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的人忽然抬头,漆黑的斗篷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反而更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微微蹙眉,加快倍速。
那人伸手推门时,直接被弹了出去。但他的反应很快,身手也不错,只退后了两步便站稳了,视线又落在了监控上。
他甚至伸手想要去碰监控,但监控上早就被我贴上了符纸,他能看到,却碰不到。
因为监控本来就不在那个位置。
斗篷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那背影怎么看怎么不甘。
回放到此结束,后面倒是还有几个,我一一点开看了个遍,斗篷人离开了又返回来,不过这次他跳到了围墙上。
我蹙眉,“围墙上没布置完?”
“啊,好像是的。”皮包骨突然小声道,“你阵法的范围没有完全遮盖,但那点缝隙,一般人都过不去,除非是……”
他话还没说完,监控中的人一点点缩小,那斗篷也跟着变小,竟成了个小孩儿的模样。
我:……
皮包骨:……
“小孩子……”皮包骨补完后面的话,又惊愕道,“这人什么时候会这些东西了?”
我垂眸,“或许这个也不是他,毕竟能有一个男孩,就还能有其他的。”
我看着监控里的那个孩子,他抬头看了眼监控的方向,伸出了中指。
“我去!这个肯定不是他!他做不出这种事!”皮包骨十分确信。
“先闭嘴。”我皱眉,“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这不是想帮你嘛。”
皮包骨语气很委屈,我瞥了他一眼,他果断别开视线,不说话了。
监控里的小孩贴着墙壁,走到了一个角落,然后,卡着不动了。
监控里看不到任何东西遮挡,但他这个姿势,很明显就是被卡主了。
“啊看来这阵法还是有用的嘛。”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那人卡了半天,最后还是原路返回,爬到了围墙上。
后面的几个回放视频都是斗篷人在不断尝试想要进门,结果都被挡在了外面。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只剩下最后一个视频了。”我嘀咕了句,还是点开了那视频。
这次的监控角度是在后院的,那人去了后院。
我眯了眯眼,冷笑一声,“真的是胆子大了,敢去后院。”
不出意外的,那人直接被撞飞,监控看不到太多,但能看出那人被撞到了树林里,没再出现过。
我有点开实时监控,确定周围没再出现任何人,可见对方肯定是受了伤,不然不可能不尝试。
不过,敢动后院的阵法,那才是找死啊。
看完监控,确定小院没受到任何影响后,我才放下了手机,转头看着趴在栏杆上的韩家父女,说:
“韩叔,韩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坟不用迁,韩老爷子之所以能留存世间这么久,是因为韩老二在家里供奉了一个石像。”
“韩老爷子也是想借着那石像来让自己重新做一次人,不过他应该是被人忽悠了,背后的人估计只是用他做一个实验。”
说着,我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后面的事你们就得自己去问韩老二了,不过以后可以放心,韩姐不会在做梦,其他孩子应该也不会再看到韩老爷子了。”
韩爸听完就跑了下来,面色红润,语气激动:“谢谢虞小姐,真的谢谢您!要不然我家这些事指不定还要闹!”
我摇摇头,“没事,不过韩老二那边可以先等等,明天早上再去问就行了。他要是不承认也没关系,总归以后也不会出事,迁坟的事,也算了吧。”
韩爸一听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人都被抓到这里了,迁坟肯定是不用了。不过虞小姐,”
韩爸看了眼那纸人,面色犹豫。
我看出他想说的话,便道:“韩老爷子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在送走,我可以把他带回去好好安葬。”
墓园再多一个也不妨碍什么,且,那人既然看中了韩老爷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弃。
把人留在身边,对我倒是有些好处。
韩爸皱眉,“这个,不麻烦您吗?”
我看向他:“您也可以自己送去找其他先生。”
韩爸果断摇头,“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更相信虞小姐!”
我点头,“那就好,人我明天带回去。”
说完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向韩爸,“韩叔,现在我也回不去,能不能麻烦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爸打断了,“虞小姐您这是什么话!你帮了我们韩家这么大的忙!怎么可能让您连夜回去!”
“梦梦,快带虞小姐上楼去休息。”
我谢过韩爸,又带上自己的东西,顺便把纸人也给拎了上去。
至于那个斗篷男孩,让皮包骨看着就行了。
上楼洗漱,我往床上一趟,没一会儿就彻底睡着,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韩家这边的空气非常新鲜,打开窗户吐纳了一会儿气息,我才爬起来。
收拾好客房,背着东西下了楼。
韩家的其他人应该还没起,客厅里空荡荡的,只躺着那个男孩。倒是皮包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看到影子。
我走到楼下,看着沙发上躺着的那人,一愣,“这怎么,变小了?”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比昨天年轻了五岁不止。
这个年轻不单单是说他的脸,还有他整个身体,缩水了。
“缩骨功?”我微微皱眉,伸手碰了下那人的额头,异常滚烫。
“虞小姐,你起这么早?”韩梦从外面进来,晃了晃手中的早餐,“虞小姐要不先吃点东西?”
“先不了。”我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人,“韩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人送去医院?他看上去不是很好。”
“行!”
匆匆赶到医院,交了所有费用后,医生给出的结论就是身体疲惫,受到了重创,需要静养。
人是能走能动,但时间长了会很累,还给开了不少药。
看着那加起来要有四位数的药,我咬了咬牙,“不吃药信不信?”
医生翻了个白眼,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