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间,顶得你只能像是一只软脚虾躺在地上打哆嗦,又或者给你一爪子,挠得你脸上血糊糊的。
你要不招惹她还好,你一旦招惹了,哭得只会是你自己。你不管是叫家长,告老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是没有家长想要找她的麻烦,但是后面这些人都被压了下去。有的家长得到警告后,还会拉住自家的小魔王,让他们少招惹芮平。
“没爹没妈的狗比崽子,心比地上的石头还硬!”
他们会在暗地里这么说芮平。
后面吃过亏的男生也就不敢再触芮平的霉头,大家对她敬而远之,别说男女之情了——他们甚至心中隐隐的畏惧着她。那点青春期的荷尔蒙就像是被人拿刀直接拦腰斩断。再难有出现的机会。
芮平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的。以前是固执的把自己封闭起来,现在就算是试图改变了,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与其他的人接触。但是这方面的事情,她也是从未想过的。
她哪有时间,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金子一般珍贵。她已经浪费了太多太多时间。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还有着以她目前的能力仍旧难以达到的任务。
她要在第一军校的新生排行榜拿到第一的名次,整个联盟,无数的比她更有天赋更有能力的人都会参加排行榜的角逐。
她差得太远了。
如果说之前,她的努力,她的拼搏,只是不想再沉沦,只是不想被塔维斯瞧不起。
她想要向塔维斯证明,他能做到的事情,她一样能做到,还能做得比他更好,更出色。那是之前,之后,她从母亲的记录本上,知道了真正的真相——他并未曾抛弃过他们母女。
在母亲记录的只言片语中,一直陌生的,被敌意高高树立起来的冷漠无情的男人形象彻底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夜晚偷偷看她,在她的脸上落下轻柔的,不会惊醒她的吻的父亲。
他的爱是无声的,是不曾让她知晓的,是沉默的。他的痛苦,他的爱,他的挣扎,哪怕母亲在日记里没有说,可是芮平又如何能够真的看不见。
被仇恨遮住她双眼的迷雾被来自母亲的爱构成的暖风彻底吹开,继承父母聪慧的双眼的她,撇去她对父亲的偏见过后,一眼就看穿了过去真实发生的一切。
她从未见过这么傻的人。
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告诉她——他是爱她的,他爱她,爱到不敢告诉他到底有多爱她,他从黑夜里,一身疲惫的走进那暖暖的房间,看着陷入甜蜜酣睡的她,就觉得疲惫尽消。
他明明是那样高大的一个人,但是落下来的吻,却那么的轻,轻到她甚至不用力的去体会,就根本感受不到。
他看到她因为母亲仇恨他,怪罪他的时候,他又该是多么的难受。芮平只要想一想,就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一直在伤害的,是自己最亲近,也是最爱自己的人。
后悔几乎快要把她整个人给击垮。她甚至有些不敢去想过去的事情。
因为只要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想象一下他当时的心情,那股如排山倒海一般的痛苦就已经让她无法承受了。她不理解的男人为什么不跟她说,他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他也不是她口中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默认着她对他莫须有的指责。芮平一开始不理解,但她想象自己这些年做下的蠢事,忽然就想到一个非常搞笑的结论。
除非男人真的认为,这一切就是他间接导致的——他并不觉得芮平对他的指责有错,他在用芮平给他施加的痛苦来故意折磨自己。
他甚至已经痛苦到不敢真正的面对她,像个懦夫一样逃避着,只敢偷偷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注视着她的一切。
更搞笑的是,芮平也是这么想的,她也再用着这份痛苦折磨自己。他们真的不愧是父女,就算是犯蠢也是犯一样的。
想明白一切后。如果说之前,芮平对那个所谓的召唤系统颁发的任务根本就不打算去完成的话,那么现在她非要完成不可了!
因为这是她最后的一次可以弥补一切的机会。
她之前有多讨厌这个所谓的召唤系统,觉得它简直无聊至极,让她跟她最讨厌最痛恨的人绑定在一起,简直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那么现在,她心中就有多感激。
她更加的投入到训练当中去。
她不再封闭自己,她可以去接纳更多的人,但她从没想过还要把她所剩不多得到时间再去浪费在男女之情上头。之前她没想过,现在她更没想过。
哪怕高戈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男性。她不是不心动,她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也有正常的审美观,她会为一个很优秀的异性驻足,欣赏。
但她知道,她没有时间再去经营一份感情,所以她欣赏过后,又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到自己的道路上继续奔跑。
所以,在她意识到,哪怕可能只有一点点微妙的苗头。她都会及时的喊停,把它掐死在心田里,不给它任何长大的机会。
这就是芮平此时的想法。
她知道她这句话可能会伤害到高戈的心情,也许他会恼羞成怒,会跟她直接断绝来往。也许他会嘲笑她痴心妄想,不要把自己想象得那么好,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意思。当然,这更好不过。
芮平甚至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她不想再伤害更多的人了。
她身上的爱已经沉重到她要负重前行,不需要再增加一份负担。
所以这个时候,她把手帕还给高戈,然后他们把所有的一切未尽的,没说出的话都锁上,接着双方各自走向两条不同的道路,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交集。这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在她还没有能力去回应一份感情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一切可能性都斩断。
芮平静静地等待着。
高戈轻轻地叹息一声:“……还是放在你那里吧。”
芮平抿了抿唇,她固执地看他,显然不想答应这个。
高戈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手帕真的不需要再还回来了。我既然已经送出去,再拿回来算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很没风度。”
芮平不吭声。因为她此时还在琢磨高戈这句话的意思,在高戈没有亲口承认的时候,她心里面仍旧是不能够确定的。
她不说话,高戈就继续说道:“其实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是说,你根本不需要特地来还给我,你随便丢在哪里都没关系……”
他说完这里顿了一下,突然说了声:“抱歉。我不是在责怪你。”
芮平头微微低了低,闷声说了句:“……没关系。”本来就是她先失礼的,她觉得高戈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过分。
高戈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好吧,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