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是手里握着的感觉提醒她,面前这人便是清凉的源头。
她突然坐起身,娇软的脸颊用力贴上他的脸颊,感受到清凉后又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女子柔软的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席卷了他的思绪,谢让一时之间竟忘了动手阻止。
“好舒服。”
第9章
驿站,大部队已然到达此地休整。
厢房,嬷嬷轻手给皇后卸掉头上钗环,宽了外衫。
皇后坐在镜前,面色有些苍白,眼眸中挥之不去的忧思萦绕眼底。
嬷嬷开口安慰道:“娘娘不用忧心,有谢大人陪同,公主不会有事的。”
皇后一双凤眸,失神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迷茫中有着一丝悔意,“嬷嬷,你说我这次带姝儿来这儿会不会错了。”
嬷嬷叹了口气,小姐当初若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那现如今就是再后悔也没有余地了。
“娘娘宽心,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说不定早就忘了。”
嬷嬷这话仿佛给了皇后什么希望,她猛地转过头拉住嬷嬷的手,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
“真的会忘吗?”
“当然,娘娘宽心。”嬷嬷看着被用力捏过泛红的手背,在心中叹了口气,小姐还是放不下这事……
但愿这次去了后能看开。
*
姜姝迷离的眼底晃荡着氤氲的水波,盈盈月色也流入眼眸。
两颊酡红,绵软的腮帮像一团面团,在他冷白的面上揉蹭。
她失了力气,全身都栽到男子怀中,急促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谢让指尖微动,心中像有轻羽划过,带起一点发痒的涟漪。
“先生,我难受。”姜姝喃喃出声。
说完又贴近谢让几分,用滚烫的额头蹭了蹭对方冷白的下颌,鼻尖嗅着他身上的冷檀香,心尖隐隐发颤。
谢让将埋在他颈间的姜姝扶了起来,骤然离开了让她舒服的清凉之地,姜姝试图睁大眼睛看看怎么回事。
挺直了身子想要往前凑去,但眼前看见的景象都变得摇晃起来,身子也显得不稳当。
像是个不倒翁一般。
谢让看着姜姝,本就不聪明,再这么烧下去,只怕又要烧傻了。
“先生,热。”
说完,她又一股脑的想要蹭上去。
只是这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滚烫的额间被一根冷白的手指抵住,整个身子都被滞停在半路上。
“勿动。”
姜姝眨巴眨巴双眼,听不懂面前男子说的什么,抿了抿唇,先生是不是嫌弃她了。
如果现在惹先生烦,先生会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不行,她要跟着先生!
带着这样的想法,姜姝猛地发力将额间抵着的冷白指尖挥开来。
谢让微蹙眉间,还未来得及开口,怀里就突然挤进来一物。
姜姝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蜂腰,细腰一扭,娇软的身子便强硬的挤入他怀中。
隔着单薄的衣衫与他身躯贴近,温香软玉入怀,她死死的抱住她,犹如柔弱的菟丝缠住高大的乔木。
就连她的发丝也张牙舞爪的与他垂下的发尾纠缠。
滚烫的身躯碰上冰山,清浅的海棠花香也被冷檀香侵染,从怀中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试图将平静的海面翻起波涛。
她倚靠在他怀中,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红唇微张,檀口中溢出一声声细弱的言语:“先,先生,不要,不要丢下我。”
姜姝的嗓音如同勾子一般,现如今生病之下添了几分沙哑,更是惹人怜惜。
半晌,谢让才终于有所动作。
抬手将姜姝从地上扶起来,让其倚靠在宽大的柏树上。
转身蹲下,轻声道:“上来。”
姜姝指腹下是粗糙的柏树树皮,膈得她手疼。
听见谢让的话语,似是还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
一头乌黑的发丝也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身前。
“上来,背你下山。”
这一回她总算是听清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迫不及待的便倾身压在他背上。
很轻,还不如一筐玉石重。
谢让就这样背着姜姝向山下村庄走去,男子身形高大,步履稳健。
他的肩背宽阔,姜姝将小脸靠在他肩上,男子身上清苦的冷檀香似有若无的传来。
只是冷檀香中好似还沾染了别的香味,清苦中又带着一抹甜香。
夜已深了,繁星从夜幕中露出面容,明亮璀璨。
突然,一个拖着长长彗尾的流星从夜空划过。
“先生快看,有流星!”
姜姝抬头看见流星激动起来,拍了拍身下人的肩膀,指着天边流星滑落的轨迹。
“先生,我听说看见流星的时候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先生,你许愿了吗?”
流星滑落的很快,谢让抬头的时候只看见长长的彗尾。
白色的彗尾拖拽过黑夜,灿烂明亮却也只是瞬间。
“没有。”
若是许愿就能实现,天下众人还斗什么?
还不如找座风景秀丽的山,日夜祷告流星降落。
与其寄希望于缥缈无踪的东西,不如出手争夺来得实在。
“那先生有什么愿望吗?”
话落,姜姝感受到脚下的步伐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
见她兴致勃勃,谢让随口敷衍道:“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但背上的女子好似并未听出这是敷衍,拍手赞叹道:“先生不愧是国之栋梁,时时刻刻都想着天下百姓,不像我。”
说着,姜姝突然凑近他耳畔,热烫的呼吸落在他耳垂上,烫出一道道红痕。
小声呢喃,“先生知道我方才许了什么愿望吗?”
谢让被她抱的身形微晃,正想出口让她安分一些。
还未说出口,身后女子的声音便再次传来。
“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先生永远都要开开心心。”
姜姝说完又停顿了一瞬,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变的细弱起来。
“我知道,先生不是自愿来教我的,我性子顽劣,又,又从小生了病,大家都不喜欢我,所以先生不喜欢我是正常的……”
“更何况今日若不是我以玉佩的事让先生强留下来,先生现如今早就在驿站好好休息了,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背上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肩上传来细微的耸动声,女子话语中隐隐还有哭腔泄露。
谢让背着女子的继续往前走,听到这番话语脚步也不曾有过停顿。
片刻,肩上便传来一阵濡湿感。
背上的女子似乎是累极了,渐渐没了响动,发出均匀的呼吸。
片刻,又突然传来声响。
“先生,不要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