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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青年的手臂。
一时不知究竟是谁在把控对方的动向。
……
如她所言,去往公交车站的路上,贯水楠真就寸步不曾离开王久武的视线,只是在路过小卖部时脚下方向一偏,还扯了扯他的衣角。
褐眼的青年低头,对上女孩希冀的目光。
四分钟后,他带着贯水楠从小卖部里出来,手里多了满满一袋零食。
女孩得偿所愿,神情愉快,继续挽着青年的手臂。抛开毫不相像的相貌,两人此刻走在一起,看上去简直与父女无异。
仅看外表,贯水楠确实无比可爱。
所以王久武脑内时刻紧绷着一根弦,反复提醒自己不可因她伪装出来的亲昵松懈。
最近的公交站点离育儿堂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地方。贯水楠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拆开一包零食,边吃边等公交车驶来。
王久武站在她旁边,望着路上的车流,多问了一句:
“贯检知道你做这些事吗?”
“当然不啦,”女孩朝嘴里丢着薯片,支吾道,“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嘛,那我爸不得气——唔!”
她突然一声痛呼,放下零食袋,抬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王久武蹲下身,凑到近前问她。
贯水楠只是摇头,眼里有些泪光。
十几秒后,她把手放下,悻悻地收起剩下的薯片,“没事,咬到腮了而已。”
随着这句话,一缕血丝缓缓从女孩唇角渗出。
恐怕并非不小心咬了一口那么简单。王久武见状皱眉,伸手捧住贯水楠没有受伤的那侧脸颊,“张嘴,让我看看。”
女孩乖乖张嘴,同时含混不清地说着:
“真的没事,区区小伤,从小到大不知多少回了,我都习惯啦。”
查看她口腔情况的青年却僵在了那里。
——女孩嘴中牙齿,除了几颗门齿稍显平齐,其余皆尖似獠牙,满口“鲨齿”锋利异常,划出血口深长。
“你的牙……”王久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一口利齿,生在一个小女孩嘴里,愈显狰狞可怖。
更重要的是,严重至此的牙冠畸形并不多见,王久武回想起搭档的描述,这般相似症状,怎么就同时出现在了江河清和贯山屏女儿身上!
……真的只是巧合吗?
“你胆子这么小啊,这就被吓到了?”
贯水楠语气轻松,略带调侃地说道,“我倒觉得自己的牙很帅,嗷呜,‘小鲨鱼’就是我啦。不过我爸好像不这么想,他经常因此苦恼——偷偷告诉你,我爸怕看牙医,所以他一直说自己是抽不出时间矫治,其实得空时也没去,哈哈。”
“贯检的牙,也是这样的吗?”
“是啊,我这就是遗传我爸的。”
女孩歪了歪头,“你想想看,他是不是总紧抿着唇,而且从不在你们面前大笑?”
……
其实贯水楠不喜欢吃零食。
她尤其讨厌薯片,但与获得的“回报”一比,这令她反胃的淀粉甜腻和满嘴的血腥锈味,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代价。
公交车开进了站,贯水楠随着人流挤上了车,王久武却没有继续跟在她身后。褐眼的青年站在原地,依旧一副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
贯山屏,江河清;
法外恶徒,检察官;
?倾城?
眸中暗火一般的疯狂,烧掉了这两人的界限。
于是基金会顾问的指尖都在发颤。
他错愕难宁的神情,够让贯水楠在最近几夜的睡梦中笑醒。
因此女孩特意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细细欣赏起这幅光景。
她愉悦地想到,不愧是我,事情才得以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
还有比这更好的消遣?
作者有话说:
(不要在评论区剧透这章的内容)
所以这两章的标题才叫“尖牙”嘛,真尖牙hhh被囡囡咬上一口估计得疼好几天。
这就是囡囡前面说的“一局翻盘”的操作啦,估计就算是小江,也没料到她会给自己来这一手。
虚假的搞事之王真实的搞事之王.jpg
题外话,单从对待育儿堂的方式和敢从背后靠近高度戒备的老王这两点,大概就能看出囡囡虽师从小江,但可比小江莽得多,头铁萝莉勇得一批。
哦,也许不该再叫“小江”了。
第64章仁慈
半小时后。
东埠仁慈综合医院,住院部顶层。
身上肮脏的工服与医院洁净的环境格格不入,一个头戴安全帽的青年不顾楼里其他病人的异样目光,步履匆忙。他身形高大,面色凝重,周围的人纷纷后退避让。
一出电梯,王久武就直奔走廊最深处的那间单人病房。
巧合的是,在他伸手准备拉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好从里面推门出来。
“您好,”王久武让开身,调出微笑打了声招呼,“请问我朋友身体怎么样了?”
小护士没有理睬他的问话,自顾自闷头向前走去。
“护士小姐?”
两人错身而过,小护士脚下不停,回头瞪了王久武一眼,目光凶恶。
青年顿感不妙,收起微笑,刚要几步撵去扣住她问个究竟,从病房中传出一个虚弱男声:
“谁?”
“是我,你不要乱动。”
再顾不得和那个可疑护士纠缠,王久武闪身进了病房。
见有人进来,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输液管绊住胳膊。王久武连忙打了个手势,摘掉头上的安全帽。认出来者是他后,对方这才放松身形,重新躺了下来。
褐眼的青年松了口气,走到一边,背向搭档,开始脱掉身上的工服。
阴阑煦侧过脸来,沉默地望着他赤裸的脊背,一双浅灰瞳仁映出这人宽厚的肩膀与紧收的腰身,还有道道令人恐惧的狰狞伤疤。
简单用毛巾擦了一下身,王久武换回自己原先那套衣服,复归平日样貌。然后他走到病床边,给阴阑煦调整了一下枕头高度,探手试了试搭档的额温。
灰眸的年轻人安静地接受检查,只是在自己病服被解开时,闭上双眼将脸扭去了一旁。
“很疼吗?”青年轻轻用手指抚过阴阑煦腹部变色的淤青。
对方摇了摇头。
“这里呢?”他又小心按了按阴阑煦之前脱臼的肩关节,确认是否复位良好,“手臂可以活动了?”
对方点点头。
单方面无声的问答让王久武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在病房。那时阴阑煦也是一身蓝白病服,颧骨处敷着纱料;但在当时,未及弱冠的年轻人连身上都缠满了绷带石膏,下体撕裂的伤口更是不断渗出脓血,污秽难当。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