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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总是亲哥在受伤分钱
随即,吴秋霞掏出兜里预备好的红包,红纸包里都装着一块钱,她挨个给晚辈发了一圈,这才作罢。
“妈,你不给点啊?”
刘丽珍摆手:“我给你俩大脖溜子,你要不?”
“要!”徐宁凑过去弯下腰,伸脖子让刘丽珍轻拍了两下,整得刘丽珍忍不住笑。
“快滚犊子吧。”
“得嘞!”徐宁笑嘻嘻的应声,一挥手带走一帮人。
徐宁、徐龙、王虎等人去了西屋之后,徐老蔫和王二利已经有点缓过劲了,彼此对视一眼,微微叹口气,而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刘丽珍和韩凤娇,见她俩正在幸灾乐祸的发笑,两人才放下心。
徐老蔫坐在凳子上,嘀咕:“这喝点比酒,脑袋还不好使了,居然被小瘪犊子使上激将法了!”
“诶呀,这可咋整……”王二利后悔的直拍大腿。
刘大明在旁边啃着猪蹄,道:“姐夫,二哥,你俩再喝点啊?”
徐宁说:“老舅、舅麽给的就自个留着,剩下这178块6毛8,我拿出来8块6毛8,这是我出招挣钱应得的,对劲不?”
“那咋分啊?”徐龙眼睛锃亮,巴巴瞅着一沓钱。
王彪呲牙道:“二哥,我没有哇?”
“你啊?给你拿一块钱玩去。”
“我二哥没毛病!”刘天恩举手道。
“滚犊子!你不让我听你的么,我钱呢?”
“大哥,你不给点啊?”徐凤瞅着徐龙。
“要!谢二哥。”
这时,徐宁将手里的钱查出两份5块,塞到李金玉和李满堂手里,笑道:“金玉满堂,俩拿着。”
“嗯呐,没我二哥,也挣不来呀。”
徐龙一愣,面容暗沉下来,从手里点五块钱,但徐凤根本不答应,一直磨着他,最终整到手十块,而后徐龙再给金玉满堂、王彪、刘天恩点了三五块钱。
王虎支持道:“对劲儿!”
李福强笑说:“我兄弟和虎子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就等着随礼啦,大龙,等你啥时候有孩子,我再掏钱随礼呗。”
徐宁将零钱揣进兜,说道:“剩下170块钱,咱成了年的,一人30块,剩下50,你们五个一人10块……”
“喝j毛!……我吃点!我啃猪蹄子,我来年咔咔挠钱!”徐老蔫像是泄愤似的,抓着猪蹄子就没好样儿似的啃了起来。
将坐在炕上的一帮娘们逗得捧腹大笑,刘丽珍笑骂:“该!活该!让你赢点钱就瑟!”
徐宁将钱分完,塞到他们手里,笑说:“你急啥呀,我还能让你吃亏啊?赶紧给钱拿着!”
“你不给孩子当压岁钱了么,也没给到我手里啊。”
但徐凤就有意见了,她刚才没少挣,现在就给10块,这不是逗她玩呢么!
“二哥,就给我十块啊……我没磕头前儿就有十块,磕完了之后还是十块,那我不是白磕了么?”
“诶呀…二哥,你咋这样捏…烦人…”徐凤抱着膀子装作生气。
“诶妈呀!哈哈,二哥真好!”徐凤闻言当即欢颜大笑,一个劲往徐宁身上拱。
徐宁点出三块,“给你俩拿三块钱买小鞭儿去。”
一旁,李福强和王虎也掏出刚分到手的钱,给徐凤等人分了点。
王彪笑道:“瞅瞅凤儿这小嗑唠的,还挺有文化呢。”
徐龙眼巴巴的瞅着,道:“强哥,你是咱们这堆人里最大的,那我和二宁、虎子……”
金玉满堂瞅着自个爹相当开心,往年哪有人给他俩压岁钱啊?也就杨淑华的大哥-杨立国过来的时候能给块八毛的,而今个在老徐家,两人拢共收获25块钱,都赶上杨淑华给旁人做顿大席的工费了。
“你俩要不要?”
“哈哈,走!咱出去放两响子去。”徐宁笑道。
徐宁说道:“你都结婚了,咋好意思张开的嘴呢?诶妈呀,真丢人呐!”
徐凤嘟着嘴有点伤心,她这么听二哥的话,累死累活的折腾,到头来就挣十块,换谁能接受得了?
徐凤嘟着嘴都快要哭了,瞅见这一幕,当即眼睛一亮,抓着徐宁胳膊问道:“二哥,那我呢?”
“啊,就给三块啊?”刘道。
原本到手30,经过这么一整,就剩下4块钱,将徐龙整得有些欲哭无泪。
“好!就这么整!”徐龙相当高兴,因为他玩牌九的时候就输了12块钱,现在挣了18块钱,还有啥不满意的?
“谢谢二叔!”
