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且先看看公主是什么病?”皇上掂了掂手中珠串,让卫临起来。
“是,多谢皇上。”卫临从地上起来,又躬身对着皇上回应:“回皇上,公主是肠胃蠕动不畅,下不通泄引起的一时高热。”
凌香在皇上身后听到卫临与刚才如出两辙的诊断,一着急,伸出修长的玉指,气愤地对着卫临大骂:“胡说,你刚才分明说公主得了时疫,而且公主的时疫比旁人的都要严重!”
卫临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美人,脸上显过一丝不可思议的惊慌失措出来:“皇上,不知小主从何处听到这种妄断,若公主得的时疫,皇上又怎么会来啊!”
“微臣不敢妄议公主病情,微臣才疏学浅,可臣确确实实诊断出来公主就是寻常孩童都会得的大便秘结引起高热啊!”
“若是皇上不信,可召其他太医院的太医一同来诊断。”
卫临明明很惊慌,但还是一句一句辩驳这着力证自己的清白。
“你!你胡说!你与华妃串通一气,蒙骗皇上!故意引导皇上前来得沾染时疫!”凌香直接想上去给卫临一巴掌!
“哼,凌官女子,空口白牙,你就侮辱本宫和卫大人的清白,你可有证据。”华妃在一旁看着气急败坏地凌香悠悠开口。
本来凌香借着皇后的势力承宠之时,周宁海就再三暗示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凌香给处理了,免得养虎为患,华妃当时不想杀生,就让周宁海歇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这凌香胆子这么大,竟敢把手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动自己心尖上的人。
即便是这一世双手染血,再造罪孽,这一次,她也要让凌香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皇上,臣妾有证据!”凌香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只能跪下向皇上陈情。
只要能证明华妃和欣常在的欺君之罪,自己暗中在长春宫埋人手的事定不会遭到皇上怒斥。
“你说,什么证据?”皇上说着便走到八仙椅上坐下,看来自己宠爱凌香,华妃还是不乐意了。
华妃不乐意,皇上就高兴,这局棋他愿意陪着华妃下完,只为了让华妃出口气。
“皇上,臣妾在做宫女时,同长春宫的宫女丁香交好,是她刚才听着真真的,这卫大人早就来给公主看诊了,也是卫大人刚才说的,公主得的是时疫,且公主得的时疫非比寻常啊!”
凌香想着自己买通的丁香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等到皇上处置了华妃和欣常在,自己找个由头把丁香要到自己身边伺候就是。
这也不会连累了她,更何况齐妃娘娘是皇后的人,定然不会介意的。
屋内只有凌香跪在皇上面前,华妃、齐妃二人只站在那看着她字字句句想把翊坤宫和长春宫都拖下水。
“哟,公主病的突然,本宫宫里的宫女不说紧着办自己的差事,怎么公主一生病,就往你东边的钟粹宫跑?”齐妃看着地下的凌香持着一贯的腔调开口。
欣常在只在床沿边握着玲珑的小手流眼泪,经由卫临施针,玲珑的热度终于没有再往上升。
“这······”凌香蹙着眉头,她没想到会是齐妃对自己发难,“皇上,臣妾关心公主,丁香知道奴婢喜欢孩子挂念公主,才去告诉臣妾的啊。”
“哼,刚才本宫要去请个太医都三难四难,出不得门去,要给华妃通个信儿,都要靠本宫亲自大喊,这丁香倒是轻轻松松逃过了门口侍卫的盘查,这长春宫门口的侍卫也不知道是怎么当得职。”
齐妃想到刚才拦着自己不许出门的侍卫,心里就恨恨的,自己这一宫主位,照凌香的话说,竟然还不如一个宫女。
齐妃很不满地朝着地上的凌香翻了一个白眼。
凌香心中恼恨,这齐妃怕是觉得自己年老色衰,在皇后身边儿不得力了,才嫉妒自己年轻貌美,得了皇后和皇上的宠爱。
“皇上,许是门口守卫当时正好松懈,丁香才有机会出来啊,丁香也是知道臣妾之前在翊坤宫时,时常是奴婢陪着公主玩乐,臣妾与公主感情深厚,丁香不忍心瞒着臣妾啊。”
凌香扯着就皇上的龙袍衣角声声哭诉着。
“你胡说,平日里翊坤宫中和公主玩的最好的是桂芝和兰芝,你又陪公主玩耍过几回!”
“更何况,公主平时勤于学业,根本不常来翊坤宫!”
颂芝直接对着凌香称为“你”,在她眼里,凌香根本不算主子。
颂芝恨恨出声,她没注意到皇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
皇上觉得,这颂芝跟着华妃久了,脾气也像华妃一样爽利,眉眼之间也染上了几分华妃张扬明媚的自信气质,是比其他那些唯唯诺诺的宫女赏心悦目多了。
华妃注意到皇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的颂芝身上,手帕不禁一紧,这皇上真是有随时发情的本领。
也不知道他这副身子还消不消受得起自己的色心。
华妃微微上前一步,挡住了颂芝的半张脸,拿着帕子将眼角的眼泪一擦,就开始哭诉:
“皇上明鉴,公主平日里也只是来给臣妾请安问礼,请过安后,若是天气晴好,臣妾就会让兰芝和桂芝两个陪着公主在翊坤宫的院中玩了一会儿,再送公主回长春宫读书。”
“公主平时勤于读书,又有孝心,今日若不是齐妃姐姐和欣常在请不来太医,她们也不会求助臣妾啊。”
华妃心中暗叹颂芝是个好样儿的,这消除了皇上担忧玲珑吸入欢宜香的隐患,自己也撇清了自己和长春宫交好的嫌疑。
在后宫,自己与齐妃实在不该是能交好的样子。
只是玲珑勤于读书这件事,华妃说的时候属实觉得有点昧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