知道节目组到底安排了什麽,又一定要到站在楼宴京面前才能摘掉眼罩。
心脏便有些膨胀。
不受控地加速跳动了起来。
楼宴京更是还没被准允摘掉眼罩,镜头的视角,几乎是从两位主角出发,至今都没有给到全景现场。
他懒散地微抬下颌:「能摘?」
负责楼宴京的化妆师火速低头看手机,在接到指令后搓着手期待起来。
她声音里都含着笑意:「如果您确定不需要带路的话,沿着您现在面朝的方向,一直往里走,就是您跟黎枝小姐即将会面的地方了,我相信您到时候会知道,该在什麽时候将自己的眼罩给摘下来的。」
楼宴京喉结滑动:「嗯。」
质感光滑的艳红色绸布,横过眼睛与鼻梁。他眼眸敛覆,偶尔抬起下颌时,还能察觉到睫毛在绸布上刮蹭而过。
绸布的遮光效果非常好。
视觉暂时消失。
但楼宴京却依旧喉结高耸,姿态松散地迈开长腿,沿着化妆师所说方向走去。
这次镜头没有跟随他的方向。
而是调转过来,对着楼宴京那张戴着红色蒙眼绸布而更欲的浓颜!
鲜花铺满廊道。
楼宴京踩着皮鞋下的红毯,逐渐通往节目组安排好的神秘场合。
这时——
镜头再忽然一百八十度调转!
猝不及防地将楼宴京那张浓颜甩出观众视线,而面朝着的,是直播间观众们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会面场景。
不是大家预料的浪漫。
也真的不是纪棠搭建的户外婚礼。
而是无数张课桌,蓝白色的校服,戴着宜城一中名扎的同学们,青春洋溢地叠着手臂端坐在课桌前。
而纪棠竟然扮演起老师的角色。
她装模作样地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墨镜:「在今天上课之前,让我们欢迎一位新来的转学生,楼宴京同学!」
楼宴京松散羁傲的脚步忽顿。
他略微侧首,依稀辨别出纪棠的声音,还听到耳边一片兴奋欢呼雀跃的掌声。
还有些男生在起哄——
「芜湖!咱一班居然添丁了!」
「哈哈哈滚!什麽添丁?说得跟你肚子里揣着一个,刚生出来似的!」
「我还以为能来个漂亮姑娘艳压一下枝枝大小姐,没想到是个哥们儿哎!」
「蛙趣……好像有点帅。」
楼宴京背脊微僵。
他的回忆迅速被带回八年前的那个夏末初秋,他刚被亲爹从京都扔到宜城,转学进入宜城一中的那一天。
楼宴京的喉结跟着紧了紧。
他蓦然抬手摘掉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