徐宁笑道:“哈哈,凤儿今个表现不错,属于是单枪匹马冲破敌方战线,为咱们生撕开一道口子,给你十块钱得了。”
而在西屋,徐宁等人将钱全都放在炕上,由徐宁亲自点着,待查清之后说道:“除去老舅、舅麽给的,拢共是178块6毛8!”
“诶我艹,我真是……”徐龙有些无奈。
“走喽!”徐凤相当开心,因为没白忙活啊。
“你就作损吧!”徐老咬牙切齿的对着亲弟说道。
徐宁笑说:“你都结婚了,给弟妹和侄儿点压岁钱咋地啦?”
随即徐龙迈步直接回东屋,他有点懒得瞅徐二宁,其余人则是来到当院,在外屋地找半截香,然后放着双响子、麻雷子和小鞭。
叮咣响声将屋内正在啃猪蹄子的徐老蔫整得挺闹心,他将酒杯里的底一口光,便挥手让刘丽珍等人撤桌子。
待她们将桌子撤下,围在锅台前刷碗、腾盘子的时候,当院里的炮仗声也消失了。
只见徐宁等人仨两成堆,徐宁和徐凤悄默声来到后院,并蹲在墙根下,由徐凤数着钱。
“嘿嘿,二哥,拢共49块钱,咱俩咋分呐?”
徐宁笑说:“你留着钱没啥用啊,等你想买啥玩应就跟二哥说,等二哥去街里给你买回来,到时候还不用你掏钱,对劲不?”
徐凤点着头:“也是这么回事,那我想要编手链的那个彩绳和玻璃球,我还想要双小皮鞋呢。”
“彩绳和玻璃球好买,小皮鞋可不好买,你现在正是长个的年纪,等小皮鞋买回来,你都不能穿了,哪怕能穿也就穿个半年,这不是糟巾钱么。”
徐凤闻言感觉有些道理,听劝道:“那我要彩绳和玻璃球!”
“行,等二哥去街里就给你买,拿来吧。”
徐凤将49块钱全都塞到他手里,嘿嘿傻笑着:“二哥,你这招挺好使哈,就大哥还蒙在鼓里呢,咱几个都挣着啦。”
徐宁起身笑道:“那必须地!也不瞅瞅你二哥是啥样人,走,进屋!”
“进屋!”徐凤噌的窜起,挥拳朝着前院走去。
在隔壁老王家墙根下,王彪和刘天恩刚点完钱,翻墙过来正好碰着徐宁,几人眼神交流一番,随即两人便去狗窝前,找正在逗狗的王虎去了。
王彪将一沓钱揣进王虎兜里,说道:“哥,你那份都揣进兜了嗷,别跟爸妈说我兜里有钱嗷。”
王虎转头瞅着刘天恩,“天恩呐,你……”
“虎哥,我肯定不能差事,全揣你兜了!”
“行,你俩快进屋。”
王彪和刘天恩笑呵呵的转身进了屋,这时候院门口的东风汽车旁边,金玉满堂将一沓钱递给了李福强。
李福强特意叮嘱:“回家别跟你妈说,这钱我留着跟你二叔有用,知道不?”
李满堂点头:“嗯呐,爸,你就放心吧。”
随即,三人进到院中,将金玉满堂推搡进屋,李福强、王虎和徐宁就聚在了下屋门口。
徐宁歪头问道:“你俩整多少?”
李福强说:“我这34块钱。”
“我跟强哥一样,都是34。”
徐宁笑道:“我这49,加上我兜里原有的9块多,拢共58块钱。”
李福强惊道:“诶呀,兄弟,凤儿咋全都给你啦?”
“嗯呐,要不咋说是亲妹妹呢,对我那是没话说。这些钱你俩都攒着别乱花,留着到开春,咱们兴许得买点家伙什。”
“好嘞!”
外屋地,擦着锅台的王淑娟瞅见徐龙心情有些郁闷,脸上没啥笑模样,便拉着他的手进到西屋,一开始徐龙有点排斥,寻思王淑娟想整没用的呢,被王淑娟掐了两下嫩肉才老实下来。
王淑娟简单询问一嘴因为啥郁闷,徐龙就将事情说了一嘴。
因为他不知道徐宁后边的套路,所以他说的还算轻松,毕竟他认为徐宁、王虎、李福强手里也没剩下钱,与他一样凄惨,殊不知受伤的人只有他一个。
而王淑娟闻言之后,根本没有出声安慰,只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到他手里,便见徐龙掐着钱,当即笑颜眉开,抱着王淑娟的细腰直呼:媳妇真好!
