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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树下扇翅抬高身姿,伊米希尔细致地避开横生枝条一路往上。树叶遮蔽了她的身体,在外部只余下团绿影抖动。这时候没有龙会在意树上的动静,绿龙们忙碌着,或是为葬礼或是为生活。伊米希尔如此谨慎看起来纯属多余,但她已经习惯在族群里这样行事,毕竟没有多少教徒会对挑衅信仰神明的龙抱有好意。
透过枝叶缝隙,伊米希尔观察着族群如今的模样。一切似乎如故,由树木构成主体的龙神雕塑在各处伫立,花草装点着周遭使其看上去既神圣又亲切。熟悉又陌生的龙穿梭于道路,他们与自己间发生过的事情伊米希尔已不想回忆,它们并不是令龙愉快的记忆。
“都这个日子了,还是让自己开心点吧。”移回目光把注意重新放在攀高上,伊米希尔结束她对族群的短暂观察。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无比正确,因为就在伊米希尔集中注意不久后,一只爪子正踏在她预定的落脚处。
:“哦,对不起。愿龙神原谅我的大意。”出爪的对方很快注意到有只爪子被自己强行截停了,道歉话语里夹杂着对神明的祈祷。当看清面前绿龙时,她的面庞肉眼可见地抽搐几下,祷言结尾时的音节有些走调。
:“好久不见,帕斯特劳。”伊米希尔同样看清了对方,她深知两龙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可聊的话题,于是她边不冷不淡地打着招呼边绕过对方继续上行。
:“你……是来参加葬礼的?”让伊米希尔窒息的是这位祭祀居然有和自己聊下去的打算,她可不想和这些整天把龙神挂在嘴边的神职龙员有太多交集。伊米希尔只觉得他们太过虚幻,而后的一些事使她对神职龙员只余下厌恶。
:“算是。放心,我可不会和你挤。”随口回应帕斯特劳的问话,伊米希尔感觉自己的话都是不经脑子直接说的。而后她发现个更令龙崩溃的事实,帕斯特劳居然是和自己同路去找特格拉尼,这让伊米希尔兴致大减。
:“那也就是说,她,会来的对吧?”见帕斯特劳依旧粘在自己身边同自己说话,话里还给她打哑谜,伊米希尔真想直接掉头钻回地下。不过稍稍动用脑子,伊米希尔不难猜出帕斯特劳话里所指的她是谁。
:“她来不来都和你没关系吧?想趁机对她动爪?”知道是和伊迪瑟拉相关,伊米希尔就显得没那么不耐烦了。她开始尝试从帕斯特劳嘴里多套出些信息,伊米希尔可不想伊迪瑟拉刚回来就出什么意外。
她们同族群中大多数龙的关系本身就不算好,在这种大型活动期间出现绝对是极其危险的事,但伊迪瑟拉坚持要参加这次葬礼,伊米希尔想想后也同意了她的想法。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面临的危险会消失,在路途中遭受袭击什么的可不少见。
:“不!不是……我想,尼斯科特应该会希望她在最后能够到场的……”提到尼斯科特时帕斯特劳的态度明显软弱下来,伊米希尔也发现她现在的神情实在太过疲惫,像是忙碌了好久都没有正常休息过。
听到帕斯特劳说的,伊米希尔陷入沉默,她纠结着自己是否该对这位祭祀说出真相。会是在套话吗?伊米希尔不可避免地进行猜想,但当她看到对方那满脸的憔悴后,她觉得编造伊迪瑟拉不会来的谎言来欺骗帕斯特劳实在不合适。
:“她会来的,一定会到。”伊米希尔一改语气坚定地说着,同时爪子搭上树洞边缘攀进特格拉尼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