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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王峥亮用昨晚剩的汤底煮的粉就做好了,七人围坐在亭子里嗦粉。吃到一半,路虎想起了昨天他们闲着没事,把院子里的篮筐打坏的事情,提议他们待会儿吃饱了可以一起做一个结实点的球架。
几人说干就干,也不管之前做没做过知不知道怎么做,先动手再说。从后院工具房旁搬来木料之后,生平爱打篮球且打得也挺好的苏星立马开始发动脑筋规划如何做篮球架。
既然已经有人在动脑负责设计了,动手能力拉满但只想摆烂的余玉乐得清闲,混迹在悦来悦降智三人组中竟毫无违和感。
陈憷生、苏星和王峥亮三位“设计师”在一旁讨论得热火朝天,而等活的四位“力工”直接打起了无球版篮球,随着章远的虚空投球被余玉无情盖下,这一轮2VS2看来是余玉和王悦心的胜利。
章远因承担了锯工的活儿而被王峥亮赐名张锯平——确实面是平的但斜不斜就另当别论,路虎自告奋勇拿着锤子钉钉子并取了个艺名路钉钉,王悦心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叫王搬砖,但余玉自称为余摸鱼倒是挺形象,因为他能摆烂的时候那绝对摆的灿烂。
“等会儿,你怎么就是我们力工组的人了,你是怎么混进来的?”章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这么一提,路虎也想起来余玉的动手能力那是一等一的。
“对啊,你个设计师跑来我们这里和我们抢什么饭吃,Cyrus我可是见过你凭空造木屋的,以你的脑子你应该去那边。”路虎将余玉推了一把推向了争论不休的三人。
王悦心很不厚道地发出了爱莫能助的大笑。
摆烂被拆穿,余玉只好来到陈憷生身边。陈憷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他们四人闹,见其他三人将余玉赶了过来,又笑着小声问了句:“怎么了?他们发现你划水所以将你赶过来了?”
他们几个当然知道余玉的能力,不过他想偷懒摆烂的话哥哥们也会纵容罢了。
正和王峥亮吵着木板该如何放的苏星见余玉过来了,立刻说:“来,鱼鱼,你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我说的对,还是亮哥的合理。我认为这个板子应该这样钉,但亮哥觉得应该这样。”
王峥亮立刻说:“就是应该这样,这样受力比较均匀。”
“那我们为什么,不把这木板这样倒下来呢?”陈憷生听着他俩的争论,提出了一个新思路。
余玉脑子里篮球架的设计稿早就生成了,他点了点头:“是的,生哥的思路才是对的,然后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加固改进,来,这样。”
不再摆烂的余玉直接显示出他干练的一面,手把手带着几位哥哥做出了一个完美的篮球架……或许不太完美,因为一开始苏星定制的篮板中间有个漏洞,后期只能找个差不多宽的木板补救,可惜他自己下钉子的时候又把木板钉歪了,真不愧是江(zhang)湖(yuan)人称苏歪。
做好了篮球架,哥几个又弄了个花里胡哨的启动仪式,自己配上《运动员进行曲》,一个个爬上梯子在篮板上留下自己的签名,又纷纷返回蘑菇屋里躺平喝茶。
章远和王悦心跑去睡回笼觉,剩下的五人席地而坐围在矮桌旁,讨论起昨晚没有做完的《活该》。
陈憷生提到他们昨天做的曲子有点像另一首歌《自己》,见余玉没听过,他又找出来那首歌放给他和其他人听听。
“旋律乍一听是挺像。”余玉点了点头,作为“乐神”,听歌识谱只是他的基本功之一,否则当初也不会被称之为绝对音准,所以哪怕他此刻的语气依然淡然温和,那背后的笃定和自信却难以忽视,“但如果拎出谱子来看,其实是不同的。”
他说着,接过路虎手中的吉他,纤长的手指拨动:“我们昨天初版的曲子是这样的。”
“刚才那首歌的,又是这样的。”
王峥亮抱着腿一脸赞赏自豪地感叹:“鱼鱼,你这天生的音准真的……你确定你没有提前背谱子吗?”
