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
难怪三档头兴致不高。
陆凡顿时沉默下来。
尽管拿到一个重大立功，心情也雀跃不起来。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陆凡问林琨。
后者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的行动，本档头时运不济，鹤港城出了纰漏，惹了神捕营的大人不高兴，重大立功的表现没有批准，这是第二份请功单……”
说到这里，他苦涩一笑，道：
“本来是想凭一个重大立功更进一步，把二档头罗生顶走，鸠占鹊巢，顺势崛起，跟大档头拼一拼的！结果，棋差一着，没能成功。”
直到这一刻，陆凡才猛然觉醒过来：
三档头林琨这个月一直在下一盘大棋，目标竟是大档头钟全寿和二档头罗生两位大佬。
大丈夫行事，当顺势，借势而为。
三档头林琨这次从京都回来，就是为了借势。
一借黑木岩王朝细作布局紫阳郡的机会，二借京都方面对紫阳郡局势的忧心，三借神捕营在紫阳郡的力量，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接连拿下多位掌旗使、小旗官、巡捕，压得大档头、二档头不敢吭声。
这次案子牵连甚广！
三档头林琨一方面打击二位档头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威慑力，同时也有借这个案子让自己顺利拿下一个重大功劳，挤走二档头罗生，跟大档头掰一掰腕子。
二档头一走，就能顺利接管二档头的事务以及麾下的部分人员，再联合坐稳四档头位置的陆凡，一起对抗大档头钟全寿。
只是……
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出了纰漏。
重大立功变成一等功。
京都方面回馈的信息，让他别提有多难受。
他甚至可以预见到，等这个案子结案，所有功劳尘埃落定，就是大档头、二档头全面反击的时候。
陆凡想通这其中的关窍，也明白到三档头林琨的处境。
“三档头。”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大档头在紫阳郡底蕴根基深厚，我这次借着紫阳郡境内最大的一批细作，竭力造势，都没能找到机会跟他平起平坐，这件案子过后，第一波的大势开始衰弱，就更难找到机会出手。”
林琨神情复杂地对陆凡道：“接下来，本档头只能暗地里搜集线索，寻找下一个破案的风口。积累第二波大势！在这期间，必须沉寂下来，尽量不出手，尽量不让大档头、二档头找到我们的疏漏和破绽，保存实力。”
这番话，是在告诫陆凡。
陆凡也懂。
三档头的操作的确很骚。
但的确不够走运。
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
三档头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俗。
毕竟。
这段时间，大档头和二档头的确被压制得厉害，整个卫捕营，三档头的威望和锋芒已经盖过二位档头。
陆凡思索感叹之际，林琨望过来，道出了一个好消息：
“其实这番布置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你在枸城表现不俗，拿下重大立功，上边决定顺势拿掉你的代字，让你彻底坐稳四档头的位置，以后，你就是跟我们一样，堂堂正正把位置摆到台阶之上，参与紫阳郡卫捕营最终决策的第四位巨头。”
陆凡露出笑容。
“都是档头谋划的结果，属下多谢档头的提携。”
“这就是所谓的东边不亮西边亮吧。”
林琨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你这一上位，郡府方面就必须考虑，正式增加我们卫捕营掌旗使的数量，至少要把掌旗使的位置增加到三十位，才能够合理展开我们手头上的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