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还在坚持的人,大部分人都已经屈服于蒂丽斯的强权之下。
芮平打算再多了解看看。她再下一个港口离开了这艘飞船,知道他们最近会有个集会。她又转了几艘飞船,记住了一个地名。
无票坐船的感觉虽然爽,但一直提心吊胆的感觉也不怎么好,这几日下来,芮平都只是短短的睡眠,很少有超过三个小时的充足睡眠,她不能停下来,一路还要避免被任何人看到。
尽快找到一个能避开所有人的地方,然后才能短暂的停下来。
发现反对蒂丽斯的势力只是逃命路途中的一个小小的彩蛋,芮平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着急。俗语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到关键的时候,芮平劝告自己越要忍得住。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躲藏在布满灰尘的角落里,吃不好睡不好,但是脸上却不见疲惫,在黑暗里的眸子像火焰一样燃烧着。
·一周后。
相比较新城区的干净整洁,这里就显得破败许多了,马路坑坑洼洼,建筑都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样貌,甚至有的缺胳膊断腿,不知道已经使用了多久。但并不是每一个萨塔利人都有着一个很好的工作,能够在新城区,住上政府发放的新房子里。
但是生活幸福的人看不到旁人的落魄,他们不知道每天有很多人在新城区混不下去,来到这里生存。
他们没有后代,许多人靠卖血,靠卖精子卵子来生存。
这里原来没有名字,曾经的名字也被其他的地方拿走。荒废的建筑之所以还没有拆除,只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宜人生存,需要耗费更多的资源来治愈,与其花费更多的资源和漫长的时间把它治好,不如在其他还没有被破坏的地方开拓新的城区。
但是生活在这里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城市的边缘,很多城市都有边缘。芮平在联邦也有城区和郊区之分,城区内部要更繁华,郊区则是还未有开发的土地,遍布着小村落和田野。
但是萨塔利这边更像是老城区和新城区之分。甚至要更为残酷一些,至少芮平以前见到的老城区无非就是建筑破旧了一些,可没有要命的辐射。
芮平感觉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些等死的人。他们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好不容易有点钱了,就去虚拟世界快活,但是这里的黑市交易却非常的发达。
这里最走俏的就是人体交易,人们靠出售自己的身体,这身体可无关情色,而是身体本身。卖肾是最普遍的,芮平能够看到这里最频繁出现的就是白色的车辆,上面画了个红十字,它每次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就会有成群结队的人过来排队。
每个人会领一张表格,写上自己要卖什么,然后签字画手印。
芮平也过去排队过,但她并不是卖,而是买了一些萨塔利人的血液。用具有保鲜功能的针管随身放置,用来提供身份证明用。
她用买来的萨塔利人的基因拿到了一个身份编码,人工智能给她设计一款新脸,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她选择了一张男人的面孔。
她长得本来就高,搭配一张深邃的面孔,一点都不会让人怀疑性别。
芮平摸了摸刚剪好的光头,她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有二十五、六,这是一张非常标志的面孔。她倒是想要普通点,但是在全员俊男美女的萨塔利,平庸反倒显得扎眼。
芮平戴上防辐射面罩,这面罩就在眼睛那里挖出两个空洞,其他盖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的光头太抢镜,走在路上,那锃亮的光头简直可以反光。
她也多了一个暗号——和尚。
人工智能吐槽她,如果想要遮掩,为什么要剃个这个亮瞎人眼的光头,简直跟个一百瓦的大灯泡,太过吸睛。
芮平一句话堵住它。
“我喜欢。”
一年前,刚刚走出高中的少女进入理发店,对着理发师高声宣布:她要剃个光头。
那时候,塔维斯拿父女关系威胁她,她不屑一顾,但仍旧觉得他吵,最终后退了一步,只是踢了个寸头作罢。
此时回想起来,那时候的阳光真的很美好,空气里都仿佛回荡着无忧的味道。
第179章
从来没有哪里的人像边缘区这里的人这么操蛋。芮平避开一个走着走着就倒在地上的人,因为没有钱买面罩,脸整个裸露在辐射下,大片肌肤溃烂红肿流脓。就算是再好的脸也经不住这样糟蹋。
芮平没有凑过去,以肌肤溃烂的趋势来看,他已经不知道无防护暴露了多久,已经没有救了,不只是面部的损坏,看不到的内里更是烂得彻底。显然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倒下得无声无息,连一声求救都没有。
在边缘区待的这几天,芮平已经对这样的场景麻木了。这里的人不是在生活,他们是来这里等死,这就像是个活着的坟墓。
芮平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动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画面,这可真是个可怕的习惯。她步伐匆匆的走到一家开在路边的黑诊所——这里的诊所可不是给你开药治病,它还兼着黑市商人的身份。没办法,谁叫这里的人体交易畅销呢。
她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需要,她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
诊所的生意总是好做的,这里有许多人的因为丧失身体的零件,而多了许许多多的毛病,人均少一个肾,怎么都不能跟健康挂钩。在这里,健康是个奢侈的词。
哪怕做着见不得人勾当,但是诊所的主人穿着的白大褂跟其他的医生也没什么差别,甚至要更加干净整洁。这是边缘区少见的体面,但是他看到芮平的眼睛,却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那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具待宰的**,这是一具多么健康的身体啊。
他在心里感叹。
“你真的不打算把自己的身体卖给我吗?我这次会出一个你心动的价格。”没人会愿意叫这人为医生,他们背地里都叫他是屠夫,虽然屠夫总是说自己有名字,温柔的说可以叫他名字就好,但大家都觉得这个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名字跟他实在不大相配。
这里真是个病态的环境。芮平努力不让自己受环境的影响。但是她的正常在这里格格不入。
“滚。”芮平的声音嘶哑难听,可是屠夫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也不会被人叫屠夫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收敛,甚至更肆无忌惮起来。芮平知道不让他真正吃点苦头,他不会罢休。
于是伸出手,扼住他的脖子,把人整个掼墙面上去:“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像磨砂纸一般的粗噶声线低沉着道。
芮平的力量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一般人被这一掼,就算不死也半残了。更何况边缘区一堆半残,但是屠夫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