“害,亮哥你别夸了,你自己明明也拥有绝对音准,只是过于相似的旋律迷惑了你。”余玉笑盈盈地将吉他还给路虎,“不过听众是很少会听出来差异的,他们更多的是听旋律和律动。从这点而言,生哥回去也可以再翻翻谱子,我们在这也想想有没有其他更与众不同的思路。”
与众不同,那就差不多要推翻昨晚上做的一切,这可不是件容易事,但是在音乐创作中却是常见的。
在座的五位都是唱作人,甚至都可以一个人从头包揽一首歌干到尾让其他人在他们身上赚不到一分钱。有灵感时创作信手拈来,如果没有灵感那抠破头皮都憋不出一个音符。
路虎换了个抒情的路线,几人顺着他的思路做了个即兴,只是唱到最后又觉得不够顺口好记,欢快点的又感觉不太对味,放克那就更不可能,整着整着,《活该》都变成了即兴版《写不出来》,还没理出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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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个什么,好好过日子吧。”路虎调侃道。
“就是嘛,写什么写,写不出来!”苏星直接放弃了平板往身后一靠。
“冒的办法。”已经在地毯上躺平的王峥亮用方言接了一句。
“诶可以我们唱着写不出来,然后再接一句方言。”苏星觉得亮哥这个接话很赞,“写不出来,冒的办法!”
“啊啊啊我是暂时想不出来了。”路虎直接作势想把吉他扔出去,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宝贝那可舍不得磕碰,于是他又把吉他塞进余玉怀里,“鱼鱼你来一个。”
当初比赛的时候,余玉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一个高产的唱作人,但是他唱过的那几首原创个个都是经典。
要不是那时候他还在参加比赛底蕴和知名度并不高,直接用来做成专辑打榜什么的那绝对不虚,甚至是能拿奖的程度,所以哥几个一直对他的创作能力很有信心。
余玉刚才倒是有几个思路,不过作为一条咸鱼而不是Q神,当自家哥哥们施展才华的时候他只想摆烂附和,现在路虎又将吉他扔到他怀里,显然是想让他继续在镜头前展示自己,而不是低调躺平。
那就不能浪费路虎的好意,他拿起吉他开始拨动琴弦:“其实咱们先统一一下思路,现在我们只是想做一个,朗朗上口好听又容易让大众记住的歌曲,对吧?”
见其他人点头,余玉继续说:“那其实我们的曲子就不能太过复杂,普通人没有那么强的音准和乐感,要让他们能脱口而出,那音符的选择我觉得遵循一个‘顺’字就行了。”
“‘顺’?你是说简单流畅对吧。”陈憷生瞬间明白了余玉的意思。
“不用说的那么文艺,简单来说就是口水歌啦。”苏星一语中的,“不过想要把一首口水歌做得好听做得有价值,也没那么容易。”
余玉点了点头:“确实,其实我们刚才整的那些就已经不算复杂了,我就只是顺着我们刚才的思路继续往下走。比如说,流畅,或者说流动性强、关键性重复、压缩音阶跨度,再加点和弦,就像这样。”
“这样的话,我想到几个选择,首先是乐队风格。”
余玉开始弹起一段律动十足但又简单明了的曲子,其他人听着听着开始往里面加自己的旋律,余玉一边弹一边听着他们的反馈,随时变换调整,在旋律的渐进中直接展开了激昂的副歌篇章,不过他也只是弹到一半没有接着往下弹,反而给出了第二种选择。
“第二种,也是抒情风,只是不是虎哥之前的那种。”余玉弹起的抒情又是另一种感觉,带着希望的感觉,众人哼唱下去又发现,这个曲子其实当情歌当正能量主题曲都挺合适。
“第三种,乡村音乐,这玩意虽说带点异国调调,但胜在平稳简单,叙事性强,对任何歌词的包容度都很高。传统的乡村音乐听起来太过公路和oldschool就算了,咱们可以试试现代乡村。”弹起乡村音乐,余玉又仿佛成了一个随性的吟游诗人,一把吉他走遍荒野。
当然他也知道选这个风格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才将它放在最后。
末了,他又开玩笑似的加了一句:“当然,如果咱们要做成电音摇滚、传统摇滚、中国风、说唱或者R&B蓝调风格的,也不是不行,咱可以回去慢慢讨论。”
“鱼鱼,你要是真想回去慢慢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咱俩谁跟谁,是吧,我写词快得很。”苏星二话不说给余玉抛了个合作的橄榄枝。
那其他三人也不客气了,余玉只好一个个嘴上答应做好了《活该》就来,嗯,反正送出口头承诺也不花钱。
五人谈论了一下午,觉得还是乐队风格比较适合,虽然他们没法立刻将这首歌写完,但陈憷生表示回去后他会继续顺着这个思路做下去,余玉也举了举手表明只要有需要他随时待命的态度。
最后,七人坐在庭院里,由本地人王悦心起头再次唱起了《我最闪亮》这首歌,作为这次综艺录制的结束。
此刻,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