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一直想做的,而我完美的弥补了你。我们是两个互相完整的半圆,你终于感受到了,不是吗,蝙蝠?”
蝙蝠侠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平静地回答小丑:“对。”他说。
他并没有在乎其他人一瞬间呼吸急促的反应。
蝙蝠侠说,对。他的意思是……这就是他这一次的“实验”。
这一次他要尝试,如何打破地球与地球之间的屏障。
是什么带来了平行世界的小托马斯·韦恩?
是小托马斯自己的死亡,猫头鹰法庭对此的知情,还有另一个地球的大事件。
是什么元素掺杂在蝙蝠侠上一次成功的实验里?
是蝙蝠侠和小丑的同时死亡,是酒神因子这个特殊的液体金属,是蝙蝠侠短暂的小丑化。
这两件事有什么共同点?
——有一个。猫头鹰法庭曾经提出过,要给蝙蝠侠灌下五种金属,把蝙蝠侠的身体改造成“打开黑暗宇宙”的大门,那听起来很像是一种打破墙壁的方法。
在哥谭做这个实验太过于保守。蝙蝠侠比他自己原先设想的要更加疯狂一点,他想,为什么不把实验地点放在纽约?
来自52个地球之一的夜枭,并没有听说过这座城市。
也并不认识钢铁侠、美国队长、或者复仇者联盟里的任何一个人。
既然这样,纽约必然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布鲁斯·韦恩高调跑到纽约,炒cp也好、钓雇佣兵也好,抓住阿卡姆疯人院的逃犯也好、抄后路拔除猫头鹰法庭的最后一根羽毛也好。
蝙蝠侠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实验。
现在——小丑替他走完了最后一步。
敌人与敌人的默契之间,他们共同还原了上一次地球改写的前提:
蝙蝠侠与小丑对峙,小丑濒临死亡,而蝙蝠侠也已经小丑化。
但他们还缺少一个元素。
蝙蝠侠望着那枚猫头鹰面具,平静地问:“下一种金属,是什么?”
令人惊异的是,面具下的脑袋动了动。
一个嘶哑的、不成人声的笑声由弱变强,明明是笑着,却比哭出来还难听。
“好吧,好吧……谁让我过早收了钱?真是笔亏本买卖。”丧钟突然插了句嘴,回答蝙蝠侠说:“我来告诉你吧,是‘钷’。啊,就是我铸刀用的金属。”
话音落地,丧钟反手抽出背上的刀,冲着蝙蝠侠,一刀刺出!
所有人只紧张了一瞬。因为丧钟的这一击目标过于明确,带着点儿感觉雇主是傻逼的心灰意懒,使得这一招比起杀招来,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一种以武会武的打招呼。
——然而,蝙蝠侠并没有躲。
他甚至克服了反击的本能,轻轻向旁一步,令刀尖刚好从后背穿透到胸前。
一种撕裂般的痛觉使他眼前一黑。
紧随其后的,是耳中传来的嗡鸣。朦胧的杂音微微散去后,他听见耳麦里钢骨的连线:“……成功了,成功了!”尚不知情的钢骨喊道,声音兴奋,“蝙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上帝啊,我从未想过——你看,我捕捉到了来自异世界的空间波动,有客人落到我们的地球,坐标就在——等等,等等!”另一端突然嘈杂起来,钢骨大喊,“超人,超人!你突然要做什么去?!”
蝙蝠侠心满意足,切断了通讯。
再次抬起眼的时候,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
夜枭目不转睛,看着他,看着蝙蝠侠,又透过他,看着布鲁斯·韦恩,他另一个世界的兄弟。
“你怎么敢……”夜枭轻柔地说,“你怎么敢(howdareyou),布鲁斯?”
他的雪又开始重新落下。那些干净的、剔透的雪。这一次夜枭站在地面上,深渊在他背后。他想,是了,是这场新雪令他窒息,令他想要重新反过身,纵身一跃。
在他面前,布鲁斯脸色苍白,弯着双绿眼睛,冲他微微一笑。
夜枭的怒火随之高涨。“你背叛了我,”夜枭柔声说,浸满杀意,“又一次。布鲁斯,第二次我让你听话,你没有。你偏要上去送死。”
布鲁斯含着歉意似的,又笑了一下,伸出因失血而快速失温的双手,握住他僵硬的手腕。
“对不起,小托马斯,”布鲁斯小声说,“你会生我的气吗?”
天空中,划过一道红蓝色的疾光。
那双手顺着下滑,留下一道湿漉漉的血痕,按在他扣着扳机的食指上。
“你……”夜枭脱口而出,手指微微一颤。
“我向你道歉,兄弟,希望你原谅我。”布鲁斯诚恳道,“不过不原谅的话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下一次什么也不会记得。啊,我终于明白了你:一切都无所谓了(Itdoesnotmatter),是不是?”
“这他妈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夜枭终于怒道,“你在发什么疯?!妈的,给我放手!”
——晚了。
布鲁斯平静地想,他并不是选择了杀死自己,是的,他并没有自杀。他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对,这不能被称为犯罪,他只是想快点进入到新的时间线。
“啪”。
黑暗的小巷,握在男孩手里的珍珠,最终坠在了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阿蝙的精神状态,可以看作是被小丑病毒污染之后的发疯,也可以看作是之前阿福警告过的,“把死亡带来的重启视为一种好用的工具”
当然,阿蝙的实验确实是成功了,他找到了打破不断重启和联系其余地球的途径(对面有人在大事件中死亡+自己这边地球改写+猫头鹰法庭黑暗金属)
但是!!不重视自己生命的人,是会遭到报应的!!!
大声!
——2024年6月12日
哦对,丧钟的刀是钷金属,猫头鹰法庭召唤黑暗神的五种金属之一,官方漫画设定
第95章第一个镜中人
——一场好梦。
这一次梦里的小巷并没有永恒持续的悔恨,没有叮叮当当不断坠落的珍珠,没有那一声呢喃般的:“玛莎”。
纯粹的黑暗包裹了他。这一次是他抢先坠进地下,因而并没有轮到他为未能拯救的一切而后悔。不,对不起。模模糊糊间,他想。我不是放弃,我只是抢先从战场上逃走了……我会回来,我会承担起曾经在托马斯和玛莎坟墓前许诺下的誓言,我只是,我只是想睡一觉。是的,对不起,阿尔弗雷德。
想起阿尔弗雷德的名字使他从梦中惊醒,有一种明明已经到了时间、闹钟却莫名其妙没有响的紧张感。布鲁斯伸出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从睡眠中缓了缓。
他慢慢睁开眼来。一点点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