要不咋说是亲父子呢,他和徐老蔫属于一道号的。
此刻已经是一点半多钟,刘丽珍、吴秋霞、韩凤娇等人收拾完外屋地后,便进到东屋喝了点茶水,将近两点钟的时候,她们就各自往家走了。
刘丽珍在后头嘱咐,让他们明个早晨全都过来,家里剩下这老些菜都得吃啊,否则不白瞎了么。
在当院将众人送走,徐宁瞅了眼徐龙,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悄默声的塞到徐龙手里,将徐龙整一愣,歪头疑惑:“啥意思啊?刚整完我就溜须啊。”
“我溜须你干啥?我是寻思你是我亲哥,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
徐龙搓着五块钱,笑道:“还得是亲兄弟,小前儿我没白替你挨揍。”
王淑娟和刘丽珍挥手,说道:“妈呀,明个不用起太早,六点就赶趟。”
“嗯呐,你俩赶紧回屋睡吧。”
徐龙被王淑娟拉着进了东厢房,而徐凤则蹦蹦跳跳的去了西屋,相当勤快的使抹布擦炕,然后从炕琴柜里取出被褥捂上。
东屋,徐老蔫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的抽着烟,刘丽珍使扫炕的小笤帚扫着炕,然后退到地上指使徐老蔫去捂被,她却走到炕柜跟前,从里面取出红秋衣、红袜子。
“凤啊,过来取袜子和衣服。”
“来啦……”徐凤风风火火的窜进屋,然后将手里的五块钱,扔到徐老蔫跟前,说道:“妈,我二哥给我爸五块钱,扔炕上啦。”
徐老蔫愣了愣,低头瞅着钱,装假道:“诶呀,我可不要,快拉倒吧,净整这洋事。我刚才掏出去得有九十多,就给我还回来五块啊……”
刘丽珍转头走过来:“你不要拉倒,你那九十块钱是咋来的,心里没点数啊?大过年的,我不稀得跟你一样的。”
徐凤说:“妈,我爸不要那就给我呗。”
“你兜里不有钱么?”刘丽珍疑问。
徐老蔫说道:“现在凤是有钱人,刚才那一会工夫就揣进兜四十多!”
其实,这年头给孩子的压岁钱没那么多,这不是徐宁使了个招么,让徐老蔫、王二利将拢共120多的私房钱掏出来了,而剩下的五十多才是这帮大人给一群孩子的压岁钱,约莫有50多。
像老徐家这种富裕家庭往年只给徐凤两三块钱,去年刘丽珍给王淑娟五十,给徐龙、徐宁哥俩五块,老舅和舅麽给两块,二叔二婶也给两块。
今年为啥给这么多呢?这不是徐宁领着王虎挣着钱了么,而老舅去年也跟着徐老蔫分了两股。
如平平常常的普通家庭,一两块钱属于大数,大多都是给五六毛。若是穷困潦倒的家庭,压岁钱?那是啥玩应。
这时,徐凤说道:“我没有钱呀,都给我二哥啦。”
“这小瘪犊子,真能耍狗伎俩!”徐老蔫咬牙切齿道:“那这钱我得拿着,我说他咋这么好心眼子呢,合着钱都揣他兜了!”
刘丽珍搓着徐凤脑袋,说道:“你是不是怕我没收,所以找借口让你二哥帮忙存着啊?”
“嗯呐!妈,我没跟你耍心眼,我二哥说留着钱有用。”
徐老蔫不乐意道:“谁留着钱能没用?”
“行了,你也是活该,跟孩子玩牌赢点钱这家伙给你瑟的,都快找不着北了,这回可倒好,兜里狗屁不剩了吧。”
徐老蔫铺着褥子,哭丧着脸:“珍呐,你还不了解我么……”
“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所以没跟你一样的,知道不?赶紧睡觉,明个还得忙活一阵子呢。”
徐凤抓着红袜子,说道:“妈,我去西屋睡嗷。”
刘丽珍挥挥手,徐凤转头快步离开后,她打盆水坐在炕沿洗脚,转头说:“你咋又藏这么多钱呢?要买啥东西啊。”
徐老蔫一顿,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啥也没买。”
“那你藏钱嘎哈?”
“这不习惯了么……我也没想到这小犊子使激将法啊。珍呐,你真应该空削他一顿,这再不削,往后结了婚更不好下手了。”
刘丽珍将洗脚水倒掉,趿拉着鞋上了炕,从上衣兜里掏出十块钱,说道:“你别成天没事找事嗷,我老儿子这阵子表现多好啊。”
“呵,可不是咋地,给你挣钱了么。”
刘丽珍瞪眼爬过去就要锤徐老蔫,“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啥叫给我挣钱,我老儿子挣钱也没跟我玩心眼藏钱,瞅瞅你和大龙!”
刘丽珍将手里的十块钱扔到徐老蔫身上,没好气道:“给你!明个紫烟和银河,咱大哥俩孙儿过来,到时候你给嗷。”
“嗯呐,一人给两块钱呗。”
“你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我不稀得管你。”
说罢,刘丽珍转过身就闭了灯。
徐老蔫嘀咕:“没脱完衣裳呢。”
“别叭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