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是姜拂玉。
她也是通过?此战逐步掌握了北方三州的兵权,以至于?后来她有能?力与她兄长缠斗。
当?年的姜拂玉,也是个少女?。一路北上,见到了胡人铁骑下受苦受难的黎庶。
她不可能?不恨胡人,也不可能?不恨卢泳思。
林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软声唤道:“阿玉……”
这个声音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姜拂玉起伏的情绪稍稍安静了下来。
林愫抚摸着她背部散落的长发,“我知道你不待见伍卓,但是阿昭总是要从师学习的,术业有专攻,若论经纶,天下难以找到第二个才比伍卓之?人,且他人人品也摆在那里,除了当?年他替卢泳思申冤,几乎是太傅的最好人选……”
姜拂玉身体软下来了,轻叹道:“我何尝不知道,但是……”
林愫打断了她的话:“卢家满门忠臣,卢泳思及冠之?年入仕为官,哪怕是记挂家人,也不应该犯下叛国重罪。伍卓当?年为他申冤,并不算无理。”
卢泳思完全没?有和胡人勾结的动机,他更不会自?己去打开城门,最后死于?胡人铁骑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姜拂玉靠在他的肩头?沉思,“……只是当?时?守城将领,危阳幸存百姓皆目睹卢泳思打开城门,你说?,他有何冤屈?”
当?初肃宗皇帝流徙卢氏,迁怒伍卓,当?然不止是被社稷夷毁之?痛冲昏了头?脑,因为卢泳思,真的做过?这些事?。
“阿玉,你是不是忘了……”他双唇轻轻湊到姜拂玉耳边,呼吸间带着燥热的气息,“平哀花。”
姜拂玉蔫地睁大双目,在他怀中蜷伏着微微一颤。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胡人就开始用平哀花渗透南陈了呢?”
……
转眼间过?了立夏,雨水也暂且歇了下来,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尚衣局开始赶制今年夏装。
姜瑶今日出门,换上了尚衣局送来的新裙子。
裙摆是荷叶尖尖的青色,袖子是用蚕丝做的,只包裹住了上臂,露出手肘以下的位置。
裙子的布料轻薄多了,且比冬裙要短一些,姜瑶脚踝衣裳的位置都?裸露在外,跑起来也不需要提裙子,裙摆飞舞,还可以清晰感觉到吹过?裙底的风。
她握起一把竹编的圆扇,梳好头?发就准备出宫去找谢兰修,结果马车刚出宫门就撞见林愫的车马。
姜瑶拉起车帘,招手道:“爹爹!”
林愫让人截停她的马车,让她下车问话,“你去哪呢?”
“谢府。”
林愫眯了眯眼睛,“你去那里干什么?”
姜瑶眨眨眼,“我找我的小伙伴玩耍。”
说?完以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跟娘亲报备过?了。”
她身边护送她出宫的亲卫,都?是姜拂玉安排的。
“谢三郎?”
姜瑶点头?。
林愫敲着车窗,“你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姜瑶便掀起车帘走进去坐稳,她好奇道:“爹爹今日为何也要出宫?”
林愫:“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问。”
姜瑶:“……哼。”
车内一时?寂静无言。
谢府里宫门不过?一刻钟的时?辰,穿过?闹市,便已经到了谢府门前。
这时?候,林愫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拜帖呢?”
姜瑶懵懂抬头?,“还需要拜帖吗?”
她以前拜访谢兰修,都?是直接进谢家的,门卫都?和她混了个眼熟。
不过?姜瑶转念一想,以前的她和谢兰修太熟了,而谢兰修也愿意包容她,竟然从来没?有要她递过?拜帖。
林愫叹气:“谢家是清流世?家,你无论是以公主的身份,又或者是以他们家三公子的友人的身份拜访,初次登门,都?是要递拜帖的。”
就知道她没?带,林愫从车厢的暗格里摸出一封空的,顺便把笔墨掏出,他已经写了模板,就差填个名字。
姜瑶没?想到他连这玩意也带上了,连忙把剩下的补上。
“爹,我走了。”
吹干了笔墨,她就下了车蹦蹦跳跳地走向了谢府的大门。
林愫心想,这孩子,真是不令人省心。
目送她走进谢府后,林愫才吩咐车夫开车。
伍卓的家住在城西的一个逼仄的小巷中,车马完全进不去,只能?下车行?走。
林愫年少的时?候和他相熟,拜访他时?懒得敲门,仗着轻功好,直接翻墙而过?。只是时?至今日,他也不能?像学宫里那般任性潇洒。
他敲着几次门,门里才传来了一个匆忙的声音,“来了,是谁呀?”
大门打开,看到林愫时?,那个中年男子一愣。
林愫微笑着颔首,“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第70章蜂蜜
“我记得,你喜欢喝绿茶?”
屋内正咕咚咕咚地烧着热水。
桌上摆着已经泡好了的黄山毛峰,伍卓与林愫隔着木案对坐。
茶水还太烫,林愫捏着盖子轻轻剥开上面的浮沫。
“没想?到你还记得。”
林愫懒得和?他寒暄,都认识多年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第一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陛下欲聘你为公主太傅,教导我们的女儿。”
伍卓也没想?到多年没见?,这?个朋友是越来?越直接了?。
本来?以为,好歹要寒暄两句,一来?就切入正题,让他感?觉有些猝不及防。
他松了?口气,眉头紧皱,“是你向陛下举荐的?”
林愫看出他脸上的迟疑,心里知道,伍卓大概是觉得,自己是就近吹枕边风shui服了?姜拂玉,才帮他开?了?后门,让他以教导公主为借口任职太傅,从而帮助他入朝为官。
伍卓就是这?样子的人,太过正直。
曾经学宫的院长曾经提醒过他八个字:“金以钢折,水以柔全”。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性?子,或者将自己的原则降低。他对什么事情都逞能,最怕别人帮他,欠别人人情。
他本身就最是厌恶通过特殊关?系获去官位。如果是林愫以奴颜媚骨在姜拂玉那里替他换来?的官位,他宁愿不要。
世人赞誉他有文人风骨,但是林愫觉得他是死脑筋。
明?明?是自己帮他,但是他还得说服他同意接收自己帮他。
林愫叹气,将一张纸条放在茶台上,推到他身前,“那日你于学宫讲述安民之道,我抱着公主带你去听了?一堂课,公主回去后和?陛下点名要你,这?纸上文字,就是公主对她母亲所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