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萍城,半夜三更时分。
一道披着黑袍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黑夜之中,巧妙地避开了云梦驻守人员的视线,朝着城中的金家宅院疾驰而去。
整个金家宅院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门口的守卫们正低声交谈着最近的八卦消息。
“终于等来了宗主!前几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们一直守着这空荡荡的宅院,真是没什么盼头。”一名守卫向身旁的马夫抱怨道。
兰陵金家宗主身边总是簇拥着一群仆从,他们的衣食住行都尽显奢华富丽之风。
“夫人之前管得严,宗主自然要装模作样地表现一下,现在不就来了吗?”这位能在金光善身边侍奉的仆从,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炉火纯青。
他从门卫们感兴趣的八卦入手,巧妙地套取着关于金光善所需的情报。
黑袍人像一只轻盈的鸟儿一样,轻松地触碰着院墙,径直朝着宴席的待客院子飞掠而去。
在廊下,几个舞娘正跟着仆从们一起前行,她们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引起了黑袍人的注意。
“小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其中一名舞娘好奇地问道。
仆从小厮一脸高傲地回答道:“好好伺候着,前面那位可是家主大人,能被他选中,这可是你们的福气!“说完,他便领着这群舞娘,朝守卫森严的后院走去。
黑袍人悄悄地跟在舞娘们身后,只见她迅速脱下黑袍,然后施展出一个神奇的幻术。
眨眼间,她整个人的衣着打扮竟然变得和这些舞娘几乎一模一样。随后,她伸手拉住了队伍末尾的那个舞娘,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奇迹发生了,舞娘突然将她认作了另一个舞娘,两人又开始嘻嘻哈哈地说笑起来。就这样,黑袍人成功地混入了舞娘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了目标人物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面积不大却布置得极为奢华的小宴会厅。一眼望去,整个宴会厅闪耀着金色和银色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白色的大块大理石铺陈在宴会厅的地面上,仿佛一层晶莹剔透的雪毯;而墙壁则被金粉所覆盖,映衬着色彩鲜艳、栩栩如生的壁画,更显华丽夺目。
金银两色的纱帘随着微风轻轻飘荡,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轻盈和灵动。
此时,金光善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他身旁陪着两名男子。左边那位身材高挑,面容英俊;右边那位则略显肥胖,但眼神锐利。
两人皆已步入不惑之年,散发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舞娘们进入宴会厅后,脸上都洋溢着甜美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向这三位重要人物靠近。
然而,由于位置有限,最后有两位舞娘只能站在一旁,轮流为席上的宾客们斟满水酒。
一时间,宴会厅里欢声笑语不断,气氛融洽而热烈。人们尽情享受着美食佳肴,欣赏着舞娘们优美的舞姿,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之中。
舞娘们如黄莺般婉转的歌声和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此起彼伏,她们纷纷阿谀奉承着眼前的三位大人。
金光善对舞娘们递过来的酒杯和葡萄照单全收,左边喝一杯酒,右边吃一颗葡萄,好不快活。
他偶尔还会挑逗一下这些舞娘,脸上洋溢着享受其中、乐不可支的神情。
坐在一旁陪侍的有两位修士。那位高个子修士名叫苏明,是刚进入金家不久的客卿。
另一位胖乎乎且肌肤圆润光滑的修士则是金家第五代旁系血亲金光礼,他可是金光善的亲信,靠着巴结讨好金光善才得到了如今这个重要的位置。
几人谈笑风生之间,时常提及金光善那令人咋舌的风流韵事,金光善则摆出一副引以为傲的自得神情,狂妄地宣称自己魅力四射,无人能敌。
金光礼这时提到了云萍城中为金光善产下子嗣的花魁:“宗主啊,家族血脉岂能随意外流?况且那个孩子似乎随母姓呢,好像叫做孟瑶……”
金光善却毫不在意,只是用手指轻轻挑起身旁舞娘的下巴,心不在焉地回应道:“不过是个低贱的妓女罢了,居然还敢痴人说梦,妄图攀附于我?
说不定就是想借机讹诈我,一旦沾上可就甩不掉了!罢了罢了,莫要再提此事,还是好好怜香惜玉,珍惜眼前这位佳人吧,你说是不是啊,美人儿……”
其余几人纷纷效仿,各自搂着身边的舞娘肆意调笑,上下其手。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宴会厅里不知何时已经少了一名舞娘。音乐声依旧悠扬,舞蹈仍在继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议事厅内,照亮了整个房间。
江凌云坐在椅子上,瞪大双眼紧盯着眼前的留影石,他的眼神充满着惊讶和疑惑,似乎既对这颗神奇的留影石感到惊叹不已,又对其中所记录的内容感到震惊。
或许,正是这两者的结合让他如此专注地凝视着留影石。
江凌云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起今早收到的宗主传来的消息。
宗主江枫眠表示,对于弟子的出身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唐糖本人愿意加入宗门,并且孟瑶的品德过关,那么作为宗主,他并不反对这桩事情。
然而,江凌云并未就此罢休。
他原本企图借金家之名来阻挠唐糖的决定,但万万没想到,唐糖竟然手持留影石,将一切都记录下来。
这使得江凌云的计划彻底破产,无法再继续阻止唐糖的选择。面对这样的局面,江凌云不禁感到无奈和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