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完了不完了先别说,既然大队长吩咐了——忌讳的说一下,他们就不可能撒手不管,要不然后面这群人再闹腾,他们也跟着落不着好。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那么热心。
顾好自己就不错了,管别人做什么。
不过,六个知青却是疑惑了,周凤玉道:“小桃花是谁?”
钱孙看向郑风华:“你是不是对大队长说‘对着小孩笑’?”
郑风华嘟囔:“我说了又怎么了,那孩子穿的那么好,那大队长前一秒对小孩子笑得好看,后一秒看到我们板着个脸,就不能说了?这么明显区别对待我们还是有眼睛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小孩家世肯定不错,大队长就是看人下菜!”
这话其余几人也赞同,跟着点头。
钱孙突然就笑了,包括石柯,甚至杨建兵,但开口的还是钱孙:“所以说,你们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咋啦?难道那孩子家里真是得罪不得的?”这几人脑子也不算太笨,刚才说那话只是想表达一下,现在立刻想到了重点。
往深入了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穿的那么好家庭条件肯定好,或许还是个本地地头蛇。
果然,还是他们太草率了,早知道就不该发脾气,丧丧的就丧丧的呗,总比惹麻烦好啊。
这时候他们也有点后悔了。
冲动的后果。
钱孙几人对视一眼,石柯咳了咳:“不是人家家里得罪不得,哦,人家家里也确实得罪不得。”
然后就迎来六个人的眼神:看吧,果然就是家里得罪不得。
石柯抽了抽嘴角,行吧,无知者无罪:“你们当成这样也没问题,主要是你们还没搞明白一件事,在小林村,哦,不对,应该是这十里八乡,甚至包括镇上,你们谁都可以得罪,但最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小桃花。小桃花你们还不知道吧?小桃花就是今天穿着红裙子的那个女娃娃。所有十里八乡包括镇上的人都知道,小桃花最喜欢红色。然后,你觉得你们得罪了谁?”
“这,不就一个女娃娃嘛,至于么!”周凤玉无语。
石柯很肯定的点头:“非常至于,你可以得罪大队长,甚至你也可以得罪公社书记,但要记住,小桃花是最最不能得罪的!”
一直没开口的褚文郁开口了:“这是为什么?”
不管是大队长还是公社书记可都不是好得罪的,而这些人竟然比不上一个女娃娃。这要是别人说的他们还当是笑话,但眼前这人不像是说笑话的,而且他们也没必要。
“知道小桃花爹是谁么?”
郑风华摇头:“我们第一天来哪里知道。”
“嗯,小桃花的爹是镇上钢铁厂的副厂长。”
褚文郁点头:“这家境是不错。”但也不能是他们不能得罪的理由。
石柯继续道:“小桃花二叔就是你们今天见到的大队长。”
肖家兵点头:“这是家里有关系。”
石柯几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六个知青:“更重要的是,这事你们听了就过,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谁都帮不了你们,还会惹众怒。”
这倒让六人好奇了,难道这小桃花还有什么特殊的亲人?
地位老高老高的?
天道表示,地位高不高不清楚,但它敢称第一,这世上就没人敢称第二!
六人同时表示:“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说出去!”就算说出去看石柯的态度也肯定落不到好,他们又不傻。
石柯见他们表态微笑道:“因为小桃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是福娃。”
“啥?!”一连六连声,所有人都觉得是不是听错了啥。
石柯完全没意见,重复了一遍:“因为小桃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是福娃。”
六人面面相觑,石柯看样子不像搞封-建迷-信的啊,咋说出这种话?
有人还偷偷看了看四周,还好,就他们这些人,没别人。
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吧?”郑风华小心翼翼道。
石柯不高兴了:“谁跟你们开玩笑,这就是事实。实话和你们说,别管外面怎么样,这地界,你们要是敢动小桃花试试,就算小桃花家里人不出手,也有的是人教你们怎么做人,而且这群人就是小桃花一家可能都不认识。”
六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觉得在听天书。
石柯也没强迫这群人立刻相信,他们当初也是恍惚了好久才确定这是真的。
反正该说的他也说了,真要触了底线吃了苦头也是他们自己找罪受。
钱孙见众人的样子只是笑笑:“好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们收拾收拾,今晚上大家一起吃,从明天开始你们看是要自己另起炉灶还是一起吃,到时候再说。”说完,钱孙三人就离开了房间,留下六个知青面面相觑。
郑风华:“我怎么觉得这地儿不对劲呢?该不会到了什么不稳定的地方吧?”
一个小孩都被人吹捧到这地步,再想想外面的乱象,真是越想越觉得心肝乱颤,这要是一旦被外面人知道,会发生什么简直不用想。
但就刚才钱孙他们的态度也看得到,人家是知青也被带的好像跟着一起信奉了,这就离谱!
要是上面真有什么大动作,下面的人肯定跟着挣扎,这……
不行不行,不能想,不能想。
“你想太多了。”果然,下一刻褚文郁冷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先不说外面人会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就今天看到的,人家打死不认,本地人不理会,外面人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到。”
这就和法不责众一个道理,本地的都拧成一股绳了,你能把这绳剪开?先不说能不能剪开了,能不能碰到这绳还不一定呢。
“所以说,我们第一天来就把人家的福娃娃给得罪了?”肖家兵一针见血。
好家伙,六个人顿时就怔在了原地。
先前闹事最起劲的郑风华:……
他没忍住缩了缩脖子:“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褚文郁叹口气:“别说郑风华同志了,我们六个,有一个算一个都把人给得罪了。”
几个女同志愁了:“那以后怎么办啊?”
这还真没人能回答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