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我拿过来啦。”小女孩一派天真地将那串黄果兰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接了过来,又给了小女孩一个冰淇淋甜筒,小女孩欢天喜地地走了。
老太太远远望着人群里的万穗,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微笑。
万穗玩了一天,很晚才回到家,还给林西辰带去了宵夜。
林西辰看了她一眼便皱起了眉:“你今天吃脏东西了?”
万穗惊疑地说:“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说?难道我晚饭吃的那家串串用的是地沟油?”
林西辰无语了片刻,道:“算了,你自己能解决的,当我没说。”
万穗:“……”
又当谜语人了?
最烦说话打机锋的人了!
她回到家,脱了衣服便去洗澡,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某间偏僻的自建房里,已经摆起了祭坛。
祭坛上放着一条蛇。
当然,不是真正的蛇,而是一个蛇形瓷器,但塑造得栩栩如生,还上了釉,远远看去,和真蛇别无二致,只是身上多了许多花纹和色彩。
蛇的面前摆放着三只盘子,其中一只放着三只死老鼠,其中一只放着三颗蛋,最后一张里面放着一些动物内脏。
而在祭坛的最下一层,摆放着几盏油灯,中间则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下面压着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生辰八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四周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有千百万条毒蛇在爬行涌动,但周围空空荡荡,并没有真正的蛇存在。
那个七十多岁、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盘腿坐在祭坛前,点燃了三炷香,口中念着异族咒语,那三炷香竟然自己点燃了,有三缕青烟漂浮而起。
她将那三炷香插进了香炉之中,朝蛇形瓷雕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猛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十厘米长的铁钉,狠狠地刺进了照片里那人的右手手心。
灯火摇曳,终于照出了照片中人的面容。
正是万穗。
万穗正在洗澡,她忽然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刚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没什么变化,不痛不痒的,被蚊子叮了吗?
她没管,继续洗澡。
当!当!当!
那个老太婆拿着锤子,一锤一锤地用力敲打钉子,打得她满头大汗,终于将钉子给全部钉了进去。
她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让她那张本来慈眉善目的脸看起来扭曲而狰狞。
“一寸钉来一寸长,一寸钉到你锥刺骨,二寸钉到你痛穿肠!钉你的心,钉你的肺,钉穿你的心肝肾,钉到你皮烂骨又酥,钉到你个贱人命不长!”
她用西南官话念诵着恶毒的咒语,双手还在不停地掐着法决。
万穗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关上了莲蓬头仔细听,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奇怪,好像听到有人在念经?
难道咱们这栋大厦里有人信佛?
信佛也别大半夜念经嘛。
她摇了摇头,又打开了花洒。
老太婆念完了咒语,眼睛一睁,凶光乍现,又拿起了一根钉子,狠狠地扎进照片中万穗的左手。
这次万穗一点感觉都没有。
将整根钉子全都钉了进去,老太婆的双眼血红,嘿嘿地阴笑:“今天先钉你两根钉子,这两根钉子会让你双手疼痛难忍,让你产生幻觉,觉得你周围的人都要害你,你会憎恨他们,伤害他们,如果你杀了人,被警方抓了,我就不用继续下去了,你也就不用受苦了。”
她伸出手,细细地摩挲照片上万穗的脸:“小姑娘,看你的运气了,你是想要体面地走,还是我用钉子钉穿你的全身,让你肠穿肚烂地走。嘿嘿嘿嘿。”
万穗洗完了澡,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给林西辰做好了午饭,又出去玩去了。
今天的打卡点在葛城有名的十七梯,这是一处商业街,但很有特色,就是爬楼梯有些累。
“小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万穗回过头,发现是昨天那个卖花婆婆,笑道:“婆婆,你来这边卖花啊?我再买几串吧。”
卖花婆婆的神情有些奇怪,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最后来了一句:“你没有戴我送给你的花?”
万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有个小姑娘问我要,我就给她了。”
卖花婆婆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好狠毒的手段。”
万穗疑惑地问:“怎么了?”
卖花婆婆又绕着万穗转了一圈,眼底满是惊疑:“小姑娘,你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万穗茫然摇头:“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