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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随意逃课。
不过当两人准备送夏吉吉返回东大的时候,王久武的腕表突然开始震动嗡鸣,似是紧迫。他扫了眼表盘,微微抿唇,然后开口道:
“抱歉,我有急事处理,必须先行一步。劳驾贯检送夏姑娘回去,我直接在这里打车。”
听到车里马上要只剩自己和另一个男人,女孩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我向你保证,”贯山屏明显注意到了夏吉吉的动作,也不避讳,直言道,“我自己也有女儿,同为父亲,我不会伤害别人的女儿。”
空有言语并不足以安抚女孩,他接着递过去一个皮夹:
“里面有我的检察官证,交由你保管,等你安全到达宿舍楼下,再还给我。”
夏吉吉接了过来,轻声道谢。
看来贯山屏也并不是冷淡离群而不识人情的人。基金会顾问不禁弯了弯唇角,对检察官的印象改观许多。
一切议定后,王久武拎起之前暂放车上的手提箱,下车走向了驾驶室,正要道别,怀中突然被塞进一件呢子大衣。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外套还围在衣着单薄的女孩身上遮羞挡寒,只是先前情况紧迫,才令他忽略了阵阵深秋夜风。此刻寒意后知后觉地爬满王久武的躯干,除了被带有贯山屏体温的大衣静静温暖的胸膛。
检察官没有给他婉辞谢绝的时间,径自驱车离开。
褐眼的青年怀抱大衣,望着那辆吉普车驶入车龙,良久,才低头查看腕表上发来的信息:
【东埠地方检察院,贯山屏,调查如下——】
作者有话说:
见义勇为不是社畜工作必要环节。
我真心希望所有遭受侵害的受害者都能遇到出手相救的人,当然,我更加希望没有侵害。
第12章食生者
说有急事处理也不全是托词,信息末尾另外备注速取一个包裹。
包裹不值钱,但性质特殊,无法走正规物流渠道,又不能久存,所以冒险送货的人只等候十五分钟。王久武卡着时限成功赶到,取到包裹后不敢耽搁,立刻返回了租住的酒店房间。
不过为了不吵醒可能在睡觉的阴阑煦,他上楼之后就放慢了脚步,推门时很轻很轻。
房间里果然一片漆黑,靠内的那张单人床上被子裹卷,似是蜷缩一个模糊人形。盯着看了几秒,王久武出声,“是我。”
角落的大衣柜这才打开,阴阑煦拎着枕头走出柜门,浅灰发丝蓬乱。
接住丢来的枕头,王久武顺手把这人用来伪装的铺盖也整理平整,然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们现在很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睡。”
“北港。”对方回了一句。
王久武反锁房门的动作一滞。
——那次在北港市执行任务,基金会顾问疏忽泄露了临时住址,任务目标摸进门的时候只有阴阑煦在,幸好这人及时醒来,屋里才没有多出一具钉死在床板上的尸体。自此之后,如果王久武不在,阴阑煦想睡觉时就会躲藏起来。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经历这种险境。”
对于这句话年轻人没什么表示,赤着双足径自走到桌旁坐好。
不用他出言催促,褐眼的青年袖管中滑下一枚短匕,开始拆解包裹。
包裹四方,外覆黑膜,被厚厚的透明胶带严实封死。剥开胶带,里面露出一个用打包带缠死的泡沫箱,装着胶封的不透明塑料盒。等把这些包装都去除,彻底暴露内容物,饶是王久武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他小心打开塑料盒,一份分量十足的生肉,丰盈地盛在深色托盘之中。
生肉肥瘦匀称,肌理流畅,看肉纹不像切自寻常家畜。
阴阑煦取过刀叉,动作娴熟地将肉削成薄片,优雅的吃相大概是这种进食唯一可称得上“文明”的地方:没有继续加工,也没有蘸取佐料,他直接享用起来历不明的肉片。不加烹煮的生肉甫一进口便融于唇齿之间,弥漫独有的软腥口感,肉块断面还在不停渗出锈红的液体,显然屠宰新鲜。
虽说昼光基金会的成员不免“见多识广”,但王久武就是无法欣然接受阴阑煦的“饮食习惯”。压着反胃涌上的作呕感,他躲进洗手间,估计对方食用完毕才出来开窗通风。
“要不要考虑戒掉,”青年忍不住再一次建议,“你本来就体质偏弱,食用这种东西只会更加损害健康。”
阴阑煦正意犹未尽地吮净叉尖上残留的血沫,闻言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
“你们天天吃的那些东西令我作呕。”
食物的香气,乃至其它会让人感到愉悦的气味,在这个年轻人的感官世界中却臭不可当;天生嗅觉敏锐的人一旦嗅觉倒错,日常生活的每分每秒就都是痛苦折磨。
“那也不必吃——”王久武斟酌用词,“试试用牛羊肉之类的代替呢?这样我可以每天去给你采购新鲜生肉,不必等基金会三四天送一次补给。”
“没有区别,都是‘牲畜’的肉。”
王久武识趣地不再劝说,拿出提前备好的抗病毒感染药,倒了杯水,一齐放在阴阑煦手边。
许是终于饱餐一顿的缘故,阴阑煦现在心情格外好,居然少见地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跟一个检察官吃晚饭,另外又遇到了些麻烦事。”
于是王久武简单复述了今晚的经历。
年轻人听完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扫了眼门口衣帽架上挂着的呢子大衣,“不要把陌生人的衣服带进我住的地方,烧掉。”
“这次不行。眼下已来不及争取郑彬,如果能和这个检察官搞好关系,我们就可以间接掌握警方动向,方便早做规划。”
说话时王久武调出手机上一张偷拍的贯山屏照片让阴阑煦认脸,对方挑了下眉,“长得不错。”
“不过何必这么麻烦,”阴阑煦接着道,“让东埠警局换一个对基金会友好的一队长就是了——郑彬是刑警,某天‘因公殉职’,没人会怀疑。”
“最好不要采取极端手段。”
眼前浮现那双仿若暗藏魔力的琥珀色瞳仁,凌凛真假难辨的话语,提醒王久武不要冒险。
阴阑煦对此尚不知情,嘲讽了一句,“我还以为基金会的训练已经让你们这帮人戒掉了同情心。”
“和同情无关,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在我们执行任务期间,警方人事变动只会额外制造混乱,”褐眼的青年说着摊开手掌,“而且基金会已经不准我干‘脏活’了,你还记得吧?就是几年前遭遇‘疯信徒’之后的事。”
他苦笑一声,随即敛起神色,岔开了话题:
“然而贯检软硬不吃,想接近他也有些困难。”
“好色之徒诱之以色,逐利之人贿之以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