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亮了。
嘟嘟和李晋晔回头,是罗予彤。
“这里有灯。”罗予彤抬头看着头顶亮起的灯。
李晋晔:“我还以为声控灯呢,还想着这个学校这么高级。”
罗予彤:“走吧,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关上的。
嘟嘟拧了拧门把手,“开不了,锁了。”
门不出意料的锁了。
“我试试钥匙。”嘟嘟翻出钥匙,结果这一次,钥匙连钥匙孔都插不进去,“啊?”
罗予彤:“钥匙不是开这个锁的。”
嘟嘟:“那我们怎么进去啊?”
李晋晔:“之前我们是看到锁找不到钥匙,现在我们是得到了钥匙找不到与之契合的锁。”
罗予彤:“……”
“我们是不是可以翻窗啊,窗户……”李晋晔看向旁边的窗子,“窗户没完全关上。”
李晋晔伸手扒拉着窗户,将窗户完全拉开了。
“当啷当啷!”
窗户那边传来了细微的响声。
“哎,是不是……”罗予彤看见李晋晔推窗户的时候,有一根防盗网的铁杆出现了明显晃动。
罗予彤伸手握住了那根铁杆,轻轻转了一下,发现那根铁杆可以被完全转动。
罗予彤:!
嘟嘟:“所以真的是翻窗吗?”
罗予彤又转了几下,铁杆竟然被整根取下!
窗户上出现了一个较大的缺口。
“哇……是不是可以进去了。”李晋晔看着少了铁杆的位置。
嘟嘟看着办公室里面,“里面好黑啊。”
“你们谁先进,我拆的,我就不打头阵了。”罗予彤笑着,看着他俩。
嘟嘟:“嗯……”
李晋晔:“我先吧?”
嘟嘟:“好,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李晋晔双手压着窗台,轻轻一跃就踩上了窗台,他穿过防盗网的那个空隙,落在了办公室的地上。
“里面没东西吧?”罗予彤有些不安地看着那个黑漆漆的空间。
李晋晔回头看着,“嗯,应该吧。我进来没听见什么异响。”
“那我们进来咯。”嘟嘟扒着窗台。
李晋晔:“进来吧,这窗台有点高,你们跳下来的时候小心点。”
“好。”嘟嘟爬上了窗台。
罗予彤在她身后,小心地扶着她,“可以吗?”
“可以。”嘟嘟穿过空隙,落在了地上。
罗予彤也进来了。
“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找灯。”李晋晔摸着窗户旁边的墙,向门那边摸去,“应该就在门附近……有了。”
办公室里的灯亮了。
视野突然明朗起来,观感舒服多了。
“哦……”嘟嘟揉了揉眼睛。
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亮,总是让人感到不适。
罗予彤和李晋晔也下意识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这里是办公室……哦,赵老师。”罗予彤看见了自己面前的办公桌前的工作牌。
工作牌上,有八个字:一班班主任赵老师。
“那就是这里了,我找找有没有要用钥匙开的锁。”嘟嘟来到了赵老师的工位前,“嗯?”她看见左边的抽屉并没有完全合上。
那个抽屉里面,似乎装着满满当当的糖果。
嘟嘟伸手拉开了左边的抽屉,“哇,好多糖果,是棒棒糖。”
“还有别的东西吗?”罗予彤围了过去。
“我看看。”嘟嘟翻了翻抽屉里的糖果,发现全部都是棒棒糖,“没有,只有糖。我看看右边这个抽屉。”
嘟嘟拉着右边的抽屉把手,拉了两下,“锁住了,应该就是这个的钥匙了。”
钥匙插入,旋转。
“咔哒!”
锁开了,嘟嘟拉开抽屉。
抽屉里有一个本子,和一把钥匙。
钥匙上贴了一个防水名字贴,上面写着五个字:线路房备用。
“线路房的钥匙!”罗予彤取出钥匙。
李晋晔:“太好了。要不现在我们就直接去线路房吧?”
“不看看这个本子吗?”嘟嘟拿出那个本子。
那个本子的内页已经有些泛黄了。
嘟嘟翻开本子,“这个好像就是……就是她的日记吗?”
本子翻开,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赵言霍。
“这是那个老师的名字吗?”嘟嘟翻开下一页。
2019年9月2日
今天,我终于成为了一名教师。
三尺讲台,我在台下已经望了十九年。
“这篇日记的开始,是她当上了教师?所以这不会是……”嘟嘟又往后翻了几页。
往后的几页,都是记着她和同学相处或者是工作上遇到的趣事。
“工作日记。”罗予彤看着。
但是,最后一篇日记是2019年11月5日写的,往后就没有再写了。
李晋晔:“怎么没了?2019年,那不就是四年前吗?”
2019年11月5日
这周四就是寒衣节了,我专门用周一的班课给他们讲了寒衣节的由来,大家似乎都很感兴趣。
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可以给他们多讲讲中国的传统文化,他们喜欢,我也可以借此多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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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个日记本里的最后一篇日记,往后全是空白页了。
嘟嘟:“为什么没有写了?这样的记录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
“2019年,四年前……”罗予彤想到了什么,“哎。”她拍了拍嘟嘟的肩膀,“那个……她的果果姐姐,李小果是不是就是四年前死的。”
“是啊,那个案件就是2019年的。”嘟嘟停了一会儿,“莫不是……那个案件,和赵老师有关?”
“李小果死的那一天……是不是就是11月6日?”罗予彤看着嘟嘟,眼里难掩惊异。
她其实是肯定的,罗予彤清楚地记得,李小果的死亡日期就是2019年11月6日。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李小果死了之后,没有继续写了?
无疑,赵老师肯定和李小果的死脱不开关系。
但是究竟是什么关系,可能还得去线路房看看。
罗予彤:“这是我们的一号嫌疑人吗?”
