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谁手上买的法器,谁帮你办的事,镜子是怎么运到葛城的,特殊事件调查大队都能查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你抵赖。就算你没有亲自经手,顺藤摸瓜,总能查到你的身上,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杀人灭口,将所有办事的人全都清理掉了。”
白南猛地回过头,用震惊的目光望着她。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样温柔和煦的语气说出这样可怕话语的?
她竟然在暗示他杀掉知道此事的所有人。
“你想怎么样?”他不装了,撕下了脸上的那层假面具,目光也变得阴鸷冰冷,仿佛在看一个累世的仇敌。
万穗站起身来:“你承认了?”
“我是你亲舅舅。”白南道,“与你是血脉至亲,你不能用法术对付我,否则就是违背伦理纲常,迟早会受天道惩罚。”
“你也知道自己是我血肉至亲!”万穗猛然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给狠狠地按在了桌子上。
白南本来在国外学过几年格斗,虽然并不精通,但上了比武台,也可以和职业选手打得有来有回。
但此时,他竟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万穗的力气大得吓人!
她将他的胳膊反转,狠狠地压在桌上,他的脸紧贴着桌面,被粗糙的桌布给摩擦得生疼。
“你也知道自己是我舅舅。”她愤怒地吼道,“你对我下死手还不够,还连同我的同学一起害死。”
“你算什么舅舅!”
白南咬着牙,愤恨地说:“你害得我失去了西北的项目,损失惨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舅舅!”
万穗的心理素质出奇的好。
“你失去西北的项目是你经营不善,关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克我,克江家,我也不会流年不利!”
万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她说,“你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克,那我天天到你面前晃,你是不是就要被我克死?那想要杀你可太简单了,直接住进你家就行了。”
白南没说话。
万穗道:“是不是白依依告诉你的?”
“她是你妈!”
“她是我妈?有母亲会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将她送进国外的监狱吗?她难道不知道暹罗国的监狱是什么样子?世上有这样的母亲?”
“就因为她觉得我克她?”
“因为江湖术士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亲生儿女杀死,这是乡下的愚夫愚妇才会做的事,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竟然也会听信这样的谣言,干出这种天理不容之事!”
“你们这么蠢,难怪家族生意越来越差。”
白南竟然被她给骂得哑口无言,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他梗着脖子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用法术杀我,也不能动你的亲生父母,这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这是天道!是你无法逾越的鸿沟!哪怕你成为绝顶高手、武林盟主,都不行!”
“是吗?”万穗拿出了一个铁锤。
那是古代士兵使用的破甲锤,锤头跟小孩子的拳头一样大小,下面是梨花木的槌柄,足有半米长。
这是万穗特意找人定做的,因为她见那两个草人亲兵用破甲锤打鲤鱼精,觉得很好用。
她将白南的手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然后一锤子下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白南的右手小拇指被锤碎。
钻心的疼痛袭来,白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你,你竟然敢……你会遭报应的!”他厉声大吼。
万穗道:“你只是我舅舅,又不是我父母,我不用法术对付你,我用物理对付你,连天道都无话可说。”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伤害我,就是大逆不道!”白南还在叫嚣。
万穗嗤笑了一声:“你应该去读读史书,历史上那么多杀死亲舅舅的皇帝也没怎么样,有的甚至将舅家夷三族,结果如何?”
白南的脸色变了。
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有些心虚地说,“你杀了我,是要偿命的!”
“找不到你的尸体就不会。”万穗道,“我虽然不能用法术杀你,但我可以将你永远留在这里,让你的尸体在这间屋子里慢慢地腐烂。”
“哦,对了,忘了说,这件法器之中也不是没有邪祟,只是那只邪祟平时都在沉睡,它就在左边的卧室里面,只要不去拿走它头上所戴的睡帽,它就不会醒来。”
“但是我把你留在这里,却拿走它的睡帽呢?你猜猜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