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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太的唇角扯了扯,弧度不大,让人分不清这个若有若无的笑是真还是假,她说:“你在方家多待几天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国外。”
左礼迟疑:“那……不需要我帮忙吗?”
“你管好自己就够了。”温太太说,“你回来也不知道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左礼顿了顿:“好的。”
温子涵打开平板,就见霍星发了很多很多条消息,每一条都是关切,随着他的没有回应,霍星的焦急之色越来越重。
温子涵安抚他。
【没事。】
霍星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听到消息的提示音,立刻就翻身回消息。
【真的没事吗?】
【要我来陪你吗?】
温子涵:【你难道不怕她?】
少年人的喜欢就是喜欢,不管外人评价,不顾左右困难,如日中天。
霍星回他:【不怕。】
温子涵想了想,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比霍星的“不怕”更“不怕”,也算他完完全全的支持和回应。
【开门等我。】
霍星:【?】
【好。】
这简直……太刺激了吧!
温子涵不打算在房间洗澡,他拿了套睡衣直接打开了房间门,十分自然地下楼离开主楼,一路上连一点慌张都没有,径直往小平方走去。
霍星将房间的开到最大,站在门口等待温子涵,远远见到温子涵他就眼底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将温子涵抱了个满怀。
“宝宝。”
温子涵疲惫又空洞的心脏陡然被什么轻轻柔柔地塞满,他蓦然松了一口气,身上都轻了几分。
他的下颌搭在霍星的肩上,抬眼看到头顶不远处正在闪烁着红光的监控,彻底无视,侧头亲了亲霍星的颈窝,“你真的要在这里一直抱下去吗?”
霍星回神,慢慢放开他。
见温子涵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痕迹,大大地松了口气:“走。”
温子涵任他牵着,跟着他一步步往他的房间走去。那小小的、他从来不写眷顾一眼的小平房,在今年居然成了他的温柔乡,也真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梁珍珠的房间的门是关闭的,窗户和门缝透出了光亮显示她也没睡,霍星快速安静地将温子涵拉到房间里后就锁上了门,唯恐从无边界的梁珍珠会突然闯进来。
“宝宝。”霍星扶着温子涵的肩,“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温子涵有时候像一个迷,他跳游泳池,他身上的伤痕,他对左礼的偏执……一切一切都像一个不知前因后果的迷,他很头疼,他迫切想了解他。
温子涵往前一步,懒散地趴在霍星的怀里,扬了扬手上的睡衣,“你也没洗澡吗?我们一起洗吧。”
霍星:“?”
等等,他说的了解他,是了解他的灵魂,而不是他的身体啊!
“不行吗?”
霍星立刻去找衣服,“当然可以!”
温子涵笑了一声,“快洗澡睡觉吧,想和你一起睡觉,有点累。”
“嗯。”
虽然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过无数次,但是在没有安全感的温子涵的坚持下,每次都是关着灯的,一片漆黑的环境里,亲吻和触碰都是模糊的。
霍星说:“要关灯洗澡吗?”
温子涵挑眉。
“……关灯怎么洗澡?”
霍星:“……”
是啊,关灯怎么洗澡?
可是,不关灯怎么洗澡?
温子涵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关灯,这次不关灯了。”
霍星似有所觉,点头。
“好。”
卫生间的东西一应俱全,可是地方却不大,对于两个已经发育地差不多的十八岁男生来说,还是狭窄了一点。
霍星拿出新牙刷用热水烫了烫,和温子涵一起刷牙,洗手池上的镜子照出挤在一起的两个人,霍星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等大学毕业我们就住在一起。”霍星含着牙膏沫含糊说,“早上一起刷牙,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刷牙,一起睡觉。”
“嗯。”
“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霍星漱口,“不知道啊,看哪个工作的更加适合我吧,你觉得我适合什么工作?”
温子涵:“跟我结婚,给我当老公。”
霍星:“……咳咳咳!”
他想笑,一口漱口水呛在喉咙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行吗?”
温子涵连忙拍他的脊背帮他顺气。
“哈哈哈哈。”霍星龇牙笑,“怎么不行,那你以后去上班,我在家做全职老公,给你烧饭、洗衣服,晚上还陪你睡觉,给你舒缓工作的疲劳。”
温子涵觉得最后一条还行,前面的烧饭和洗衣服就不需要了,老公是用来疼的,怎么能让他做这些事情?他自由快乐就好。
“我只考虑陪我睡觉。”
霍星大鸟依人地将脑袋放到温子涵的肩上,“宝宝对我真好,亲亲。”
温子涵转头亲了他一下。
刷完牙就到了洗澡的环节,相比于霍星从小见过或者经历过无数次地在北方大澡堂里很多男人一起泡澡洗澡,那气氛只能说热闹和热火朝天,他只关心池子里的水干不干净,其他的情绪是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温子涵在他面前垂眼解开睡衣上的纽扣,脱下睡衣露出白皙的肩背,他却像被什么刺到了双眼,下意识闪躲。
然而,很快,白皙的肌肤上就开始惊现各种触目惊心的大大小小的深浅不一的伤痕,他背对着他,有种不堪一击的脆弱和让人心惊的破碎感。
霍星屏住了呼吸。
温子涵回头:“你看到了吗?”
“这些伤痕是什么样子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它们,都快忘了它们是什么样子的了。很丑陋吧?”
霍星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子涵没有动,轻轻道:“这些伤疤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跟你介绍一下它们。”
霍星心如擂鼓。
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第一道伤痕是最长的那条。”温子涵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卫生间里清晰得很,“是我……四岁那年,被她推到了地上,撞到了地上的尖锐的玻璃杯碎片,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当时流了很多血,可我却没死,真是可惜。”
霍星拧眉。
四岁,撞到了玻璃杯碎片,那该有多疼?
“第二道伤痕很短,是她用烟头烫的。”温子涵说,“她不开心就会抽烟,然后喝醉了就用烟头烫我……只烫了一次。”
他一字一句介绍着,不像在介绍这些伤疤的来源,反而像是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