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假惺惺问向司机:“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也有些烦躁,摇下车窗,探头对着正前方差点被他撞上的少女暴躁道:“不要命了吗!?追星也别跑车子前面!”
随后才回复她,“没事克莉丝小姐,有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跑前面了。”
贝尔摩德闻罢蹙眉,她想要听到可不是这个消息。
司机按了几声喇叭,少女只是举着手机巍然不动,没有丝毫离去的意向。
沿着会场一路跑来的保安,想要将她拖离现场,少女也没有任何反抗。
瞳孔空洞的,麻木的,对上了旅行者的目光。
她一定要杀了她吗?
可是来不及了。
“‘夜叉白雪’,动手。”
最后的指令下达,散发着幽光的虚像骤然浮现在她身后,戴着面具如毫无理智的机关造物般的异能,手持着冰冷的长刀,杀伐之意铺张,让人望而生畏。
钳制着她两条胳膊的保安下意识松了手,瘫倒在地腿软不起。
这名少女,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镜花的目标很明确,旅行者让港-黑吃了一个大亏,竟然将电车坠毁的锅扣在他们头上,作为黑手党又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
一阵兵荒马乱的尖叫后,人群有序散空,只能说不愧为经验丰富的横滨市民。
高高在上的人形异能,“唰——!”挥动长刀,割裂的破空声让人心尖一颤。
天阴得似乎暴雨欲来。
刚才还语气不耐的司机,盯着那面向这边压迫感十足的“夜叉白雪”,颤抖着声音提醒。
“克莉丝小姐,她应该是冲着您来的,快点逃吧……”
他慌乱中开了几下车门才打开,慌不着调逃离了现场。
唯有贝尔摩德和旅行者坐在汽车后座上,屹然不动。
“旅行者,你会保护我的对吧。”贝尔摩德轻轻柔柔道。
虽不知为何,来人不是她所雇佣的,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无所谓过程如何。
那么接下来,就拭目以待吧。
究竟旅行者的异能是什么呢?
“当然……”旅行者的回复有些心不在焉。
她与那名少女对视着,藏在瞳孔深处的复杂情绪纠葛在一起,抓着她移不开视线。
好熟悉……
她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是的,就这样很普通的走到了镜花的对立面。
“噌——”长刀嗡鸣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仅仅刹那间,人形异能已经攻了过来,挥刀的架势杀伐果断。
有一瞬,旅行者不禁忆起了那无想的一刀。
威力虽弱了不止一丁半点,但那无情的影子还真是像呢。
她耸了耸肩叹息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以理服人。”
说着四下看了看,捡起了保安丢下的胶棍,扛在肩上笑眯眯的样子露出小虎牙。
“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回应她的只有近在咫尺的刀锋。
旅行者不在意,“哐——!”兵戈相交,“夜叉白雪”被其弹开。
打不过。
仅一眼镜花就知道了结局,有如野兽一般的直觉,让她从旅行者身上感受到了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波涛。
她该逃的,但她的异能不受控制。
她只能这样旁观一切,尤为冷漠。
正如她预料,与魈对上的那一幕仿佛重新上演,“夜叉白雪”很快被击溃,她望着旅行者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活跃的声音仿佛从未经历过苦难,让镜花愣了神。
梦想?
这个与她毫无关联的词语?
她只会一无所知。
……
贝尔摩德坐在皮质的轿车后坐上,眉头拧紧。
她曾问过波本,接触旅行者那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异能是什么吗?
波本的回答是摸不透。
摸不透是什么意思?
她当时嗤笑,只当波本记仇,不愿告诉她相关情报,现在她理解了。
她根本就不用异能,纯靠体术啊!
“啧……”贝尔摩德心烦意乱。
她安排的人没有出现也就罢了,本以为这陌生的异能者也能让旅行者出手,结果还是毫无进展。
电车爆炸的真实情况被异能特务课封锁了,除了他们还有心知肚明的港-黑几位干部,以及提瓦特几人知晓,其他大多数人都不知是旅行者和魈的杰作。
贝尔摩德亦是如此。
而冻结的冰川与高耸的风壁,反而令港-黑的威望更甚,也算有失有得吧。
至于旅行者为何不用异能,那就要问问波本了。
谁让波本他真的是卧底呢?
早在出发前往签售会之前,他就单独找到了机会悄悄提醒旅行者。
“要小心克莉丝,不要在她面前使用你的能力。”
又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要求,他的话旅行者自然是听的。
只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老婆你偷偷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神秘身份,难道白天是咖啡厅的员工,夜晚是惩恶扬善的正义人!”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正义人这是什么好想让人吐槽的称呼啊。
“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也不好奇。”他笑着调侃道。
“嗨呀~这不是怕老婆怀疑我嘛~”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永远站在正义这一边。”他收敛了眼中的笑意,这注定是场艰巨又令人痛苦的旅程。
正义,短短两个字却好似沉重的大山压在他肩上,他却甘之如饴。
旅行者眨眨眼,叉腰,“那我就站在透子老婆这边!”
游历过数不清的世界,见识了多面复杂的人性,“正义”的概念早已在她的脑海中模糊。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状态,但是并不用担心,她会让她的伙伴们成为她内心最坚定不可动摇的标杆。
旅行者:所以给自己找老婆有什么不对呢?`(*∩_∩*)′
“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缴清一切邪恶势力,让正义扫平一切!”
望着镜花无意识后退,被石头绊倒跌坐在地上。
旅行者蹲在她身前,见她湖蓝色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起伏,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眼底闪过一丝逗弄小孩的恶趣味,道:“就比方说……你。”
被抓住了,逃不掉了,或许就这样解脱吧?
镜花愣愣地望着她,她本该这样想的,可是……心里隐隐有道声音在叫嚣——活下去,她会得到拯救。
因为曾经一无所有的她,被给予了第二种选择。
“如遇危难之际,可唤我名。”
声音轻乎乎地荡在在耳边,似被风吹来,恍恍惚惚,如梦幻泡影。
却重重压在她心头,越来越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