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证据,现在我们可以大体确定那些人的目的。
现在,该想想如何反将一军。
可对此,连女尸姐姐也有些束手无策。
他们躲在暗中,要是不露面,我们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为今之计,除了等,就得看这方面的专家。
毕竟,这里边有一头灵尸掺和。
而且这头灵尸还受了严重损伤,各方面都有衰弱。
只要王浑能支棱起来,没准能借着蛛丝马迹,按图索骥。
刚说到这,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还没到,王浑一惊一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家伙,你们村子这次可真倒大霉了。”
他进了正堂,抄起桌上的茶壶对口就灌。
等喝了大半壶,他一抹嘴,这才兴冲冲的接着说:“你们村里不少人,中尸毒了!”
尸毒?!
我眨了眨眼,下意识问:“他们这是被僵尸咬了,还是去后山坟地里跟尸体亲嘴了?”
“总不能是那晚你驱使的尸体传染给他们的吧?”
说真的,村里那些人会不会因此减寿,乃至直接清零,我都不在乎。
就他们干的那些事儿,能活到这时候,都算老天瞎了眼。
我关心的,是尸毒的来源。
毕竟就现在这局面,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不能忽视。
话又说回来,村里那些人也真够倒霉的。
那天晚上,先是被傩戏夫妻一场鬼戏控制,致使阴邪入体。紧接着又被鬼魅上身,必然伤到生机活气。
其后又被王浑控制的尸体缠住,没准就染了不少尸体上的脏东西。
后来这些事儿都被一一化解,可当时我们都精疲力尽,可没心思一一送他们回去,就让他们在外边睡了一晚上。
虽然没下雨,可这时候夜里的冷风也够折磨人的。
经历这么一遭,他们全都病根深种,一个个大病一场,不少人原本看着又精神又壮实,就这么几天,全都变得浑身枯瘦,脸色蜡黄。
本就体弱的人,诸如那些老人,更是气若游丝,下不来床,全靠一口气撑着。
这时候,又中了尸毒。
这不死都说不过去。
王浑背着手,在我们跟前走来走去。
他着了魔似的说:“他们第二天回去后,我一一给他们检查过,虽然邪气入体,却并未因为和我控制的尸体接触,而沾染尸毒。”
“刚才我又去看过,他们身上也没有被僵尸抓咬的痕迹。所以我猜测,他们这尸毒,是从嘴里进去的。”
“或许,那尸毒还是从我家灵尸身上来的。”
王浑越说越兴奋。
但我也理解。
他本就是为了自家灵尸而来,可灵尸没能找回来不说,还好险被灵尸噬主。
这他能忍?
那晚灵尸逃进山林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我们也失去了所有线索。
后来王浑也去找过,起先还能找到不少痕迹,诸如被折断的植物,地上的脚印,以及留在枝叶地面上的尸油脓水等等。
可随着深入,线索也断了。
现在可能出现新的线索,他不兴奋才怪。
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王浑提到这尸毒是从嘴里进去的。
难不成是那灵尸为了修补身体,又偷摸摸下山,趁夜溜进了村里,吸了牲畜的血?
村里人而今一个个体弱气虚,需要补身体,没准他们就是吃了这些牲畜的肉,所以才染了病。
可这也说不通啊。
都到这时候了,那灵尸要是进了村里,不直接吸食人血,去折腾牲畜家禽?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禁忌不成?
我没有细想,这种事儿,直接去问那些人比较好。
我起身走到白娘娘跟前,看着她大喇喇的睡姿,有些无奈。
我推了推她的肩膀,见她不醒,直接伸手掐住她的口鼻。
白娘娘胸口起伏的幅度大了些,紧接着睁开眼,怒视着我。
“你干什么?”她冷声呵斥。
我后退两步,避开她踢来的脚,笑着说:“看你是不是又昏过去了?”
白娘娘眼神柔和下来。
马上,她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怀疑的说:“真要这样,你不该给我喂血吗?怎么一副要将我憋死的样子?”
我摊手道:“先不说我现在体内有多少血,至少得确认你是不是需要吧?不然你一闭眼,我就放血,黄牛也遭不住这么折腾啊。”
白娘娘冷笑着站了起来,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这么说,之前我昏迷的那几次,你也这么摆弄过我咯?”
我心里一慌。
这娘儿们怎么突然想起这一茬了?
仔细想想,有几次,我检查的时候,确实没注意方法。
诸如甩巴掌啥的,也试过。
不够这会儿可不能承认。
我一边后退,一边说:“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趁你醒不过来,占你便宜?”
白娘娘呵呵冷笑两声,捋起袖子就朝我扑了上来。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死没死,好准备着找个新的媳妇儿!”
我立马脚底抹油,头也不回的跑路。
这时候,我可不想被她逮住收拾。
等出了家门,眼见白娘娘没追来,我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王浑跟了上来。
他轻轻撞了撞我,冲我挤眉弄眼的说:“你瞅瞅,这就是成了婚的坏处。先前你还给我一通冠冕堂皇的说教,现在自个儿受罪了吧。”
我一把推开他,没好气的说:“别在这儿幸灾乐祸,今后有你好受的。有本事你死去,不然总有一天,你也得落魏家姑娘手里。”
一体这回事儿,王浑就受不了,立马跟我骂骂咧咧起来。
我俩正互相戳痛处呢,迎面一个老头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是老村长。
他见了我们,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加快脚步,走到我们跟前。
“陈易,王大师,可算见着你们了。村里好些人生了怪病,快不行了,跟中了邪似的,你们快跟我去看看吧。”
我愣了一下,凑到王浑耳边,低声问道:“你不是去查过吗?先前没露面?”
王浑一翻白眼,同样压低声音说:“真要露面,我这会儿可能都被烦死了,先前我是走的屋顶。”
得,这人还当起了梁上君子。
我们没在说小话,跟着老村长去了离这最近的一户人家。
或许是撞了几次邪,被吓怕了的缘故。这回,可没人在堵着人家大门看热闹了。
我们进去时,除了这家几个人,就没见着其他人。
进入里屋,还没见着病人呢,里边就传来一阵哭声,还有一阵渗人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