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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余白说了好一通话,却不见屋内有人回话,轻叩房门道:“棠棠,可是困了?”
姜姝出不去,又不能硬来,毕竟这青三的武功确实有一手,咬牙说道:“是有些困倦了。”
“那棠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到再不听见余白的脚步声,姜姝这才没好气的对着青三道:“人都走了,你满意了,你现在也走!”
说完姜姝便扭头朝着内室走去,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擦拭面脂。
而本应该退下的青三不仅没退下,反而抱着一床被子走进来道:“我是来侍奉公主殿下的,需要为公主守夜。”
说完也不征求姜姝的同意便将怀中的被褥铺在地上,开始打地铺。
青三的这举动也是真的让姜姝气笑了,这是连睡觉都不放过她呀。
不愧是谢让身边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犟。
谢府,准备行囊的谢让忽的咳了几声,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荷包,上面也不知绣的是什么。
只听见一声微弱的鸟鸣声,布防在四周的黑衣人便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们好似很了解这座客栈,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打开了长公主的房门。
抬眼看见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女子,一把将其抱起快速逃离了现场。
守在客栈外的黑一见行动如此顺利,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想到太子的命令也顾不得许多,带着手下的人便离开了此处。
“主人,殿下已经被劫走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是否需要将这件事告诉周国?”
执掌黑棋的人闻言,圆润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摆手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这位太子就是太重感情了,如此不顾全大局,那就让我们来帮太子殿下收收尾吧。”
谢让比姜姝更清楚是为何,也懂了前几日蒋启说的是何意思了。
“许是这几日天冷,寒气入体所以才会如此,先生觉得呢?”
谢让心中明镜,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做派道:“臣不是大夫,诊断不出病因,公主好生休息才是。”
说完便掀开车帘走出了车门。
因着来葵水没有精神,回京路途也整日窝在马车上几乎不怎么下地走动。
但因为着也没少“麻烦”谢让,也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什么,谢让倒是对她格外有耐心。
今日便该到京了,清荷一大早便给她装扮了起来,说是会有礼部官员接应。
晃晃荡荡的马车停了,车门外传来官员的问安。
到了。
第30章
姜姝从马车上下来后,便躲懒跟在母后身边,清眸颇有些无聊的望着眼前这幅阵仗。
抬脚坐上回宫的凤驾,纤纤素手撩开纱幔,一双桃花眼便看见谢让并肩与官员交接的画面。
礼部今日派来的官员不说年老,但也是接近不惑之年的人了,多年酒水肉池下来早不复当年的模样了。
站在谢让身边,更衬托出谢让容色清冷,醉山颓玉。
就连鬓间落下的墨发都带着一股谪仙的摸样。
听见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谢让这才卸下面上的伪装,双眼停在姜姝的脸颊上不停的看着。
姜姝已然睡熟了过去,就连被人从榻上连根拔起都毫不知情。
毫无知觉的落入谢让的怀里。
直到抱着姜姝的这一刻,谢让才恍然觉得那身上缺少的东西终于回来了。
谢让额间抵着姜姝的额头,黑沉的眼光顺着视线看下去。
晦暗的视线落在挺俏的鼻尖和圆润的唇珠上。
此时也不知姜姝梦见了什么,发出一阵呓语,红润的唇珠也随着微微颤动。
想起那柔软的触感,谢让黑沉的眼眸瞬间变的更加幽暗了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也不知行了多久。
姜姝被谢让从睡梦中唤醒的瞬间,牵扯到唇角,忽然感到一阵微痛。
轻“嘶”了一声。姜姝穿着喜服,任由喜婆搀扶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脚上的锁链暂时被谢让取下,约莫是觉得此时此刻她也没有能力逃脱。
姜姝虚握着却扇遮挡住她的面容,另一只手心握着一段大红色绸缎。
就这样被牵引着向前厅走去。
路过之地皆是喜气洋洋的红色绸缎,就连门窗上都沾有喜字,这番布置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越往前走姜姝便越被着展现出来的布置感到心惊。
到了前厅,空无一人。
喜婆也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成亲场面,就算两个血缘关系再淡泊的人成亲,也总会有那一两个亲戚好友到场,如今这对新人却连一个宾客都没有。
姜姝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和喜气洋洋的布置心中更是觉得荒谬。
忍不住开口道:“谢让,别做这些无用功。”
谢让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语一般,对着喜婆道:“开始吧。”
喜婆拿钱办事,自然是听主人的,闻言也开始唱起来道:“那还请两位新人站好,这就要开始拜天地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阿弥陀佛,老衲还是来迟了。”
太华寺主持穿着一身僧服,双手合十对着地上的尸骨行了一礼。
“师弟,一路走好。”
姜姝迟滞的目光随着声响落到主持身上,撑着地面的手掌摩挲到沙砾,微微泛疼。
清淮哥哥真的死了……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见主持余清来了,心中那丝害怕担忧之意减少了些许。
有那大着胆子的问道:“主持日夜兼程的赶来长安,可是预料到今日之事?”
一言出,四周皆翘首以盼主持的回复。
余清微微颔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说道:“天降灾祸,老衲也是感受到天象大变这才着急入京,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灾祸,能有什么灾祸,这江南的旱灾,国师府无缘无故的火灾,这可都与地上那位公主脱不了关系。
这,这要是不铲除,谁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是谁?
众人眼闪烁,带着最大的恶意看着地上的姜姝,心中更是满腔愤懑。
怎么就因为她是公主,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引起了这么多灾祸,她怎么还能安心的活下去!就应该给那些枉死的百姓偿命!给国师府上下人口偿命!
谢让向身侧微微倾斜,遮挡住人群中传来恶意目光。
转眼看着余清道:“余清大师说是为天象而来,但太华寺与京中自有快马驿站,若是察觉天象有异,为何不送信给京中,反而耗时耗力不乘一车,不坐一马,只身前来长安?”
“余清大师此举何意,难道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
谢让的话落地,周围百姓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是呀。
若真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