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深切的痛,把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这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男人竟然流下了一滴泪,这泪是何其的珍贵啊,就连翠儿和小幕星都感到了震憾。
同时心里明白一个道理,父皇是多么的爱母后啊,如果母后有什么事,父皇会怎么样呢?幕星的眼泪便流下来,说不出是因为心里恐慌,还是因为父皇哭了。
"她中了毒盎,"暗沉的声音好似由谷底冒出来的,带着凉飕飕的寒气。
"毒盎?"太后娘娘和凤冽惊呼出声,这种歹毒的东西被谁下到柳柳的身上了,不由得难以置信的开口:"是谁能近得了皇后的身边啊,还下了毒盎。"
凤冽的话音一落,凤邪冷漠的眼神便越过众人的头顶直落到幕星的身上,大殿上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了幕星的身上。
小小的幕星一下子难过不堪起来,好似自已就是个大恶人,是他害了父皇和母后,他是个坏人,眼泪叭达叭达的留下来,小手紧紧的抓住翠儿的手臂。
翠儿心疼极了,虽然这件事确实是幕星做得不对,可是他才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啊。
皇上的眼神几乎要把他杀了,可是皇上也没有办法,他是太爱皇后了,此时大殿上透着窒息的沉闷。
凤邪的这一眼,太后娘娘和炎亲王爷凤冽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借了太子的手,把毒盎下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了,想想也是。
这后宫里能近得了皇后身边的不多,而其她人不会轻易的上当,只有太子殿下可以得手,他到底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啊,凤冽叹息着。
一直跪在旁边沉默不言的心魂,看到大家都拿责怪的眼神望着太子哥哥,心里不悦,小小的身子飞快的站起来,大声的开口:"太子哥哥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怪他。"
心魂的话一落,把凤冽和太后娘娘吓了一跳,这孩子胆子可真大呢,解兰更是脸色煞白,赶紧奔过来,拉住儿子的小身子。
"心魂不要乱说话,大家没有怪太子哥哥,哥哥那么小,我们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幕星因为听了心魂的话,一下子伤心的哭了起来:"幕星不是故意的,母后这样,幕星好心疼啊,好难过。"
他边哭边说,没想到哭声倒把柳柳惊醒了,她缓缓的睁开眼,望到儿子竟然哭了,一下子心疼起来。
"幕星怎么了?"
凤邪一听到柳儿醒了,飞快的伸出手揽着她的身子,柳柳望了凤邪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没事,幕星怎么了?不会是你责怪他了吧?"柳柳苍白的脸上有一丝不悦,冷冷的望向凤邪,凤邪的生怕她心急坏事,赶紧摇头:"朕没有怪他,你别担心了。"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招了招,示意儿子走过去,幕星一看到母后醒了,再也忍不住了,小身子站起来,越过众人扑到母后的面前,伤心的哭起来:"母后,我不是故意的,幕星好害怕。"
"乖,幕星不怕,母后不会有事的,"柳柳伸出手握着儿子,她看到一向无法无天的儿子眼里布着惊恐,心疼极了,抬头望着凤邪,把幕星的小手放进去,冷静的开口。
"凤邪,他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的存在,如果我真的有事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爱他。"
柳柳说这句话,是因为知道毒盎不好解,看凤邪眼下的神态,只怕会把她的死归责到幕星的头上,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开口,却不知她的话声一落,诺大的未央宫大殿上响起一片哭声。
"母后,不要啊。"
"娘娘,不要啊,"
叫声不断,凤邪的一双星眸血红一片,用力的把柳柳搂进怀里,沉着冷静,带着毁天灭地的绝决。
"柳儿,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
这吼声震得未央宫的大殿都颤抖起来,太后娘娘和炎亲王凤冽的心同时如火焚,难道此刻他们不但要承受失去柳儿的痛,还要承担失去皇上的痛吗?
柳柳被凤邪的话震住了,这一刻,她的心竟然奇异的温暖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轻声无力的开口。
"谢谢你,凤邪,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她的话一完,整个人再次昏了过去。
凤邪疯了似的怒叫:"不,柳儿,你别对朕这样残忍,求求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很快便有人来救你了。"wap..com
大家望着眼前的帝皇帝后,再次落泪,皇帝对皇后的爱只怕是深入骨髓了,但愿皇后娘娘没事啊,要是皇后出事了,皇上会怎么样。
大家都不敢想像,皇上可是一个好皇帝啊,对后宫的太监和宫女虽然苛刻,却从不擅自处罚,对天下的百姓又是仁慈的,这样好皇帝只怕是仅有的了。
历朝历代的帝皇,哪一个不是专制暴政的,虽然先前皇上对皇后娘娘有些过份,可现在大家都原谅他了,只求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宿。
大殿外,月影大踏步的走进来,沉声开口:"禀皇上,冷宫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那楼思静早没了影子。"
凤邪俊美的脸上,黑瞳染尽翻天覆地的恨意,那女人果然是装傻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皇后下毒,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深藏不露,身怀绝技,想来她的武功,一定是凤罗所教的,这个女人果然歹毒。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装疯的,太可恶了,"太后娘娘想到当日柳柳的怀疑,看来还是柳儿的警觉性高啊,而他们这些人竟然还蒙在鼓里,真是太可恶了。
凤邪一挥手,月影退了下去,好在日影回来了,身后跟着柳柳的几个手下,其中有一个人身上背着药箱子。
凤邪一看那男人正是当年在楚江救治过他的阿豹,立刻挥手阻止阿豹的跪拜,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快,看看皇后究竟中了什么盎?"
"是,皇上,请把娘娘平放好,"阿豹恭敬的开口,凤邪立刻抱起柳柳,往寝宫走去,身后跟着阿豹和幕星。
炎亲王爷凤冽也跟着他们走进了寝宫,其他人都立在大殿上候着,等待救治的结果,人人手心里冒着汗。
太后娘娘见太监和宫女都跪着,立刻挥手示意大家站起身一边候着。
寝宫中,阿豹认真的给主子诊脉,但见主子那张明艳的小脸蛋上一片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阿豹的心里难过极了,对于毒盎。
他此次去祁连山时跟当地解盎的人学了不少,对于盎毒深有研究,所以诊脉过后,对于皇后娘娘的毒盎已了然于胸,脸上凝重起来,放开娘娘的手臂,沉着冷静的开口。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此次中的盎,是一种叫食血花的小虫盎,这种虫盎很小,但天性喜欢食血,以供它的需要,当它进食之时,好似有万箭穿心,痛苦不堪,养盎的人在血里放入了花粉,还是一种叫蝴蝶兰的花粉,因为娘娘喜欢蝴蝶兰的味道,这正是恶人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她用蝴蝶兰的花粉养盎,久而久之,那盎虫只对这香味的人体感兴趣。"
阿豹的话音一落,凤邪和凤冽已经明白了,楼思静把虫盎下在幕星的衣服上,幕星身上没有花粉的味道,更没有蝴蝶兰的味道。
所以那虫盎一动也不动的呆在他的身上,可是柳儿身上有蝴蝶兰的味道,那虫盎一闻到这种香味便兴奋起来,从幕星的身上爬到柳柳的身上去了。
两个男人想通这一层,不禁愤怒的瞪眼,那个女人好精明的算计啊,阴险无比,果然是凤罗带出来的人啊。
"眼下可有办法解?"两个人同时开口问,这是他们关心的地方,眼下可有办法解掉这种毒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