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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寝室楼,爬到陈玄风的面前。
“妈妈!我有急事!”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郁太太与郁先生立马就听出来了,郁太太皱眉:“哭了?怎么哭了?”
这三个月以来,天天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她都快忘了她的宝贝小儿子是爱哭的性格。
怎么又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
郁先生笃定:“不用说,又被男人伤害了。”
郁太太:“……”
正确的、合理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郁太太想了想,不禁忧虑。
她的宝贝小儿子千娇万宠地养大,生下来就没吃过苦,她原以为他的人生会圆满无忧,谁知道,上天在某些地方也许是公平的,没吃过苦的他,在感情的方面却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害。
走了一个程享,又来了另外一个,原本想要保持继续观望的态度,不额外插手。现在看来,不查探一番,她是完全放不下心来了。
“明天我去联系私家侦探。”郁太太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他哄得晕头转向,又笑又哭。”
郁先生还能说什么,他全心全意支持老婆的掌控欲。
“来,吃樱桃。”
时间最近的高铁票在凌晨三点,陈玄风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辅导员在收到方舟和周珏以及林刚帮忙解释他生病晕倒的消息后,假期很痛快地批了,还叮嘱陈玄风不要心急,多多休息。
陈玄风坐在高铁站的等候厅里的静默地等车。
他没有玩手机,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虚浮的目光看着滚动车次的屏幕,就那样看着,放空自己,宛如一尊雕像。
郁繁在崩溃的状态根本不敢开车,更何况他开车的技术在陈玄风断断续续教了一个月后还是很稀烂,他急急忙忙在手机上叫了一辆出租车。站在天景府的门口等车,他无意识地看向对面的那片红枫林,脑海中一瞬间就想到了陈玄风无数次在那里停车等他,心里不由得更难过。
哼,不管陈玄风是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他都不同意!
他是勇敢的、无畏的郁繁!
他要努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包括男人!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郁繁坐上车,拿出纸巾轻轻沾了沾眼泪,脆弱又坚毅,“去理工大学,麻烦开快点。”
“好的。”
到达理工大学,郁繁敲门进入寝室,却扑了个空。
方舟一见郁繁眼眶通红,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疑惑道:“你不知道他回去了吗?他没告诉你?他今天不舒服,还晕倒了一回,从医院回来后他说要去走一走,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了呢。”
郁繁紧张极了:“他晕倒了?他生病了吗?”
“总之他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周珏说,“出去走一走后,他回来就收拾行李说要回去,然后立刻就走了。现在走了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
郁繁脸色煞白,脑海里又浮现一连串的猜测和想法,越想越害怕,当场就掉眼泪了,“谢谢,我去找他了,你们暂且不要告诉他。”
林刚犹豫地点头。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陈玄风和郁繁的感情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好,如果有郁繁陪着他,似乎也很不错。
郁繁又回去了。
他比去之前更伤心惶恐,担心陈玄风的身体在前,陈玄风不告而别在后,他摇摇欲坠,像个被打碎成一片一片的玻璃娃娃。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想好了,他要去找陈玄风,就算堵在他家门口,他也不能失去他。
碎成一片一片的郁繁勉强将自己拼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回到天景府,正碰见郁太太与郁先生还坐在客厅。
郁繁即使不想郁太太和郁先生知道他和陈玄风的事情,也没办法了。他现在是个有工作的可怜助理,临时离开一定要请假的。
上班的人就是这么悲惨,被分手了想要去追爱还要先请假。
“爸爸,妈妈。”郁繁哽咽,“我明天不上班了,我要去云禾市,我现在就要走。”
还好当初多问了一句陈玄风他的家在哪里,不然现在是两眼一抹黑,绝望到底了。只是,似乎除了地址,他对他也算一无所知……
郁太太蹙眉:“怎么了?宝贝。”
“呜呜呜。”郁繁好难受,“我的男朋友说要跟我分手,他回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他不要我了,我被抛弃了。我现在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郁先生希冀道:“问什么?”
难道是狠狠打他一顿,问清楚他到底在狂什么?
“我要问清楚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的。”郁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能没有他,我会死的。”
郁先生:“……”
还以为有出息了,结果还是没出息的恋爱脑。
郁太太眼底凝着冷色,道:“那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带上保镖。你真喜欢他,绑也要绑回来,好不好?”
其实她是担心郁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欺负,毕竟郁繁没几分为人处世的经验,还是一朵单蠢的小白花。
郁繁想了想,竟然答应了。
也不是绑他,就不能让他跑掉了……只要他肯继续和他在一起,他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他,即使他想要郁先生的公司(郁先生:?)。
郁太太道:“我帮你查查他现在云禾市的具体位置。”
“谢谢妈妈。”郁繁叮嘱郁太太,“但是不能乱拍他,也不能侵犯他的私人信息,查到了告诉我就行。帮我订一张机票,我去楼上收拾行李。”
陈玄风对一切都未知,第二天下午,他从云禾市的高铁站走出来,在手机上叫了辆出租车去汽车站——西陵县是贫困县,发展落后,从市区去县里的途径只能是乘坐汽车或者旅运大巴车。拼私家车太麻烦了,陈玄风还是选择了最方便快捷的汽车。
高考完就开始四处兼职打工,陈玄风大概两年没回过西陵县了,坐在客运汽车上,坐在他身边的年轻男人一身酒味,酒精的刺鼻气味与车内燥热熏人的气味混合着,实在恶心极了。
“啪嗒——”年轻男人仍觉不够似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磕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打火机点燃了烟尾,厌一口烟雾吐出,他露出迷醉享受的表情。
陈玄风:“……”
他随手推开车窗玻璃,清爽的风立刻涌入。
“啧!”烟雾被反吹了一脸,香烟也燃得更快了,年轻男人不耐烦地皱眉,转头看向陈玄风,“谁让你开窗户的!把窗户关上!”
陈玄风面无表情地看他,将手放到了车窗玻璃上。
年轻男人还未满意自得,更大的风就吹了过来。他的香烟以最快的速度燃着,头发也被吹得乱飞。
“你!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