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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就过了新年。
建安十三年正月,刘珏迎娶蔡瑁之女蔡凝,也就在这个时候,曹操也终于班师返回了邺城。
自从建安九年,曹操打败袁尚,夺取了邺城之后,他就把自己的据点迁到了这里,大多数时候都待在邺城,政令军队此后皆从此出,都城许昌则只留些许官吏。
加上刘备屯兵宛城,对许昌有一定的威胁,使得曹操将更多的人迁移到邺城,许昌只剩一个空壳子。
这次虽然如曹操所愿,打败了袁氏兄弟和乌桓,但实际上过程并不轻松。
五月份曹操大军来到无终,当时正好是雨季,道路上全是积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使得大军难以前进。
幸好有向导田畴带路,曹操才能登上徐无山,东出卢龙塞,直指乌桓老巢柳城。
随后在郭嘉的建议下,曹操率领虎豹骑轻兵速进,闪电突袭乌桓的背后,乌桓首领蹋顿和袁尚、袁熙率军仓促应战。
白狼山一战,曹纯率领虎豹骑活捉单于蹋顿,在阵前斩首。乌桓群龙无首,三郡主力骑兵先行崩溃,白狼山之战曹操大获全胜,胡、汉降者二十余万。
曹军乘胜直捣乌桓的老巢柳城,最后一举平定乌桓三郡。
袁尚、袁熙两兄弟逃往辽东,投奔公孙康,公孙康畏惧曹操实力,斩下袁氏兄弟的首级,派人献给了曹操,袁氏势力彻底被肃清了。
邺城曹操的府邸之中,曹操在偏厅设下小宴,在场的除了徐晃、曹纯等征讨乌桓的将领外,就是荀彧、荀攸、贾诩、程昱等人。
曹操一身素淡的外袍,脸上并不显得如何高兴。
这一次征讨虽然大胜,但是因为路途恶劣,沿途有长达二百里的地段干旱无水,士卒们吃光了粮食,又不得不先后杀了几千匹战马充饥。
可以称得上是弹尽粮绝,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曹操觉得心痛的是,在从柳城回来的途中,因为水土不服,气候极端恶劣,再加上日夜急行又操劳过度,郭嘉患疾病去世。
在曹操诸多谋士中,唯独郭嘉最了解曹操,两人关系亲密,犹如朋友一般。
在平定北方的过程中,曹操手下出力最多的是荀彧、郭嘉、荀攸、程昱。
其中以荀彧为最,每次曹操出征在外,荀彧坐镇后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其次是郭嘉,算无遗算,能打胜仗,再往后就是荀攸、程昱了。
至于贾诩,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只要曹操不开口问他,他基本上都不会说话,很多时候都是个摆设。
如今郭嘉死了,这让曹操的心里很不好受,如同断了左右臂膀一般。
荀攸见曹操郁郁寡欢,当即劝说道:“主公,如今奉孝不幸离去,但总算扫清了乌桓、袁氏,现在北方除了马腾、韩遂,就是辽东公孙氏了,都算不上心腹大患。”
程昱也开口劝道:“公达说的极是,如今天下未平,正是男儿立业的时候,主公应该振奋精神。只要主公大军南下,扫平刘珏、刘备、孙权等人,其余诸侯都会不战自败,那么天下就能够一统了。”
现在的曹氏集团,谁都可以灰心丧气,唯独曹操不可以,他的情绪是能够影响整个曹氏集团的。
要是曹操忽然生个大病,曹氏集团就要人心惶惶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曹操必须拿出刚强的一面。
“公达、仲德所言极是,若是奉孝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我这样子。”曹操挺了挺身子,一扫先前的低落,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曹操顿了一下,沉声说道:“诸君,乌桓和袁氏已经扫除,接下来我们应该讨伐谁?”
短暂的沉默之后,荀彧开口说道:“主公,南方传来情报,刘表已经病死,其子刘珏继位。并且在这之前,刘珏大败江东,使得江东损失两万精锐,同时水军攻入江东腹地,还攻破了秣陵城,并且占领了南昌,以及交州苍梧、南海二郡。”
众人听到荀彧的话,大厅的气氛更沉重了。
曹操面如沉水,问道:“孙权和士燮有什么反应?”
荀彧回答道:“孙权主动派人求和,将妹妹嫁给了刘珏,士燮也是一样,默认了刘珏霸占苍梧和南海。”
众人都是皱了皱眉头,尤其是跟着曹操出征的将领,心里更是大吃了一惊。
曹操捏了捏拳头,长叹了一声说道:“这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刘表这个小儿子,就从默默无闻之辈,成长到现在的地步。”
“我曾经以为,刘景升的儿子,都如豚犬一般,这个刘珏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擒我爱将,夺我城池,如今又大败江东,若是再给他时间,只怕江东、益州都会落入他的囊中,到时候他羽翼丰满,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荀彧点了点头,说道:“主公说的不错,马腾、韩遂等人,不过是癣疥之疾,刘珏才是心腹大患,应当尽早除之!”
在场的人都十分认同,刘珏展现出枭雄之姿,犹如当年的小霸王孙策,若是再给他几年的时间,只怕就不是曹操能对付的了。
曹操当即冷声说道:“不能再让刘珏发展下去了,今年粮食收获之后,大军立即南下征讨荆州。”
程昱开口说道:“江南之地河流纵横,又有长江天险作为屏障,若是主公要南征荆州,应当趁早训练水军才是。”
曹操手下的士卒,大多是青州、徐州的人,向来不擅长水战,因此需要及早进行训练。
曹操沉吟一声,说道:“传令下去,在邺城之外开辟大湖,用于训练水军,就叫做玄武池吧。”
“另外,命令乐进率领两万大军,前往叶县和张辽、于禁汇合,为南征做好准备。”
此时叶县的张辽、于禁,因为曹操征讨乌桓,所以停止了对刘备的作战,双方就此相持了下来。
荀攸接着说道:“主公,辽东公孙康不足为惧,倒是马腾韩遂不能不防,不如让他们其中一人入朝为官,以制约他们的势力。”
曹操深以为然,思索了片刻,说道:“韩遂没有儿子,肯定不会前来,不如就让马腾过来吧,就让张既、傅干前去劝说。”
说到这里,曹操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我打算废置三公,设置丞相之位,由我亲自担任,你们觉得如何?”
曹操这么做,是进一步巩固了他的统治地位,避免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以三公来分散他的权利。
“主公此举大善!”众人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同意呗。
倒是荀彧听到曹操的话,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