“不过,在我的视角里,是二号了。”李晋晔缓缓道。
“嗯?还有一个是谁?”嘟嘟看着他。
李晋晔:“就是文韬他当时因为默写不过关,已经来了一次办公室了,在这里,他在二班的班主任的电脑里看见了一个杀人视频。看背影,就很像那个二班的班主任。但是那时候的文韬还不那么确定。是后来,那个二班班主任送文韬回教学一栋,可能是天气太热了,他撸起袖子的时候,文韬在他的胳膊上,看见了一个伤疤,和视频里那个杀人凶手被李小果抓伤的位置非常接近。”
罗予彤:“他怎么知道是李小果的?”
李晋晔:“嗯……我猜的,毕竟这两件事的细节都很像啊。”
嘟嘟:“也是……不过那个视频里的真的是李小果吗?”
“哦,我想起来了学号8的本子里,她说过,那个公认的杀害李小果的凶手就是二班的班主任!”罗予彤突然记起一些之前没有怎么在意的细节。
嘟嘟:“哦,我知道了,有没有可能,当年的那个二班班主任,和现在的二班班主任是一个人?”
“有什么可以证明吗?”罗予彤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那个标着“二班班主任开老师”的办公桌。
她径直走了过去,“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开老师的桌上,文韬口中的电脑已经不在了。
“本子……”罗予彤拿起那个旧本子。
是他的教案。
每一篇教案都有标注日期。
第一篇教案的日期是2019年9月2日。
在教案表格的任教班级一栏里,他填了四个字:高一二班。
罗予彤:“……”
“怎么样?”嘟嘟也走过来了,“赵老师的桌上确实没别的线索了。”
“就是。”罗予彤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嘟嘟:“啊?”
“李小果,是2019年开始去城里读书,而且是读的高中,那证明她在2019年年底是念的高一。然后根据学号8了解到的消息,当年大家认为杀害了李小果的就是二班的班主任,我们根据李小果的年级信息,可以确定年级是高一,那就是高一二班的。也就是说,大家认为杀害李小果的是当年的高一二班班主任。再说回我手里的这个本子,这是一本教案,这个教案是高三二班班主任开老师的。里面的第一篇教案,上面写了日期,是2019年9月2日,后面写了任教班级,是高一二班。”罗予彤条理清晰地解释道。
李晋晔:“所以……当年公认的杀手,就是现在的开老师。”
嘟嘟:“……”
还不清楚这一切的人,只怕还在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传闻,供人娱乐的校园异闻。
谁曾想,当年真的有一个女孩,因此殒命。
“但是……二班和一班可是敌对关系啊。这两个班的班主任又怎么可能会合作杀人呢?”李晋晔皱着眉头。
嘟嘟:“敌对?”
李晋晔:“对,我、文韬和恩齐在一次下课的时候,有去过二班的教室,我们是想去找小何他们说说话,交流一下现有信息什么的。结果人还没见到,就被他们班的班主任拦住了,让我们离开。还骂我们是‘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喊学号的空壳’,让我们别‘沾染’了他的学生。老凶了。”
“啊?”嘟嘟听着,“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喊学号的空壳……好像也确实没错。我们是不能喊名字,只有学号……”
“所以……”罗予彤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嘟嘟发现的信封上,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被墨水糊了。那是因为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吗?”嘟嘟恍然大悟。
李晋晔:“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罗予彤:“大家觉得是开老师杀的,但是却好像又和赵老师有点关系……算了,先去线路房吧?”
嘟嘟:“走吧。钥匙是予彤拿着吗?”
“嗯。”罗予彤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走吧,我们去线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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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之前都谨慎地将东西放回原位。
钥匙还插在抽屉的钥匙孔上。
嘟嘟:“对了,钥匙要拔下来吗?”
李晋晔回头看了一眼,“不用吧?就当是她开完抽屉忘记拿走了。”
嘟嘟:“行吧。”
“走门还是继续翻窗啊?”罗予彤回头看着他俩。
李晋晔:“翻窗吧?有始有终,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回去。”
“……”罗予彤站在窗边沉默了会儿,“行吧。”
李晋晔是最后一个翻窗离开办公室的,离开前他熄灭了办公室的灯。
三人下楼之前,他也细心地关上了走廊的灯。
“线路房……”嘟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线路房前,“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进去。”
嘟嘟将贴有“线路房备用”贴纸的钥匙插入了不锈钢门上的钥匙孔。
钥匙和钥匙孔完美契合,旋转,再轻轻一推——门开了。
李晋晔:“人家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出了诸葛亮,我们也是三至线路房前才进去。”
“三次……我们第三次终于进去了。”嘟嘟缓缓推开门。
门后一片漆黑。
“啊……没灯,什么也看不见啊……”嘟嘟看着,连连后退。
罗予彤看见了,也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李晋晔看着两个女生,“我……我……我进去看看。”
“好。”罗予彤和嘟嘟异口同声。
“我进去看看有没有灯。”李晋晔才刚跨进门口,就停住了。
“里面有动静吗?”嘟嘟谨慎地压低了音量。
李晋晔回头看着她们,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好黑啊,什么也看不见。”
“你试试摸着墙走?”罗予彤提议道,“看看有没有灯?”
李晋晔:“……”
罗予彤也没办法,她能做的,就是提这些苍白无力的建议。
嘟嘟还是咬了咬牙,走近了门口,她探了半个脑袋进门里,看着,又很快地后退,远离门口,“不行,太黑了,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可怕的,就是看不见,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害怕的不是恐怖的什么,主要还是因为未知。”李晋晔点点头。
罗予彤:“你怎么和恩齐一样喜欢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