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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他其实并不关心。
随便吧,随便去哪里。
出了地铁站,霍星在手机上买了票,带着他坐上一辆蓝色的大巴车,全程下来两人的手都握在一起,一刻也没有放开过。
大巴车摇摇晃晃,车内空调混着皮革的味道格外难闻,其他乘客的交谈声嘈杂,温子涵静静地靠在霍星的肩上,谁也没有说话。
大巴车从市区驶进郊区,从郊区驶进山区,历经将近一个小时后,在一处停车场里停住,霍星道:“走。”
温子涵跟着他下车,抬头看去,就见一座高不可触的巍峨大山立在他们的眼前,不远处是收票站。
“青山?”
青山是青市乃至整个省都有名的风景区,海拔高,走势险,风景奇,自从开发后就闻名于世,日爬夜爬的旅人无数。
“对。”霍星说,“你来过吗?”
温子涵摇头:“没有。”
霍星说:“那正好。”
他也没有来过。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
在售票站买了票和一根登山杖,霍星将登山杖递给温子涵,“给你。”
温子涵接过登山杖。
“你呢?”
霍星道:“我不需要。”
他的腿长,体力好,小小青山,肯定轻松拿捏。
温子涵歪了歪脑袋,眉头微微蹙起,“你为什么戴口罩?”
从来没有见过霍星又戴鸭舌帽又戴口罩,不太习惯是一回事,他隐隐约约感到一丝反常。
霍星说:“我想戴。”
温子涵想要去扯下霍星的口罩,却被霍星捏住了手腕,他退让开一步,“今天谁看我的脸,谁就要跟我结婚,你要看吗?”
第77章温子涵11
“嗯?”温子涵被霍星老土又奇葩的话镇住,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了霍星眼里的戏谑和暗笑,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霍星从善如流,放开了温子涵的手腕,“刚才还见你垂头丧气,现在又开始欺负人了。”
温子涵微微扬眉:“我欺负你了?”
“难道不算?”
“算吗?”
温子涵本来烦郁的心情在跟霍星的一来一往中好转了很多,他轻飘飘地看了眼霍星,拿着登山杖往前走去。
霍星不紧不慢地跟在温子涵的身后。
青山的地势险,踏上登山的路基本就是垂直向上的,上山下山的旅人无数,明明是山上,却热闹非凡。
温子涵刚开始如履平地,走了几个景点后,也渐渐地时不时拄登山杖了,呼吸都不均匀,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
反观霍星,他的情况就比温子涵要好了不少,他顶多是呼吸重了一点,其余什么反应都没有,该迈出去的步伐一开始是多大现在还是多大。
每到一个景点,就有向前的路线牌和拍照的旅人,温子涵似乎是专心在爬山,只看一眼路线牌确定了方向就继续向上走。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将近一个半小时后,温子涵已经开始扶着两侧的栏杆走了,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半。
“休息一会儿。”
霍星出声道。
温子涵回头:“马上就要到伏羲顶了。”
伏羲顶是青山第三高的景点,从那里可以看见云海翻腾,可以看见日出云波,十分壮观漂亮。
霍星道:“伏羲顶上面还有雷云峰,雷云峰上面还有金波台,金波台才是我们的最后目的地。”
休息一会儿完全是为了可持续发展。
“不。”温子涵仰头看向天空,“先到伏羲顶再说。”
他不管做什么都有一股不到南山不罢休的坚持,更何况爬山是很放空大脑的事情,他得以边爬边想一些其他的东西。
霍星无奈:“那好。”
他一直戴着口罩,多少也有点闷热了,可是又不能取下来,他只觉得更热更闷。
周围的旅人很多,有朋友来的、有亲人来的、有主播,不管怎么说也不算很枯燥。
越往上空气里湿度越大,皮肤都有种挥之不去的黏腻感,霍星抖了抖短袖的下摆,想让山风给他降一降温度。
在往前是以陡峭出名松云涧,流水潺潺、鸟鸣阵阵,松树上还有跳跃的小猴子丝毫不怕生地观察着爬山的旅人,歪着脑袋打量。
“啊。”一阵短暂又急促的轻呼拉回了霍星看小猴子的视线,连忙向似乎出现变故的温子涵看去,小猴子挠了挠脑袋,也跟着一起看过去,动作十分同步。
霍星因为赏景落后了温子涵两步,急忙走上前去。只见温子涵坐在石阶上,蹙着眉捂着脚腕,表情隐忍。
“怎么了?崴到脚了?”
松云涧本就潮湿,加上天色阴沉,石阶上都是水迹,有时候稍微不注意就会滑倒。
在温子涵的面前蹲下,霍星伸手去碰温子涵的脚腕,却被他躲了过去。霍星的手一顿,说:“我看看。”
温子涵不等霍星动手,就掀开了裤腿,白色的袜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泛红的脚腕。他的脚腕很白很细,稍微泛红就很明显。
霍星皱眉,试探地捏了捏:“疼吗?”
温子涵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浓密的睫毛,目光又落到他捏着他的脚腕的手上,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薄薄的皮肉下可以看见淡淡的青筋,喜欢看手的人看见了或许会移不开眼睛。
他轻轻点头:“疼。”
霍星确认了骨头没有问题,松了口气道:“崴到了,没什么大事。疼的话还继续爬山吗?我带你下山。”
“都爬上来了。”温子涵放下裤腿,“我不下山。”
“那我牵着你。”霍星站起身,“不然从这里滚下去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他对着温子涵伸出手。
一天之内两次看见这双手,温子涵的心脏又升起了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被压抑很久的东西破土而出,他抿唇,又一次将手搭在了霍星的手上。
在霍星的印象中,温子涵是个极度“不乖”的人,对,“不乖”,多多接触他和了解他之后会发现,用月亮去形容他是错误的,十分错误,因为他似乎既不清冷淡漠,也不遥不可及。非要说起来的话,他应该是一株玫瑰,漂亮的外表下长满了尖锐的刺的玫瑰。他不低头,他不在意,他用尖刺让人敬而远之,但凡有靠近他的人,他的尖刺也会毫不留情地刺出去。
玫瑰收起他的刺。
这比玫瑰本身更动人。
霍星拉住他的手,“试试能不能走路。”
温子涵动了动,向上迈了一步。
“可以走。”
“那就好。”霍星反客为主走到温子涵的前面,手上用力拉着他继续走,“那是走都不能走的话,我只能……”
只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