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后,提前出发了。”
“她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睛里有光,然后她的丈夫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其实以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再找一个。但是她没有。她说,她等孩子长大后,她就去战场。”
“我说你算了吧,你一个搞教育的,打什么仗啊。”
“她很生气,她说她丈夫平常吵架都吵不过她,那么唯唯诺诺的一个人都敢去,她又有什么不敢去的。然后没想到她孩子在知道她的想法,竟然先她一步去了。还给她留了个纸条,妈,我去把蒂丽斯带回来,你不用来了。”
“一个这样完美幸福的家庭,就这么分崩离析,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直等待着她的孩子回来,却没想到等来的只是蒂丽斯的一句,他们值得。”
“我要她不要发声。”校长低声说:“我要她不要做傻事,什么都不要做,就当自己瞎了,聋了,哑了。什么都不管,你就是个搞教育的,你搞不过那些人的。她明明答应了我的,我每天都在跟她进行通讯,后面她那边情况不好,我不敢再发通讯,怕她被人捉住,被认作通敌卖国的证据。我就一天没有发通讯给她,然后她就……”
他垂着头,开始轻轻的抽泣。
塔维斯叹了口气:“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酒了。”
他站在校长的身前。校长抹了抹眼睛,竟然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似的,嘀咕道:“我没有喝醉。”
“都这样了,还没喝醉?”塔维斯无奈的道:“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死鸭子嘴硬?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
校长:“喝醉的人哪里还能说话……喝醉的人直接就倒了,我只是想要找个途径发泄一下。”
塔维斯:“几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蹲在地上撒泼,丢不丢人?”
校长沉默了下来:“……”
塔维斯对芮平道:“醉到没反应了,你把他送回去吧。”
芮平扛起校长,校长小声的道:“塔维斯……”
芮平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没良心……”
芮平又“嗯”了一声。
“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来看我吗?”
芮平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道:“他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
“……怪?”校长轻轻的笑了一下:“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
“……你也别怪你自己。”芮平说道。
“……不。”校长声音大声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听我的话,你不该听我的话。那些傻话,你听了做什么……”
“你做什么要听啊!”
“你别听啊……”他再次挣扎着要起来:“芮平,你听到没有,你不要学你爸爸知不知道?”
芮平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我不学他。”
她从来没想到再成为另一个塔维斯的想法。
“这是我自己想要做的。”
但是校长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不学就好,你不要学,这些都是害人的。别学。”
他又趴了下去。
“……塔维斯。”
塔维斯:“我在,老师。”
“塔维斯。”他又喊了一声。
“我在,老师。”这次是芮平回答的。
校长的嘴角挂起了笑容:“你在就好。在就好。你小子给我听着,别以为我会怕你,我不怕你……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塔维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的,老师。你成功做到了。”
·芮平提着一大袋肉脯和几瓶酒回到营地。
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个漫长的夜晚,最终还是过去了。不管你之前怎么痛苦挣扎,黎明总是会到来。
欢喜坐在那高高的雪山上,他一直在这里等她。身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
在那一刻,她想说很多的话,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最终,欢喜朝她露出个笑容,平平常常道了一句:“早上好。”
“早上好。”
第120章
“这是什么?”欢喜问。
“老师给的。”芮平把肉干递给他:“尝尝?”她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欢喜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
“怕我给你下毒啊?”芮平见不得他这磨叽样子,直接给他撕开,一下子怼进他嘴里。欢喜“唔”的一声,一副被强了的委屈模样。
芮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见他嚼着嚼着眼睛亮了,才捧着脸道:“好吃吧?”
欢喜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在里面做手脚。”他又找芮平拿了一个:“味道确实可以,自己做的?”
芮平无语:“你以为我是你。”她干脆直接把一整大袋都给了他:“自己做的。放心吧,毒不死你。”
欢喜被塞了一大袋,从里面拿了几小包又还给芮平:“都给我做什么,你不吃啊?”一边说,一边撕开包装往嘴里送了一块。
嘴里还鼓鼓囊囊的,目光又鬼鬼祟祟的朝芮平另一只手提着的东西望过去:“那又是什么?”
脸上写着好奇,一副想伸手又顾忌的模样,像猴似的。
芮平压着笑意,回了一句“酒”,从保温箱里抽出来一瓶扔给他,放在外头冰雪里冻了一会儿,玻璃瓶身结了一层霜雾。
欢喜嘴里叼着肉干,两手往前递,把酒接了过来。他眼睛都亮了,一副很馋的模样:“你哪里搞来的?”
芮平:“别人送的。”她见欢喜一直不问事情结果,就说:“老师他们把那台机甲给打下来了,人已经死了。那台机甲应该是从战场逃出来,误入这里的。有惊无险。”
欢喜忙着把肉干嚼完,张嘴咬住木塞,把瓶口对着自己,灌下去一口,哈了口气,打了个哆嗦。然后才回道:“早就知道没事了。”
芮平无语:“我是让你泡温泉的时候喝,没叫你现在就喝啊。”
欢喜嘴巴冻得乌青,还又灌了一口:“你不知道……”长吐出一口气:“就是冰天雪地吃冰的才爽。”
他喝了两口,小心翼翼地把瓶口塞住:“剩下的留着过会儿喝。”
他们身后的初阳慢慢升起,第一道阳光照射在雪地上。
芮平仰头,拿手在眼前盖着,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初阳。她本来不冷,听欢喜这么说,倒是真真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她干脆站起身,把坐在雪地里还在回味的欢喜的拉了起来,他的脸颊腾起两片红晕,被她拽起来也不反抗。还问她:“做什么?”
芮平:“有毛病,坐这里。”她屁股都快被冻住了。
欢喜站起来有点趔趄,被她给扶住了,才借着她的支撑力,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也不知道他是坐了多久。
“那走?”他问。
“肯定走啊。”芮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