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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这头,亦是战将林立,蠢蠢欲动。
将领大喜道:“王爷这招不战而胜果真厉害,就连那苏槐都不得不低头,末将等无不心悦诚服!”.CoM
敬王道:“若是朝中上下、君臣一心,倒也没有这破绽可着手。”
他想,大焲若当真是君臣一心的话,朝中有君王执掌,阵前有他苏槐坐镇,那才真真是所向披靡。
将领道:“王爷,下一步我等当如何?”
敬王道:“进军,回端城。”
于是焲军前脚退,云金大军后脚便进,又顺利驻回了端城。
陆杳便也跟着一起重回端城,又住进之前住过的那院子。
她一进房,房中虽然一切未动,但她知道苏槐已然看见她留给他的字了。
并且这些日,他应当是住在这屋子里,睡她睡过的这张床。
那床上也整整齐齐,只旁边的屏风上挂着一件他没收走的衣袍。
他是在告诉她,他来过了,也已经知道她的情况了。
陆杳见那衣袍,神色如常,见不到面上有半分高兴或是不高兴,仿佛她的房间里出现这件男人衣裳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并且理应出现在她房里。
结果陆杳在她床上枕边还发现了两只药瓶,她打开一瞧,里面是药膏子。
她闻不到气味,但想也知道,这药膏子是外用的伤药。
而且膏体雪白,多半是出自于墨大夫之手。
毕竟墨大夫此前跟她相处了些时日,从她这里知道了几个外用药膏的方子以及制作手法。
她的伤药方子不仅能疗伤,且伤愈后疤痕也会跟着消散。
敬王给陆杳找了调理的大夫养她元气,那灵犀角的壳子也每日磨成粉末入了药里。
祛疤的药,她也从大夫那里得了,只不过用了些时日收效甚微。
所以她虽然外伤已经痊愈了,但这药她拿来祛疤正好用得上。
眼下陆杳正在房中搽药,那名侍女在房外守着煎药,一边道:“听说这次王爷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都还没打,苏相就撤兵回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敌军就会降了。”
陆杳指腹匀了药膏,对镜往疤处抹去,随口道:“哪方是敌军?”
侍女哼哼道:“敌军就是敌军,还分哪方吗?”
陆杳道:“你也只是听说。两军交战,有退有进,乃是寻常。”
侍女道:“姑娘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这回恐怕只能退没法进了。他们朝中逼迫得紧,为了休战和谈,都已经扣押了前线粮草了。”
陆杳手里动作一顿。
扣押前线粮草?
看来朝廷确实逼他逼得很紧了。
朝廷一心想和,更是恨不得除掉他,竟连这样的法子都用上了。
自古以来为除心腹大患,帝王将相自是没少用拖粮草、断军需这样的法子,因为这是切断军队战力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可这即便是再要用这法子,也该分分情况。
眼下与云金大军对阵,这无异于是下下策。
苏槐手握大军,他素来运筹帷幄、翻云覆雨,而今到了战场上,皇帝的旨意于他恐怕就跟过家家开玩笑似的,他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
所以焲京朝廷这是没有更好的法子制衡苏槐了,才出此下策。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那不是兔子,而是虎狼。
那皇帝怕是没想过,把他逼急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陆杳太了解他了,权势于他,既可尽握在手,亦可一掷而出。
唯有那些依赖、贪恋权势的人才会舍不得,才会处处受制。
但他不会。
只要他舍得,便没人能制得住他。
因为他只会玩弄权势,而不会依赖权势。
他是奸佞权臣,他既然不忠君,又谈何指望他会爱国平天下?
他怕是搞得焲朝覆亡、天下大乱都不无可能。
所以扣押粮草此举,实在是错得不能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